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苦地捂着脸,就像是被扔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洞似的,身处黑暗却不知道怎么解脱。
可我又立刻想到了李驰,发问:“那李驰……”
胡之菲朝天翻了个白眼儿:“你傻,他也傻,你俩就是一对活宝。还不如拿了那五千呢。好歹也没白挨揍。现在,他挨了打,又没及时去验伤,又放了他走。你们还觉得是威胁到了他,他说不定巴不得你们这么干呢。”
“那他答应的那件事儿也……”我说不下去了,我的视线被泪水模糊,若不是胡之菲拉住我,我可能要摔倒了。
胡之菲把我拉到沙发坐好,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递给我纸巾,我抹着眼泪。
胡之菲见我情绪崩溃, 便换了个语气对我说话:“司葭,他不会帮你办的。或许他有这个能力,但现在你和他分手,他还凭什么为你做事,何况还是在你们手里的那些所谓证据根本撼动不了他的情况下。”
我恨自己蠢,不争气的眼泪更像是决堤似的滚落下来,滴在胡之菲的手背上,胡之菲将我拉进怀里拍着我的后背说:“好了好了。吃一堑长一智。认清那家伙的真面目,也好。”
我抽了抽鼻子,胡之菲拿纸巾帮我擦着眼泪,她看着我的样子,眼睛里流露出心疼来。
“葭葭,我刚才话说得重了。”
“不,你没有。是我太蠢了。太笨了。你说得对,我太蠢了才会被人利用。我总想要求别人帮我,却不知道自己配不配,也不知道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胡之菲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她不忍心再说我了,这一刻,她反而像是个姐姐似的安慰我,直到我的心情彻底平静下来……
我擦干了眼泪,感觉没这么难受了,胡之菲把水给我,我喝了点水,表情还是木木的。
胡之菲又劝我:“你也不是什么人都不能靠。这事儿得分人。比如,我们的感情这么多年了。虽然我不能想办法让你考上编制,可是最起码我会拉着你一起做直播。你说好不好?”胡之菲笑着戳了戳我的肩头。
我破涕为笑:“我才不跟你做直播。我能考上教师编。我会努力的。”
“这就对了。”胡之菲逗我道,“那你还不去复习。难道我脸上有答案啊。”
从医院出来,烈日已经升得很高很高,沐浴在阳光下,我觉得整个人像是被烧灼、熔化,再涅盘重生了……
到了晚上,我刚洗完澡,穿着睡衣正在书桌前复习考编试题的时候,听到门锁清晰地转动了一声,我有些神经过敏地走到客厅,看了一眼。
还好,是李驰,不是别人。出了那件事后,我对开门声都有些害怕了。
既然打了个照面,我便问了一句:“今天这么早?”
他平时送完外卖到家都已经很晚了。
“嗯。”他声音透着些疲惫,抬手缓缓摘下头盔,露出半边肿起的眼角。
我惊讶极了,走上前指着他的眼角说:“你眼睛怎么肿了?要不上医院看看?”
“戴了一整天头盔,压的。”他看看我,“你别紧张。”
我能不紧张吗?我都有些急了:“万一伤着眼睛怎么办?不行,得去医院。”
“没你说的这么严重。为了这么点伤上医院,钱烧得慌呢。”他还是那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说着,“拿些冰块给我,敷一敷就下去了。”
我从冰箱里拿出冰块给他,又很怀疑地说:“敷这个有用吗?昨天也敷了呢,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
这是我第三次说让他去医院了。
他终于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好像是嫌我聒噪。
我忍了忍,闭上了嘴巴。
他撇了撇嘴角,语气有些低落地说:“别的倒还好,就是耽误干活。眼皮压着眼睛,看东西不清楚,尤其是晚上,送不了外卖了。”
说到这儿,他重重叹了口气。
“那你就歇两天。”我嘴巴歇了不到一分钟又开始说话。
他看看我,停顿了一下,语气更落寞地说:“我本来找的那白天的兼职也黄了。”
“因为眼睛?”我愧疚极了,说,“你别担心钱啊。先把身体养好吧。”
他忽然有些戏谑地笑了笑,说:“说好了只蹭住一个月,要是不赶紧挣钱,那我下个月睡桥洞,喝西北风去吗?”
“我又没赶你走。”虽然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但是我根本笑不出来,他脸上那有些冷漠的表情也让我生气,我提高音量说,“你送一天外卖挣多少钱?”
“两三百……”李驰突然意识到我想干嘛,立即严肃地制止我,“上午你转我三十,我当你开玩笑的就收了,你可别来真的。”
我脑子一热,一下子转了一千过去,但一秒钟后,他就点了退回。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这个人根本不听劝。
我急了,提高嗓门说:“你好好休息三天。啥都别干,就在家里休息!”
李驰冷笑一声,站了起来,他个子高,肌肉还挺结实,他俯身看着我的时候很有压迫感。
“司葭,你是我的谁?你还管我呢?”
他料定我没话反驳,可我双手叉腰举头看他,大声说:“我是朋友啊。”
他瞬间哑火,不知怎的脸都红了,随后有些结结巴巴地说:“呃…我…去洗澡了。”
晚上,他睡在客厅,我睡在卧室的床上,一想到李驰刚才与我争辩到一半突然哑火的样子,我就觉得不对劲,我反复在想他刚才脸红什么?
想了半天,我突然一个激灵,他比我高这么多,刚才站起来的时候该不会是……看到什么了!
我低头往自己的睡衣里窥了一眼,妈呀!我脸上立刻火辣辣的。
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仅存的一点睡意也没了,想拿起书再看一会儿,注意力却完全集中不起来,折腾了片刻,我又突然想上厕所。
刚踏进洗手间,我突然撞见李驰正在盥洗台前搓着丨内丨裤。
而他看到我的刹那,表情突然尴尬极了,我一下子慌乱地关上洗手间的门,逃也似的回到卧室。
砰的关上门,我翻身躺到床上,把自己整个儿蒙进被子里,猛的又想起刚才那一幕,我难堪得直搓脚。
我使劲给自己催眠,强迫自己快点睡觉、快点睡觉………
第二天晚上我带了复习资料去了医院陪胡之菲,我打定主意再也不和李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
胡之菲见我第一句便问:“你和李驰是不是吵架了?我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你还来陪床?”
我讪笑一下:“没吵架。他上次都为我挺身而出了,我怎么可能还对他有意见啊?”
胡之菲与我说话的时候,我已经看书看了很久,抬头对着胡之菲打了个哈欠说:“菲菲,你先去休息吧。我再看会儿。”
胡之菲有些刁蛮的将我的书倒扣在桌上,说:“你都看了两小时了,眼睛也要休息啊。劳逸结合嘛。”
相比之下,胡之菲完全不像是个病人,若不是她额角和手肘还贴着胶布,精神头简直比我还好。
我因为要上课和复习,兼顾两件事让我累的够呛。昨晚还遇上李驰洗丨内丨裤的事,身体的累叠加心理上的尴尬,真是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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