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能说是肉体交换，一来丢人，再者历飞花以后会怎么看待我？
　　“李虎想要钱。”我说。
　　“多少？”
　　“二十万。”这个数目，其实也是刘春兰决定的，从李虎的伤势来说，二十万真的不少了。

　　“在这里等我。”说完这话，历飞花就拿着协议书出去了。
　　我以为她很快就会回来，但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也没见到历飞花的人。
　　后来我实在等不住了，就准备出去找历飞花。
　　但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我以为是历飞花，但进来的却是张队。
　　张队走进办公室，先是详详细细地打量我几眼，接着点了支烟，坐在沙发上边抽边问：“你和历队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帮你？还有，李虎为什么会撤案？”
　　我说我和历飞花就是市民和丨警丨察的关系，至于李虎为什么会撤案，我也不太清楚。

　　张队忽然轻蔑地笑了，“莫凡，你不觉得你说的这些话很可笑吗？我和历队从小就认识，所以我太了解她了，她从小就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李虎这件案子证据确凿，白薇本来是想坐牢的，可历队现在却要放人，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历飞花。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办法说服历队的，但我想告诉你的是，以后离历队远点。”
　　原来这家伙是把我当成潜在的敌人了，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嘛！
　　我忍不住笑了。
　　张队目光微凛，“你笑什么？”
　　“张队，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对历警官有非分之想吗？”我摊开双手说。

　　听到我这样说，张队的眼神才缓和许多，舒展眉头道：“这样最好。李虎的案子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看似普普通通的打架斗殴，但其实多少人都在这件事情上面做文章，一大早历局的电话就被打爆了，全都是询问案件进展的，所以这次历队也是顶着压力放人的。你明白吗？”
　　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多。
　　虽然张队没有明说都是谁打电话的，但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时间不大，历飞花回来了，她的脸色依旧很冷漠，眸子里始终都带着冰冷的味道，没有任何感情地看了我一眼说：“这份协议先留在我这，后面还有一些手续要处理，人已经出去了，你也可以离开这里了。”

　　要不是张队说历飞花是顶着压力放人的，我真无法从她的表情中看出来。
　　“历队，谢谢你。”
　　忽然间发现，其实历飞花的内心并不是像表面那么冷血无情，所以感激也是由衷的。
　　“我按规章制度办事，用不着谢我。”历飞花始终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后来我也没有再说什么。
　　白薇在分局外面等我，昨晚应该没休息好，白皙的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但眼神中却带着笑意，依然是那么迷人。

　　回别墅的路上，白薇问道：“莫凡，刘春兰为什么会放过我，你去找过她？”
　　我点了点头。
　　“那她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放过我，你到底给了她什么好处？”白薇的目光很有穿透力，好像能看穿我的心思一样。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打着马虎眼说：“我一穷二白，哪有好处给她？我只是告诉她，如果他们不留情面，那我也只能跟他们鱼死网破，虽然我认识刘春兰的时间不长，但可以想象的是，她这些年没少利用她老公的权利敛财，所以刘春兰也害怕了。至于李虎，就更不用说了，本身就是混黑的，经不起调查。”
　　“仅此而已？”白薇明显不信，眸子里意味深长，尽管我很严肃地点头，可她依然半信半疑道：“不说算了，反正你又救了我一次，我都记着呢。”
　　说到这里，白薇打了个哈欠，“昨晚没睡觉，我得先回去补个觉。”

　　回到别墅里，白薇就立即去卧室睡觉了。
　　我也一夜未眠，正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看到是我爸打来的电话，我一阵头大。
　　犹豫了几秒接通问：“爸，有事吗？”
　　“马上回来一趟！”
　　说完我爸就直接挂断电话，耳边回荡着我爸充满怒火的声音，八成没什么好事。
　　打车回到家里，没想到陈雪也在，但没看到莫勇。
　　我爸的脸色漆黑，我妈也满脸复杂。
　　“爸，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爸吧嗒吧嗒抽着烟，有点不想理我的意思。
　　陈雪说：“莫凡，我是来退婚的，但叔叔阿姨都不同意。”

　　退婚？
　　可就算陈雪是来退婚的，我爸把我叫回来又是什么意思呢？
　　陈雪继续说：“莫叔，当初我和莫勇订婚的时候，其实我并不同意，但当时我年纪小，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你们大概也看得出来，我喜欢的人并不是莫勇。订婚那天，你们给了一万块礼金，现在我如数奉还给你们。”
　　说话间，陈雪就从包里拿出一万块现金放在桌子上，意味深长道：“莫叔，我和莫勇真的不合适，他是有单位的人，跟我在一起反而会限制他的发展，相信他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合适的。”
　　我爸的脸色越来越黑，抽完一支烟，习惯性用手指掐灭烟头，气哼哼地说道：“小雪，婚姻不可儿戏，你可要考虑清楚，一旦退婚，你和莫勇就再没有可能了。”
　　“叔叔，我想得很清楚。”陈雪不假思索道。
　　闻言，我爸也是满脸无奈叹了口气。
　　而就在这时，莫勇忽然开车回来了。
　　莫勇应该已经出院了，要不然昨晚也不会跟刘春兰睡在一起，打开车门下来的时候，莫勇的脸色也十分阴沉，狭长的眸子里充满愤怒，我妈怕莫勇情绪失控而大打出手，于是急忙走过去说：“勇儿，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妈，你别拦着我，也别管这件事，让我自己来解决！”莫勇怒火上头，推了我妈一掌，我妈当下一个踉跄，我忙不迭冲上去扶稳我妈晃动的身体。
　　“陈雪，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绝不答应退婚！我知道你的心思，你觉得莫凡出狱了，于是你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可我就算是耗，也要把你耗死！”莫勇凶神恶煞地吼道。
　　陈雪咬牙切齿地看着莫勇说：“我就是喜欢莫凡，怎么了？当初要不是莫凡辍学保你的学业，我爸和我妈也不会逼我跟你订婚！我们的订婚，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莫勇快气炸了，脸上青筋暴起，咆哮道：“你终于肯说实话了！可我莫勇也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这四年来我付出的心血不是白费的！”

　　陈雪气急而笑，“莫勇，你可真虚伪啊，请问你这四年到底付出了什么，是给我们陈家钱了，还是在病床前照顾我爸了？还有，不要遇到问题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你应该想想自己的问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姓刘的女人是什么关系，我不提是因为我觉得恶心，不代表我就好欺负！
　　当然，你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我并不关心，就算你天天晚上跟那个老女人睡在一起，也与我无关，但我不想成为你掩饰罪恶的工具！”
　　此话一出。
　　我爸妈立即用诧异的目光看向莫勇，尤其是我爸，满脸怒火，上次我回来的时候，我爸就说过，绝不允许我傍富婆之类的，而现在莫勇和刘春兰的丑事暴露，我爸自然怒火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