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天刚要亮的时候,乱葬岗里突然就开始“热闹”起来,乌鸦的声音是此起彼伏,听得我耳朵差点没起茧子。
凌晨乌鸦叫,这附近怕是要死人。
我赶紧把火堆熄灭,拿上东西一溜烟往山下跑。
乱葬岗不能待,真要刚死了人,万一被我撞见,轻则生点儿怪病,重的就该每晚来找我聊人生了!
这可不是爷爷告诉我的,我长这么大,哪次凌晨听见乌鸦叫唤,村里第二天没死人的?
这东西就有这么邪性!
可我这胡乱一跑,却在乱葬岗里迷了路。
往前越跑,树林越幽深,天麻麻亮的时候,好像已经跑到乱葬岗某个边沿的位置。
周围的荒坟变少,时不时看见那么一座,但始终没看见上山来的路。
林子里光线极弱,我打开手机时,才赫然发现电量不足,关机状态!
妈的……
我擦一把汗水,紧张得不行,心想丑时都过了,多半不会再撞见什么吧?
结果刚想到此,我对面的树林里,就出现了几个影子!
刚开始我以为是草木晃动,但是再看,微弱的光线下的确有几个黑影,一蹦一跳的往树林深处跑去了!
我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埋着头死死的盯着那边。
这里的树木很密集,有些地方甚至密不透光,那几个身影蹦跶一会儿,又会出现在我能看见的区域几秒钟,持续了好几次。
我仔细看完全过程,那是五个黑影,前面一个带着后面四个蹦跶,后面的四个身影,还抬着一个看起来黑乎乎的东西。
本来我以为是山里干活的人,可是越看越不对劲,五个身影很瘦小,比山里的野猴子都瘦多了,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像人骨架!
而且,这五个身影竟然也不用躲避眼前的树木,就这么畅通无阻的往树林深处蹦跶而去,几分钟后,彻底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这还是我有史以来,见过的最怪异的一幕!
当时我很想追过去看看是什么玩意儿,可是乱葬岗里的乌鸦声,打消了我这个念头。
更奇怪的是,这五个诡异的身影消失几分钟后,乱葬岗里的乌鸦也不再叫唤,整片树林里安静了下来。
就好像,乌鸦刚才突然炸窝似的叫,是跟那五个身影有关!
这下我就更不敢再待下去,既然是乱葬岗的边沿,顺着走该能回上山那条路了吧?
我就这么一直绕,绕到了天亮都没找到下山的路,直到树林里洒进来一丝阳光时,我正好就一步跳在了昨晚上山的路上!
真他妈是活见鬼了!
连这条路我也不敢多待,一溜烟往山下跑去。
回到道观的时候,大概已经是早上九点钟,
云溪就站在道观门口,一脸担忧的往我这边看,多半是在等我。
“你回来了,应该没事吧?”她赶紧把我手上的东西接过去。
“没事,谢谢师姐给的衣服,不然山里还真有点冷。”我装作啥事没有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睡个乱葬岗,跟玩儿似的就过去了……
“没事就好,进屋吃饭吧。”
云溪微笑道:“没想到你胆子还挺大,我来的时候师父没让我去乱葬岗,就让我在这外面的竹林里待一宿,第二天我人都还是傻的。”
我挠挠头发,怪不好意思的说道:“师姐是女孩子,女孩子的胆子普遍都小,不能跟我们男生比。”
“那倒也是。”云溪又微笑道。
或许她自己在这已经做了很多年徒弟,对我这个新人的到来,表现得比较开心。
刚进屋,就看见青玄道长盘腿坐在一块地毯上,背对着我们的。
起初我还以为他在打坐修炼,但是仔细一看,好像手里捏着个手机?
正无语,他的手机里忽然就传来了三个小学生的声音。
“特么,就你玩儿那么菜,取个名字还叫青玄子?”
“一把狗砸打不过喷子,我笑了,狗日的找个电子厂拧螺丝去吧!”
“妈了个巴子,抢物资比谁都快,结果你去送外卖?玩你六舅姥爷!”
“师父,师弟回来了。”
云溪还深怕那家伙摔手机,赶紧把手机给他接过来,拿去充上电。
“青玄道长。”我本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跟他打了个招呼。
谁知这老小子看都不看我一眼,竟然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算盘,算了起来。
我正纳闷他是哪根筋不对的时候,他念道:“生活费,水电费,住宿费,拜师费,地板摩擦费,空气磨损费,精神损失费,呐,一年一共三万块,看你这行头,估计也扣不出几个子儿来,这样吧,以后从你工资里扣。”
我指了指我的鼻子:“青玄道长,你是在说……我?”
这特么地板摩擦费,空气磨损费能说出来,我算你牛到天际了,那精神损失费从何说起?
“不是你,还能有谁啊?”他白了我一眼,“要不是龙虎山那老头儿介绍,你给我三十万也不收。”
“不是,青玄道长,那您收我点儿地板摩擦,空气磨损可以,精神损失费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当时就不乐意。
尤其是看见他那副牛逼哄哄的嘴脸,真巴不得上去抽他两个嘴巴子!
“看见你心情不好,这不叫精神损失?”他理直气壮的道,“你刚才顶嘴了,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跟我顶嘴,顶嘴费一百,看在你是龙虎山老头子介绍的份儿上,给你打五折,收五十,给你记上了。”
我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瞪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但又怕他突然来个瞪他也收费,赶紧收回眼神,算了,饿了两天,要翻脸也得等吃完饭,昨晚突发事件,云溪给的东西一口没得吃。
青玄道长说完,站起身往卧室走:“云溪啊,上个月你不刚卖了一头猪嘛,把那猪圈腾一腾,让你师弟住吧。”
我当时就感觉一股热血突上了头顶,什么,这老小子连这种事都干得出来,我跟他有仇吗?
“师父,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云溪看了看我。
“有什么好过分的?”青玄道长不以为然,“为师刚拜给你师爷的时候,还让我跟猪一起睡呢!”
我心里火气很重,但听他这么一讲,竟然差点笑出声。
“这是咱们青天道观里的规矩,谁要不服,马上滚蛋。”青玄道长看了我一眼,进屋去了。
云溪无奈的看着我,好像她也没任何办法。
我深呼吸一口,赶紧笑道:“没事师姐,男人,这点苦算什么?”
云溪没说话,愁眉苦脸的去了厨房。
这儿叫青天道观是我没想到的,牌匾不知多久没清理过了,我来的时候只看见青字和后面的道观,当时以为是青玄道观。
我发现,这房子从外面看虽然破旧,可里面却装修得很现代化,干净卫生,不用说,多半是云溪的功劳,在屋里四处打量了起来。
很快,云溪就把饭菜给摆上来了,最后一碗刚放好,青玄道长就好像掐指算好了似的,立马捋起袖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吃完饭,你俩去集市上买点朱砂纸钱,山下死人了。”青玄道长吩咐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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