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琼问:“关于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难道牵扯不到薛庆发?”
“这个案子已经很久了,薛庆发也做了充分的安排,当时的责任人都消失不见了,而且现在他权利在手,纪检委还没有开始行动,他就把漏洞补上了,可以说是万无一失。要查到他那里,那得到猴年马月。”
最后,谭海天告诉她:“我们过早地参与进去,薛庆发会很快听到风声,他会对呼啸山庄下手的。我太了解这个人了,善于背后捅刀子。”
这会儿,张琼倒是想把周向南留下来吃饭,反正已经安排了。从第一次见他,她就很喜欢他。因为她的择偶标准就是周向南这样的,无论是气质、长相、言行,都是她未来老公的样子。唯一的不足,就是他们年龄有悬殊。他貌似二十四五岁,而她已是而立之年。
不过,这都不是事,因为她亭亭玉立,貌若天仙,这些年用的都是高级化妆品,她看上去还是少女的模样。关键她有钱,只要他愿意,她养着他都行。
想了想觉得不妥,因为他的身边还有郭玲玲,不方便。若是传到董事长那里,会说她不听话,让她把周向南他们赶走,她却好酒好菜地招待他们。
看着周向南开车缓缓地开出山庄,她仍然怅然若失地眺望着。有他的联系方式,再约吧。
出了山庄,在环山路上慢慢地行驶着,两个人苦思冥想着,始终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周向南拍了一下方向盘,说:“不想了,太累了。我们现在另外走一条路,也是一种最原始的方法,我们去盐业矿区,找人座谈,然后再寻找突破口吧。”
“这样的话,我们的工作量又加大了。”郭玲玲说。
“大海里捞针,不下一番功夫,怎么能有收获呢?”说着,一踩油门,车加速了。
盐业公司,人称盐矿。当时预计能开采五百年以上,但当时的市政府急功近利,不停地挖深井,投入了各种大型设备,工人一度达到了万人以上。那些年的场面可以用红红火火来形容。确实给沙岭市的经济建设做出了贡献。
好景不长,由于野蛮开发,深井盐被严重污染,很快就没有了开采价值。于是,整个矿区沉寂下来,一万多名工人下岗,两万多家属等米下锅,成了政府的累赘。
后来,整个矿区被分割,凡是与高层、与矿领导有点关系的,或者是敢拍着胸膛说建厂房,招人搞生产发工资的,就可以卖给你一块地皮。于是,上千亩土地很快被瓜分。
周向南和郭玲玲在一个社区餐馆里吃了一顿饭,了解到了这么一些情况。
郭玲玲感到沮丧:“这些事沙岭人谁不知道?对我们的零一号大案没有一点用处。”
周向南也说:“是没有用处,但是起码我们掌握到了当时的背景,知道了盐矿的前世今生。这对于我们来说,也算是收获吧。”
就在他们喝杯水要走的时候,餐馆老板凑到了周向南跟前:“老板应该是公家人,你们要是想知道盐矿当时的内幕,就去找崔凌水。他上丨访丨多年,曾到过京城,被拘留过,也被当成精神病人关进去过。他现在已经八十岁了,腿脚有毛病,不能跑了。你们要知道的很多东西,他都有。”
崔凌水?周向南和郭玲玲在十二号居民楼找到了这位老人。
老人是盐矿的元老,当时担任分管生产的副矿长。有一天,市里有领导来矿上视察,看到轰轰烈烈一派大干快上的景象非常高兴,提出了一个口号“大干一百天,誓叫产量翻一番”。
矿长热血沸腾,不顾实际情况,要求每一天都要产量翻番。很快,工人一个个都疲惫不堪,设备也因为高负荷的运转,吱吱呀呀地叫唤个不停。崔凌水提出休息一天进行设备检修,但是矿长没有同意,于是,在当晚的夜班生产中,一个井塔发生了故障,三条鲜活的生命死在了井下。
追责时,因为崔凌水是主管生产的副矿长,他被撤销了职务,安排到了保卫科。
见到老人后,他很激动,从床底下、阳台上、还有储藏室翻出了很多材料,有打印的,有手写的,装了满满一大包交给周向南。他说:“这些材料,都是真实的,好多单位我每年都要送去几份,但是,都如石沉大海。我快入土了,没指望能活着看到那些贪腐分子受到惩罚。可是,现在我看到了希望。”
他握着周向南的手:“如果把那些贪官给判了,盐矿的老老小小都会感激你的。”
周向南感觉责任太大,说:“爷爷,你不要对我有太大的希望,但是我会努力。这些材料我带回去,先看看再说。”
“你带着就行,不然我也带不进土里。”老人说。
周向南要了崔凌水的联系方式后,出来找到一个小超市,买了些牛奶等食品送给老人,才开车离开。
周向南高兴地说:“这可是意外收获。说不定从这包材料里,能发现直接的线索。”
郭玲玲不以为然地说:“在半年以前,我在咱们信访大厅那里,经常看到他,纪委肯定也有他留下的材料。如果真的有价值,早就被发现了。”
周向南说:“大家都把他当成了神经病人,就是提供的材料再真实,反映的情况再严重,谁过问?谁重视?”
李建安平时和孙伟并无交集,也不认识刀疤脸大勇,而在这次暴力袭警中,也没有冲锋陷阵的行为,所以,凌晨的时候就放了出来。他回到家,爸爸李宏斌还没有睡觉,瞪着发红的眼睛在等他。
看到儿子平安回来,李宏斌长舒了一口气。他说:“你回来就好,孙伟这次怕是谁也救不了他了。”
李建安说:“都怪他,不然我昨天晚上就不去参加那个场合,也就不会被刑警队抓走了。还好有惊无险,不然他就是出来,我也和他没完!”
李宏斌说:“昨天晚上,我们是被周向南那浑蛋给算计了。”想到周向南当着他的面就“啪啪”打了儿子两巴掌,他就恨得牙根疼。
“孙伟真是个莽夫,有勇无谋。他应该弄明白周向南跟谁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再动手,被带进了坑里,真是活该。”李建安还是对孙伟硬拉着他参加那个酒场耿耿于怀。其实,孙伟就是想着多叫上几个人热闹一下。
李宏斌恨铁不成钢地说:“他有勇无谋,我看你也够呛!”
一上班,李宏斌就去了组织部侯玉川的办公室,一看是他,侯玉川习惯性地看了看他的包,说:“一大早就来办公室干这种事,太危险了,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干嘛要冒这么大的风险?”说着,把最边上的抽屉拉开了一个缝隙。
又接着说:“关于你连任的事情,我已经跟其它几个副部长通了气,问题不大。”看他没有动静,就往拉开的抽屉努了努嘴,催他快点。
李宏斌一看,心知肚明,但是,他今天并不是来送礼的,也没有送礼的打算,因为那天晚上去他家里的时候,临走是放在茶几上一个大信封的。每次见面就送,他可没有这么多钱。
这个老狐狸,真是贪得无厌,这不就跟明要差不多。于是,故意把包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然后才坐在了侯玉川的写字台前,面对面看着他说:“接到市政府通知,说一会儿薛市长要召开市长办公会,不知道都是一些什么内容。反正还早,就过来跟你了解一下。”他没敢说昨天晚上的事,说出来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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