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手放在桌上,“那我就赌你拿不出证据。”
陈哥脸一变,目光瞟了一眼刘姐,刘姐赶紧向刘总说道:“刘总,这毕竟是小娟的表弟,剁手太恐怖了,让他赔钱就行了。”
然后,她责怪娟姐道,“小娟,你还不赶紧向刘总求情。”
娟姐哦了一声,赶紧道:“刘总,我表弟人小不懂事,求你放过我表弟,我把赢的钱还给你们,全部还给你们。”
我伸手将娟姐拉到身后,冷冷说道:“表姐,你别求情,我用一只手换到证据,不亏。”
“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娟姐没好气的骂道。
她早就后悔今天组的这场局,更后悔让我来帮她。
所以,这种时候,她对我没一句好话。
要不是我们演的是表姐表弟,要不是冯姐提醒,她甚至都不想为我求情。
她看得清楚想得明白,我出千的这个事,会被刘总拿来做戏。
刘总一定会利用这个事再次给她施压,逼她就范。
我淡淡说道:“当然不亏,对我来说,名声比一只手更重要,陈哥污我名声,当然得拿出证据。”
陈哥狞笑一声,“污你名声,你那名声能值几个钱?”
我冷冷说道,“名声是我立人之本,陈哥,把你的证据拿出来吧。”
陈哥冷冷地扫了我一眼,“好…你就等着剁手吧…”
然后,他将余牌推向桌中央。
“这是余牌,大家可以把自己的牌亮开,证据就在牌里,大家自己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余牌,陈哥翻开。
“啊……”娟姐轻轻一声。
她是老麻将,一眼就看到问题。
冯姐伸手从余牌中拿出一张七万,将牌对着我,“你不是杠七万吗,怎么这还有一张。”
“对啊,你他妈是不是还不想承认?”刘总大吼一声。
陈哥带着冷笑,拿起水果刀,“这刀不好剁啊,不知道得剁多少刀才断啊。是你自己动手呢,还是我帮你?”
房间里,可怕的沉寂。
我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起烟灰缸,这烟灰缸又大又重,说道,“用这个砸吧,慢慢砸。”
娟姐吓得一把抓住我的肩,“你…你还不赶…赶紧求饶认错。”
她的手在发抖,那指甲抓得我生痛。
可我冷漠的脸一动不动,目光紧紧盯着陈哥。
娟姐又将哀怨的目光转向刘总,带着哭腔说道:“刘总,求你放过我这个不懂事的表弟……”。
这次,娟姐真被吓到了。
刘总却是淡淡问,“小娟,他是你表弟,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放过他,只是……”
他拖长了声调,“你该答应我的事,也该考虑清楚了吧?”
如此直接。
我猜得不错,这件事立刻就被刘总当成新的要挟筹码。
“我…想清楚了…我答应…”娟姐的泪水刷地从眼中流出来。
刘总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冷冷看向我,狠狠地说道:“我可以帮你免去剁手之罚,不过,你不仅得把钱全部吐出来,还得给我们三个人一人一万,三万块钱买只手,划算吧。”
我将烟灰缸举在手上摇晃着,“划算,当然划算,但这张七万到底出自谁的手,是不是还得查清楚。”
陈哥猛地一拍桌子,“铁证摆在这里,你还敢狡辩。”
我冷冷地看向他,然后扫过桌上其他人,“既然是铁证,那还怕验证?”
然后,我对娟姐道,“娟姐,既然多了一张七万,那必定少一张其他花色的牌,这样牌的长度才不会发生变化。所以你再查一次牌,看缺哪张。”
娟姐扫了牌桌一眼,就找到少的那张牌。
她将相同的牌迅速摆好,指着只有三张的一组,“少一个六筒?”
我漠然地说道:“所以,谁身上有六筒,谁就在出千,因为就是这个人,用七万换下了六筒。”
冯姐切一声冷笑,“故弄玄虚,磨蹭时间,这张六筒不在你身上难不成在我身上?”
我冷哼一声,对陈哥说道,“陈哥,把六筒拿出来吧。”
陈哥脸一变,“狗急了乱咬人是不是,我这里怎么有六筒?”
我冷冷道:“那就把左手袖口打开一下。”
陈哥脸色刷地惨白。
只这一句,他就明白我知道他在出千,而且知道他的藏牌在哪里。
众目睽睽,他的手在动,一直在动,他很想将袖口的牌转移位置,可惜这么多人看着呢,他办不到。
我说:“娟姐,你去把陈哥的袖口拉开。”
娟姐走向陈哥,一把抓住他的左手衣袖。
陈哥手一扬,“滚开。”
当他手扬起的一瞬,我已将桌上的水果刀挥向那条黑色衣袖。
“哗…”
布料撕裂,“得…得…”两声,两粒麻将掉在桌上。
六筒就在其中。
刘总和冯姐面面相觑。
陈哥与他们配合,甚至换牌,除非有摄像头,都不可能留下证据。
这家茶楼不是专门的赌场,不会安装摄像头之类的东西。
说话暗示配合也可以不承认。
所以,他们认为自己的出千作弊绝对干净。
反而以为陈哥真的抓住了我出千的证据。
怎么也没想到,陈哥为了诬陷我,使出了他的绝技。
这是千门中常用的“暗袖”。
所谓暗袖,就是在衣服的某个位置做一个贴合身体的口袋,里面装着要出千的牌。
暗袖与衣袖靠手掌之间有一个滑道,可以很顺利地在扣牌时错位换牌。
这是千术中的武千手法之一。
武千,是千门中对借助道具出千的统称,现在的近境魔术中有许多与之相类似。
几年后的春晚出现了一个近境魔术,当着现场观众的面,魔术师将硬币从手上转移到透明的玻璃杯内,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硬币是怎么进去的,无数人为了揭秘,把视频无数次慢放,依旧找不到破绽。
当时的表演震惊了所有观众,一时间在整个华夏掀起一股近境魔术热。
魔术师借助的就是道具,和武千的出千手法类似。
但那是表演,不需要道具检查这一关,所以它比武千更容易实现。
暗袖手法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出千之后,牌还在身上。
要是被人怀疑出千,他得迅速转移掉牌,否则很容易被抓现形。
我也解释一下与武千对应的文千,我所学的就是文千,靠的是手法。
这些手法不需要道具,靠的是速度,靠的是技巧,通过一双手达到偷天换日的效果。
陈哥在我胡牌时,突然说我出千,那是诈。
之后见我不承认,一定要他拿出证据时,他不得已用了暗袖换牌,对我栽赃陷害。
只是他没想到,我不仅看出他在换牌,还看出他用的手法,看穿了他暗袖的位置。
牌在中央,大家目光炯炯。
他没有机会将牌换回去,所以那张缺少的六筒还躺在袖口内。
被我揭穿,陈哥脸上一阵抽搐,猛地站起身。
他是想走。
我一把抓住他,“陈哥,不是说出千的要剁手吗,现在请把手留下。”
他猛地一甩,“就你这小杂毛,也配要我的手?”
我一声冷哼,猛地将他手一拉,死死按在桌上,然后将烟灰缸狠狠向他手掌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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