“就算是要钓鱼,好歹也弄个替身吧?这么大咧咧的将人放外面,你是怕他们不能得手还是怎么着?谁想的馊主意,别是共党那边的内奸吧?”
本来就是对他设的局,如今通过了考验,吴汉成难免有些心虚愧疚。尤其是想起他杀“共党”时毫不迟疑的态度,心中忍不住暗骂自己和站长太多心!
不过也好,虽然损失了几名心腹,换陈锦年这个人也是值得!
将医生和其他人都打发出去,吴汉成才小声道:“如你所说,是替身!这件事只有站长,我和陈坡三个人知道,可别再告诉其他人。”
“你们……那真人在哪儿?”陈锦年露出适当的气愤和好奇。
“那么重要的人,怎么可能让活着踏出调查局的大门。你休息一下,我出去安排点事情,然后咱们就回去,站长应该等着了。”
陈锦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了句“你们也太损了”,然后心安理得的靠在沙发上假寐,对外面的一切动静都充耳不闻。
或许来的路上他只察觉到不对,但等吴汉成喊出那一句“留活口”时,他就知道自己堵对了!
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共党,闹这么一出的目的就是为了考验他!
刚又听吴汉成说放风的沈友良是个西贝货,他便更加确定,以后他的身份相对安全了,而且方新南还有重用他的打算。
“头儿,我已经让人将重牢围了个水泄不通,保证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戴孟进来禀报。
陈锦年眼睛都没睁一下,只“嗯”了一声。
看到他手臂的伤,戴孟估计是打了迷药,见他不再开口也就闭了嘴,脱了自己的外袍帮他盖上,坐在旁边小声的叹气。
“这一天天的,都什么事儿啊……”
陈锦年心中冷笑,什么事儿?没事找事呗!
为了自己的利益,成天尔虞我诈,早晚要把自己作死!
处理好一切回到局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方新南还在等着。
在看到两人前后脚进门时,方新南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了地,威严的脸上带上两分淡淡的喜意。
早就有人提前回来禀报了情况,但没见到陈锦年,方新南总是不放心。如今他们一起回来,就说明考验真的通过了!
“累了吧,快坐!”方新南招呼了一声,又赶紧吩咐外面的士兵,“快去煮两碗面来,记得加两个荷包蛋!”
“多谢站长,我也是真饿了。”陈锦年也没见外的应了。
“我看你是没饿,肚子里的气都还胀着呢!”吴汉成在旁边打趣,算是缓解气氛。
陈锦年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还说呢,还以为你们拿真人去钓鱼,给我急的!”
“哈哈。”方新南也适时的笑了,又抱歉道:“这次行动是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没告诉你,锦年你可不许多心。”
“不会,公务上的事我能理解。就是咱们的人训练不行啊,尤其是重牢区,那枪法菜得连死猪都打不着,得好好训训了!”
吴汉成:……
方新南:……
他们的第一反应是,陈锦年会不会猜到了什么?
随后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若
是真猜到有猫腻,也不会这么大剌剌的说出来。
“他们那实力……也是没办法,重牢区嘛,必须都得是自己人。不过锦年你提醒得对,回头我就下令,让他们分批次的加强训练,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再来一次了!”
其实那些人训不训练的跟他也没关系,提这么一句不过是更大程度的打消他们的怀疑而已。
几人又就这次的劫狱事件交谈了一会儿,然后方新南话题一转,“沈友良已经没有活着的必要了,今晚你再审一审,看还能不能得到点什么线索。可以动刑,一切你看着办,反正不能让他见到明天的太阳!”
陈锦年心中一惊,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没有在两人的面前失态。
“也好。”
方新南点点头,“那你去吧,我跟子筹还要商量下重牢区的布防。”
陈锦年又不傻,自然知道他们要商量的不只是布防问题,最重要的还有他!不过一心想着沈友良的事,也没心思去管他们的那些小心思。
出门后,方新南的副官在哪儿等着他。
“陈处长,我奉命带您过去。”
陈锦年“嗯”了一声跟上了他的脚步,这一路他都试图放慢脚步,可架不住前面的
人催促,也架不住路有尽头……
“我们的人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您喊一声。”方新南的副官公事公办的道。
“有劳。”陈锦年颔首,和戴孟几人一同进了这间从未来过的地下密室。
在下楼梯的时候,陈锦年就忍不住颤抖,想起当年和鬼子的那场战事,想起梁美玉那个血腥的地下室。
明亮的灯光开启,沈友良浑身是血的被绑在老虎凳上,气若游丝,都能看到他睫毛轻微的颤抖。
陈锦年的心猛然一痛,狠狠一闭眼许久后才睁开。
“头儿,怎么了?”戴孟关心的问。
“没事,突然开灯有些不适应。”陈锦年借此机会抹去了眼眶里的晶莹,转眼又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沈友良!沈友良!”
陈锦年伸手在他的脸上拍了拍,“我知道你醒着,不想受苦的话最好还是说两句实话吧,说不定还能留具全尸!”
陈锦年这是提醒,无论一会儿受怎样的刑罚都别开口,已经没了生存的可能!
“呸,国党狗,老子就是死也不会说一个字!”沈友良张口就是满嘴的血,牙齿都掉了两颗。
“嘿!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头儿好心给你个痛快还不知足,非要上刑是不
是?!”戴孟被气着了,尤其是看到陈锦年腿上的伤时更加气愤。
要不是为了这个共党分子,今日重牢那边也不会出事,他家头儿更不会受伤!
“来人,把他给我架起来……”
陈锦年知道,若是不动行就将他杀了说不过去,只能垂下头,对戴孟吩咐了一句:“动手别太过,还要问话呢,半个小时后上来叫我!”
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地下密室,说是上去透透气。
另外两个干事还有些疑惑,但戴孟知道是为什么,还一根劲儿的催他赶紧上去。
陈锦年也没真去外面,而是在密室的入口处坐着,取出一只烟,听着
到最后烟蒂烫伤了手,他还死死的捏住没有放开。
烫伤再疼,也抵不过他心中愧疚绝望……
直到半个小时候戴孟上来,黑着脸道:“那个没用的东西,我还没怎么上刑呢他就受不住了,偏还死咬着什么都不说,您下去看看吧?”
陈锦年拍掉了手中的烟灰,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般再次往下走。
“你们都出去吧,我送他一程!”陈锦年还是决定任性一次。
他知道,这样的任性带来的有可能是灭顶之灾,可
自己的同志即将身死,他还是想沈友良能死个安心。
戴孟对他的吩咐从来不置喙,带着两个干事即刻走了。
“戴副官,头儿为什么要咱们出来啊……”
“就是,有什么是我们不能知道的?”
戴孟瞥了那说话的人一眼,冷哼一声道:“想知道就自己下去听,到时候别怨我没提醒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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