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里?我是财主二代?”阙长久一时间呆住了,小时候家里也不富裕啊,谁知道藏着这么多财富。
“您快放回去吧,我用不着,我爸出门前给了我1000元呢,彩礼娶媳妇都够,不需要动金子!”
“听姥姥话,给媳妇打个首饰,这代表的是我们的心意,也表示咱家对人家重视!”长久姥姥拉着他的手,把金子按在他手心里。
阙长久含泪收下金子,姥姥把盒子又放回到原来位置。
阙厚德:“这盒东西迟早是你的,我们先替你存着,等什么时候能正常流通了,你就去银行换钱!”
若干年后,阙长久成为本地大房地产商的时候,这笔钱是他的启动资金。那个时候阙厚德早已作古,而公司的名字有他的影子,这辈子也算是有了传承。
头号村,二虎子家领养一对双胞胎的事,引发了很多人的好奇,都纷纷去看望。
二虎子干脆请客办了几桌流水席,在席间,二虎子端起酒杯,站在台阶上,对乡亲们说:“感谢各位父老乡亲参加我两个闺女的满月酒,这两个孩子就是我们亲生的,以后谁要造谣说是领养的,别怪我不客气!”
大家纷纷道喜,保证自己不会乱说话。盼了多年孩子的二虎子,自从有了闺女更加努力挣钱。悄悄炸麻花卖给乡亲们,可以用鸡蛋换,用票换,各种营养品都行。
黎振海从金家村回来后,每天在酒坊忙,春节期间白酒需求量大,他几乎睡在酒坊不回家。一直忙到正月二十,终于回家团聚了。
在酒坊这些天,他穿着的,盖着的,都是一件半旧的军大衣,是当兵的三哥给他的。
出门前,他发现自己身上都是酒糟的味道,出了酒坊的大门,路边堆着厚厚的白雪,他把大衣脱下来,在雪地里来回拖拉几次,衣服上的酒糟味被雪吸附了很多。他拿起衣服,使劲抖了抖,又穿在身上。
从酒坊到家,要穿过整个村子。高中毕业的这一年,黎振海的身高又蹿了一下,现在大概有一米八二,身材挺拔,走路呼呼带风。
十多分钟,他走到了家门口。门口站着三四个姑娘,围在那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小四, 你回来了!”二姐春红从几个女孩里走出来。
黎振海看到二姐,笑了笑,目不斜视进了院子大门。
黎春红:“来吧,跟我进来,咱们一起看看这毛线怎么织!”
赵雅芳第一个跟着春红进了院,随后韩学进、孙淑华也一起跟进来。
她们一起去了里屋,赵雅芳从包里掏出来两团毛线,还有一本毛衣编织的书。
赵雅芳坐在炕沿边上,腿有些短,耷拉在炕边上。她的脸很大,比较胖,低着头织围巾,下巴的肉压出了双下巴。
黎春红和她关系不错,经常一起玩。去年赵雅芳学会了开拖拉机,秋天去地里干活经常捎着这几个小姐妹,大家的关系越来越好。有什么新鲜东西,一起分享。
这个时代,毛线还是稀罕物,谁能织一件围巾,戴在心上人的脖子上,十里八村引人羡慕。
几个小姐妹看着赵雅芳演示织围巾,都想学习试试。
黎春红:“咱们还是先看一会吧,不要打扰雅芳!”
“这是正针,这是反针,正针是凸起的,反针是凹起的!”赵雅芳一边织一边演示。
不知道谁碰了她一下,掉了一针,她拉着毛线,线圈从织针掉下来半边。
“哎呀,全乱套了,白织这么长了!”赵雅芳有些生气。她今天来就是为了表现自己做活厉害,给黎家留个好印象的,可是这些姐妹们不帮忙,还添乱。
“我来试试,刚才你的织法我记住了一点!”黎春红接过赵雅芳的毛线。
她顺着线圈的方向,把一行全都拆下来,下面一行是齐的,她小心翼翼按照原来的线圈方向,把织针插进去。左手握着围巾,右手舞动织针,一会功夫,织了两行,和原来并无二致。
小姐妹们都惊呆了,“春红,你确定是刚才学会的?以前不会织毛衣吗?”
黎春红:“我家哪里买得起毛线,除了棉袄就是秋衣,第一次摸毛线!”
“哇,春红你好厉害啊!”其他几个小姐妹纷纷赞叹道。
赵雅芳有些窘迫,她是来教她们织毛衣的,结果风头被春红抢走了,有些不开心。
黎春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是瞎琢磨的,咱们还是看雅芳织吧,她会的花样多!”
黎振海回到家,脱掉军大衣,换上一件黑色的棉袄,上面错落打着补丁。拿起扁担,挑起两个铁水桶,出门去挑水了。
水井距离他家隔着三四户人家,他一会就走到了水井旁边。水井是方形的井口,木头的辘轳,他把辘轳的上的绳子慢慢放下去,绳子底端系着一个公用的水桶,装满水后,他再用力把水桶绞上来。反复两次,把自己带来的水桶装满,用扁担挑起,慢慢往家走。
他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妈妈蔡玉霖自己挑水。自从父亲去世,妈妈越来越像个男人,没有一点女人的温柔,说话声音越来越大,不听话的孩子就是一顿“鸡毛掸子炒肉”。
黎振海挑水回到家,小五黎振洲狗腿地给他开门,飞跑到水缸旁,掀开水缸的盖子。看到四哥把两桶水倒进了水缸里,他拿起水舀子喝了两口,“太好喝了,真凉!”
黎振海咧嘴笑笑,小五就是个开心果,什么时候都这么开心,喝口凉水都很满足。
赵雅芳一边织围巾,一边瞟着墙壁上的玻璃小窗,透过这扇小窗,可以看到黎振海在水缸那倒水。他居然还笑了,笑起来比冷着脸好看多了!
看着赵雅芳花痴的样子,黎春红若有所思。四弟相中了金家村的金兰芝,自己还没见过那个准弟妹,至今也没有正式订婚,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样。自己的好姐妹也相中了弟弟,当然要支持,毕竟熟人成为一家人,磨合起来更容易。
“四弟,你进来一下!”黎春红喊弟弟进来。
正要出去扫院子的黎振海转身回来了,“二姐,你喊我?”
“雅芳,你织的围巾老四帮你试试,看看好看不?”春红说。
赵雅芳把围巾递给春红,春红在黎振海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围巾是蓝色的,围在振海脖子旁,显得他的脸更黑了。
“好看,挺好的看的!”春红昧着良心夸自己的弟弟。希望弟弟能开窍,体会到雅芳的苦心。
黎振海有点不好意思,“二姐,我是个粗人,围不了这东西,毛线扎脖子,我这皮糙肉厚的啥也不用围!”
说完这句话,他逃了出去。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孩在屋里唠嗑,比家里养的大鹅还吵闹,尤其赵雅芳那大声,真的不忍听。
他拿起竹扫帚,从房门一直扫到院子门,整个院子被他扫的没有一根草刺。此时,他妈妈蔡玉霖从外面回来了。
“妈,一早您去哪里了?”黎振海问。
蔡玉霖:“我去找老刘收卖猪的钱了,春节前那几头大猪,卖了500块钱,我都收回来了!”
蔡玉霖一边说,一边掏兜,想把收到的钱给儿子看看。黎振海按住了妈妈的手,“小点声,家里有客人,不要说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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