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丢给他一包辣条,问道:“想啥呢?”
他憨憨一笑,开口道:“想我们村的小芳了!”
“谁?
你女朋友?”
“村长家的姑娘,长得可好看了。
我那阵总想着出去挣了大钱,就一定回来娶她。
唉……现在想来,这辈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我拉着刘冬起来,让他别想这些伤心事,跟我吃点辣条,保证心情大好。
吃零食时,我顺便问了他一嘴四眼狗这人怎么样?
结果,刘冬一边嘶啦着辣条,一边说出了惊人的话语。
“嘶……你怎么突然打听起他来了?
嘶……那家伙就是个神经病!”
“神经病?我看他说话挺正常啊!”我回道。
“嘶……你得看他是个怎样的正常法?
说话像个人样,就是满嘴没有一句实话。搞诈骗搞成精神病了,编故事的本领,那是张嘴就来!
嘶……骗外人也就算了,他现在看到谁,都能胡编乱造一通!”
“胡编乱造?”
我再次一愣。
“嘶……对啊!
他可能编故事了,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偷偷摸摸地告诉我,他是被发小骗过来了。
后来,他又跟别人说,他在国内误杀了人,不得不跑过来。没多久,他又告诉其他人,他是被人绑架来的。反正跟谁说的都不一样。
他有时候说自己在老家当农民,有时又说他是矿主。再过几天,又说自己是千万富豪。哎呀,你就不能听他的!”
“还有这种人?”我麻了,“他为啥要这样说啊?”
“嘶……刚不是跟你说了吗?搞诈骗把自己都给搞傻了,天天给自己编故事,谎话连篇,说的都跟真事儿似的。
也真是让人够无语了,我们都不愿意搭理他。
四眼狗给我的感觉,有时候他自己真实和虚假都分不清楚,就是个妥妥的神经病!”
“我还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呢!”我放下辣条,“还寻思他跟我们有一样的想法,要不要拉他进咱们的逃跑小队呢?”
“别……嘶……你可千万别啊!”
刘冬抓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提醒我道:“这人就会胡说八道,真要是带上他,咱们早晚得出事儿!”
刘冬从床底下拿出两瓶啤酒,说光吃辣条受不了,整点啤酒冲冲。
我俩一人一瓶抱着吹,辣我倒是不怕,渴了倒是真的。
一瓶啤酒下肚,我俩心情倍好,胆儿也大了。
借着酒劲,刘冬挠了挠头,凑到我面前悄悄道:“姐妹,敢不敢看看咱们地下室,那些贵宾医生用来割腰子的手术室,长啥样?
要不,咱俩去看看?”
刘冬的想法,正合我意,早就想去看看了,一直没有机会。
“有啥不敢的,你把我陆梓萱看得也太扁了吧?
不就是个地下室吗?
去就去,谁怕谁啊!”
趁着夜色,我和刘冬摸黑来到楼下。
顺着一楼楼梯拐口往下走,面前出现一扇铁门,铁门的后面,就是地下负一楼。
铁门没有锁,刘冬伸手推开。
我俩蹑手蹑脚地走进铁门,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我本能地捂住口鼻。这股味道特别刺激,熏得人差点背过气去。
负一楼里面黑咕隆咚,什么都看不到,刘冬拿出火机打燃照明。
我赶忙把火机吹灭,“火光太扎眼,被看到就坏事儿了,先摸黑看看!”
刘冬点头,收起打火机。
负一楼非常潮湿,有南北两个方向,我们选择往南边走。
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浓郁。
沿路上有各种小房间,好像都是空的,至少我们是没看到有什么东西。
等走到了最里面,再次出现一道门。
这道门很大,黑漆漆的大门上,画了一个红色骷髅头。骷髅头下面还有一个红色的长方盒子,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骷髅门没有锁,我们两个轻轻地推开,尽量不要弄出声响。
进了骷髅门,我让刘冬拿出打火机点燃。
借着微弱的光亮往里面看,我和刘冬立即站直了身体。
这里就是割腰子的地方!
两张简易的手术台,诡异地摆在里面。手术台上面,还残留未干的血迹。
手术室内靠墙根的地方,并排摆着几个大箱子,箱子里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我猜测,大概是一些必要的仪器。
刘冬拉着我继续往里走,脚下突然有什么东西哧溜一下跑过,发挥出“唧唧,唧唧”的声音,吓得我俩差点魂儿都飞出去了。
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俩也看清楚,听这叫声,很可能是老鼠。
被老鼠吓个半死,我俩虎胆子瞬间变成了猫胆子。一探究竟的雄心壮志彻底没有了,还是赶紧滚蛋吧!
可别好奇心害死猫,万一哪个打手突然冒出来,我俩就玩完了。
我俩急匆匆地往外走,准备顺着来时的铁门出去。刚过拐角,隐隐约约听到北边走廊,传出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我们当即停下脚步,抬头看去。
北边走廊的一个房间,有点暗淡的灯光。
女人的声音虽然嘶哑,但我能确定,一定在哪儿听到过,而且还比较熟悉。
我忍不住,抬腿向那间有灯光的房间走去。
刘冬拉着我,对我用力摇头,让我别乱走,赶快回去,他感觉要出事。
我小声道:“不差这一会,我去瞄一眼就走。”
我贴着墙边来到北边亮灯的房间,踮起脚尖看向铁门上有几根栏杆的小窗户。
房间内,有个女人被绳子缠着双脚,倒掉在半空中。
房间里有一个昏暗的钨丝灯泡,瓦数很低,光线微弱。
光线虽然不明亮,但也可以看出那女人的大概长相。
第一眼看过去,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我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瞪大双眸再次看向女人的脸。
这次,我当场石化了!
这怎么可能?
像她这样的女人,怎么也会被抓到这里来?
没道理,太没道理了!
房间里倒挂的女人竟然是,桦姐!
外围园区的大姐头,我刚来缅北就是在她的园区里,被她逼着去小红楼当扶手女。
这女人一般人都不敢招惹,她的职位应该是和王老五一样的督导级别。这种身份,在缅北也算是显赫一族。
前些天他的马仔坤哥还来园区挑人,说桦姐和王老五、斌哥合作了新赌场,怎么还过两天,她就被关在这里呢?
真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桦姐似乎察觉到了外面有人,大声喊道。
“谁在外面?
快放我出去!
我要见你们督导,我要见你们老板!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快放我出去!”
我可不敢让这个女人看到我,现在还没搞清楚情况,再被她牵连倒霉,那可就划不着了。
我拉着刘冬,猫着腰,偷偷摸摸地离开负一楼。
我俩有惊无险地回到刘冬宿舍,才发现彼此的后背,全是冷汗。
刘冬抹了把后背的冷汗,心有余悸地看着我道:“以后我可再也不想找刺激了!
酒壮怂人胆,容易干傻事儿!”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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