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外看了看,说:“是的,下雪天冷人也少,今天下班姐请你们吃铁锅炖大鹅去。”
事儿啊,就怕念叨。
刚说完没人,就见一个中年人走进市场,满身飘满了雪花,进门后他开始打扫身上的雪。
当他再次抬头,我看清他的面容,这不是白总么。
记得他叫白金城,是在俄罗斯做生意的,每次来市场拿货都不低于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这可是个大财主。
我心想,这次一定不能错过机会,要让他在我这里多拿点。
我拿个毛巾快步走上前:“哎呀!白哥来了,快点擦擦。”顺势把毛巾递了过去。
此时我这出,像极了站街女郎。
白哥接过毛巾看了我一眼,说:“就你小丫头片子会来事,上次和你说的事在考虑考虑。”
白哥之前和我说过,让我和他去俄罗斯,帮他照看生意,一年给我三十万,还说我俩要是搭档钱都赚飞边子了。
谁还不明白他那点小九九,更何况我一个顶香的,更是心知肚明,所以被我拒绝了,没想到他又提起。
这可是个借坡下驴的好机会,于是我说:“我还真考虑了,但这摊子扑的也不小,要不白哥你帮我消化消化。”说完我俏皮的看着他。
这白哥听我这么说,也明白我啥意思,回道:“那行,这次就不去别家了,这死冷寒天的,年前我就来这一趟,多拿点货你这够不够。”
“要多少有多少,你就放心吧。”
说完后,白哥开始点货,几乎所有的货都点了一遍。
订单已成,当然要安排一顿,中午吃饭的时候,白哥再次提起让我和他走。
说实话,这是他拿的最多一次,不知他真要帮我清货,还是另有目的。
我清晰的记得,一共一百八十多万的货,我真的兴奋到起飞。
白哥走之前,说回去就给我打款,这是行规,拿的少都直接给钱,拿的多一般都赊账。
而且也不是第一次合作,对于他的人品大家都放心,除非出现特殊情况。
等他走后,我开始东拼西凑,因为我的货真的不够,两天可算凑齐了。
这是我单笔最大的生意,我格外上心,从找叉车、雇挂车、装货,我全程盯着,一直送到火车上,装满好几箱火车皮,我的心才落地。
这次从拿货到发走,没有插曲,一切都是那般顺利。
而周围摊位邻居都羡慕我,说我命好,短短几年就卖成这样,他们做十几年都比不了。
我谦虚回复他们,说自己瞎猫碰上死耗子,下次就轮到他们了。
这次本以为白哥能使我更上一层楼,没想到他是我噩梦的开始。
两天后下午,我心里盘算着,这批货快到地方了,我还美滋滋地坐等收钱呢。
这时,二姨急匆匆的走过来:“一一,你前几天的货是白金城的?”
“是,咋啦!二姨。”
“他死了。”
我一下站了起来:“二姨,真的假的你可别吓唬我,咋死的?”
二姨说白金城拿完货,然后去绥芬河办事,和朋友吃火锅,饭店煤气罐爆炸,崩死了。
死的还有之前合作过的一个老板。
但我不在乎别人,我的货款还没结呢!我顿时瘫坐在椅子上。
脑海里浮现出那句话,“还能死人不成?”
这次真的死人了,可是我没有醒悟,认为只是巧合。
这件事后,我满世界寻找认识他的家人,最终在一个大叔手里问到了联系方式。
打过去电话,是一个老太太接的。
接通后,我说我是白总的朋友,然后慰问一番。
老太太一听就哭了,说他自己七十多了,而且白总还留了一个三岁的孩子,还说这可让她怎么活。
听她哭诉半天,我想了想货款的事,还是没说出口。
我不能去向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要钱,更不能向三岁的孩子去要钱。
更何况这批货究竟在哪还不知道。
我只能自己去找,之后我找遍绥芬河出境关口,可给出的信息是,货已经出口了。
就这样,我的货不知踪影。
我只能认栽了,人死债消。
但我的债谁来消,这一笔生意做的,我直接亏了一百多万。
好在我有点底子,这次的经历,不但没有让我想明白,反而更激励我。
暗自想,损失的钱我一定要赚回来。
接下来几天,我挨家挨户去还钱,大家知道了此事,都给我宽心丸吃。
我总是笑呵呵的说,没事,都过去了。
对此,有些叔叔会说,这孩子是干大事的料。
这明显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这件事说不上火我自己都不信,可也仅限上火,日子还要往前走。
家里人认为我年轻,怕我做出过激的事情,特意让二姨每天陪着我一起睡觉。
我这人是典型的能掩饰自己,外表总是给人很阳光,孤独却是留给自己。
在一天晚上,我失眠了,心里还想着赔钱的事,毕竟还是个女人,时不时的就会想起这事。
于是时隔三年,我再次走到堂口前,感慨道:
“我出马三年多了,老仙儿这是为什么,这每一分钱都是我辛苦赚来的,凭啥我就那么点背,有没有老仙为我解答一下。”
等了半天,没有人回应我。
我自言自语说:“老仙儿,这事和你们有关系吗?如果有关系,你们和弟子说,弟子不怪你们。”
我这么说,就是想看看是不是仙家搞鬼,可他们是仙儿,会不知道我的目的,还是没有搭理我。
他们越不搭理我,我就越怀疑,这事和他们肯定有关系。
忽然,一声叹息,二姨的声音传了出来:“你师父不是告诉过你,有事要上香才可以沟通吗。”
我回过头,苦笑道:“师父确实说过,可我三年没有沟通了,把这事忘记了。”
这事师父是说过,说有事必须上香,这样灵感也会增强。
可我在看精神病大哥的时候,也没有上香就看见了,这事怎么解释。
不知二姨啥时候出去的,回来时手里拿着两个苹果,递给我一个,我们边吃边聊。
二姨说:“知道你性子要强的很。你不说不代表家里人不知道,你还年轻路还长,这点钱对你来说不是事,二姨相信你。”
我点点头,“我就是想和仙家确认一下,这究竟是咋回事,我想不通。”
二姨又说:“知道你想不通,所以我来陪着你,可事情已经过去了,即使得到结果又如何,你的钱也回不来了,既然结果已成定局,那么何必纠结于此。不如好好面对以后的生活。”
二姨这样说,我心里总算宽慰了点。
说实话,如果不是二姨的开导,我真的会经常想。
二姨是被我吵醒的,又陪我待了一会,就回去睡觉了。
二姨走后,我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我正在纠结这件事,她就来给我宽心。
师父曾经说过,有些事情,未必会从仙家口中得知,但会通过一些人,一些事来给你答案。
这样看来,真是半点不假。
得到二姨的宽慰,我没有在去纠缠仙家,而仙家始终也没搭理我。
阳春三月,细雨蒙蒙,万物复苏的季节,心情也是到达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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