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区怎么会连五十多岁的大妈都收啊?”
我实在是想不通。
“五十多岁怎么了?陆姐,你知道现在的人头有多贵吗?只要是人,手没有问题,能敲键盘,能拨打电话,说话利索,就能骗人。
你想想,要是把大妈**成富婆,骗一些想不劳而获的小男生,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儿?”
虽然方晓华这么说,但我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早餐我们吃的就是“蚂蚁上树”。
总算是知道了这是什么变态料理。
齁咸,还辣嗓子,连我这个川省的人都受不了。吃这不是恶心的问题,而是受罪,严重的受罪。
以前我也和同学吃过变态辣的烧烤,可是这比变态辣还要变态。
等我们回到工作区域,来到各自工位上时,发现我们小组每个人的工位上,都放着一瓶矿泉水,还有半片面包。
“你们赶快吃,我买的。趁着老女人还没来早间动员,赶快解决!”
刘冬看了眼门口,对我们催促道。
我们都非常感动,刘冬这个组长真是够意思。知道我们吃了变态料理,嘴里胃里除了辣就是咸,还特意给我们花钱买水买面包。
大家都没客气,抓起面包就往嘴里塞。
我一口气把水喝光,那个“蚂蚁上树”实在是太咸了。
我刚把面包吃完,班长刘嘉就来了。
例行早会,我麻木地跟着大家一起唱、一起叫,然后开始工作。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刚坐下来登录账号,昨天那个被骗的老头子,就主动跟我搭话了。
“宝贝,咱妈怎么样了?
五万块钱够用吗?”
宝贝?谁是你一个大老头子的宝贝啊?我看着称呼,浑身不自在。
“还好,手术费够用了!”
我回复。
“够什么够啊?你等一下!”
“等什么?”
我不解。
我问完,很长时间,对方都没有动静。
我想,这老头子应该是有别的事忙去了,正想找其他人聊天。
对话框内突然跳出了一段话。
“宝贝,我又给你转了十万块钱。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昨天本来就要给你转八万的,但你却只要了五万。就从这一点来看,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品质高尚的好女孩。
五万块只够做手术的钱,做完手术的恢复也是需要钱用的。你多给咱妈买点营养品,好好补补身体。
你放心,我每个月有一万多的退休金,我一个人也用不完。
你安心给咱妈治病,等她的身体好点,我就去找你,然后咱俩就结婚!”
什么?
又转了十万块?
我看着对话框都蒙了。
这么快就转来十万,我咋有点不敢相信呢?
刘冬看我傻在电脑前,伸头看了一眼。
“你发什么呆呢?”
“他……他又转钱了?”
刘冬先是一愣,随后打开我的后台软件一看,钱已到账。
我整个人都石化了,心想这个老头子的脑袋是被驴踢了吧?
就算再有钱,也不是上赶子送的吧?
这是要上赶子挨骗啊!
虽然前几天也听杨红、竹竿儿他们说过,有的人给你打钱,拦都拦不住。但我当时还是觉得,他们是在吹牛,太夸张了。谁会那么傻,不要还会上赶子给钱?
我咋也没想到,今天自己就遇见了。
要是人人都能这么主动地给钱,那诈骗也太没有难度了吧?
嗙……
一声铜锣的巨响,把魂游的我拉了回来。
班长刘嘉得知我刚一到岗位上,就又骗来了十万块的单子,敲锣的力气都比昨天更大了。
她笑得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
刘冬小组的成员,也都激动地为我鼓掌叫好。这可是关乎全组命运的大事儿,大家眼睛闪亮,非常兴奋。
这时候的杨红他们小组,一个个恨得紧咬牙根。他们本以为昨天留下了我那个五万块的单子,是占了便宜。没想到,今天我又开出了个十万的单子,比昨天的单子,整整高出了一倍。
我早上特意看了一眼他们组新来的大妈,头发花白、身体还算不错,被杨红呼来喝去不敢吭声。
倒是符合了杨红只要听话懂事的要求。
我打开电脑的时候,还看到杨红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气得用手拍打大妈的脑袋,说她真笨。
杨红这回是找到老实人了,可以被她随便欺负。
十万的单子虽然不算很大,但受到了班长刘嘉的点名表扬。她直夸我不亏是督导花大价钱买来的精英。
什么精英啊?
这钱骗得我都是一头雾水,非常无语。
我旁边的刘冬问我是怎么做到的,连续两天都让老头子给我打钱?
我挠了挠头,告诉了他整个过程。
他笑道:“这就是典型的脑补过头,人傻钱多!”
反正一大早就开了个大单子,我就不怎么安心干活了,开始摸鱼消磨时间。
其实,我的心情还是挺低落的。
虽然这个老头子是刘冬钓到的鱼,但到我手里,两天切了他十五万,很有负罪感。
但我也不会犯傻找罪受,跟老头子说我是骗子,让他以后不要再给我打钱了。
我得为自己寻找出路,活着是第一需求。
在这罪恶的世界里,什么道德底线,都只能去见鬼。
我痛恨欺骗,但又不得不做一个骗子。内心十分矛盾,无力。
开了这两单之后的几天,过得十分平静,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每天过着按部就班的生活,只是我的负罪感并没有减轻,有意无意地回避跟老头子聊天。
终于到了月底考核,我们小组不但超越了杨红他们小组,还成为了班级排名第二的小组。
只差一步,要是能把我在杨红他们小组的五万业绩带过来,我们就能成为排名第一的尖子小组。
到了尖子组,住宿就是六人间了。还配发一些基础的生活用品,吃的也是高档套餐。
但是现在也不错,我又回到了八人住的上下床宿舍,摆脱了变态料理和盖窗帘的命运。
至于杨红他们小组,就算是扣下了我的五万业绩,也没能摆脱垫底的结果。
他们从上下铺宿舍搬去了大通铺。
听说,换宿舍后,那位五十多岁的大妈,因为这事儿,没少挨打。只要是他们小组的人气儿不顺,就会都怪罪到大妈身上,把她打一顿。
大妈成了杨红他们的出气筒,谁都能打她两下,不把她当人。
只是,他们似乎忘记了,老实人一旦发起火来,那就是谁都挡不住的。
在我们换宿舍的第三天下午,我们园区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紧跟着,就听到园区外的士兵大声喊道。
“外面发生了火拼,打起来了。”
很快,我们就听到乒乒乓乓,激烈的枪炮声。
没有多久,整个园区都停电了,电脑被强制关机。
班长让我们先回宿舍休息,等候通知。
我观察了一下大家的神态,都很淡定。
我问刘冬,这都打起来了,怎么大家都跟是没事儿人似的?
刘冬告诉我,“都习惯了。妙瓦底这地方最乱,经常发生武装冲突。
咱们园区外全都是士兵把守,火箭炮,大机枪都是标准配置,打不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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