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势不妙,滚下身后的土坡。沿着土坡,钻进了树林。
我使出所有力气在林子里穿梭,身后还时不时听到小萝莉在喊我,求我去救她。
这次我不能再心软了,要不是她自作聪明,也不会羊入虎口。
再说,就算我想救她,也没有能力啊!
小萝莉哭闹声离我越来越远,说实话,心里没有负罪感是假的。我也内疚,幻想着自己手里能有把枪,把这帮披着人皮的狼都突突了。
但幻想始终是幻想,即使我真的有把枪,也没有那个胆。
我用完了最后一丝力气,瘫软在林子里大口喘粗气。
好在他们并没有追得太远。
我告诫自己,现在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找到中缅边界,逃出生天。
我以为只要自己足够仔细,就能找到边境。
但有时候,命运喜欢跟我开玩笑,还是我自己送上门去的玩笑。
我饿得头晕眼花,四处乱窜。山林里有些没见过的果子,也不敢乱吃。要是吃到有毒的,就能把我送走。
不过再这样下去,不等找到边境,我就得先饿死。
我顾不得其他,向有烟火的地方走去。
一座小村庄,出现在眼前。
就在我走进村口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个身穿迷彩服的家伙。他们手里端着枪,迎着我走来。
我当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跑!
二话不说,掉头就往回跑。
两个家伙看我行为反常,拔腿就追。
他们一边追一边用当地方言叫唤,又引来了两个拿枪的人来追我。
我哪里跑得过这些人,还没跑回山林,就被他们抓了回来。
几个人看我穿着服务生的衣服,以为我是缅北人。通常缅北娱乐场所服务员,都是他们本地人。
叽叽呀呀说着缅北话,我听不懂。
这时,来了一个会说华语的女人,问我是哪里来的?
我没有回答,反正是被抓了,要是再把我送回红楼,估计就是被割腰子下场。
我想我这回是死定了。
我坐在地上回忆过往,对陆振阳和邱梅的憎恨,对姥姥的不舍。越想越觉得自己悲惨,年纪轻轻就要客死他乡。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眼泪哗哗地掉下来。
这些人可不管你委不委屈,最先追我的那两个人,上来就扇我嘴巴子。
这次我是真的成了猪头。
要不是那个会说华语的女人为我求情,说不定我会更惨。
他们把我拉进了一座山头,类似营地的地方。
到了他们的地盘,我被丢在地上。他们拉开水牢的铁栅栏,把我推了进去。
他们用力按下我的头,盖上水牢的铁栅栏。我被水牢内的腥臭味熏得不敢呼吸,只能努力昂着头贴近铁栅栏,只有这样才能呼吸到新鲜空气。
我现在才真正知道,什么是吃喝拉撒都在里面的死水牢了。也更能体会到陆梓锡被折磨的感受,我们姐弟俩是实至名归的难姐难弟了。
想到陆梓锡被折磨的皮包骨头,我满是绝望再加绝望。也因此更加痛恨陆振阳和邱梅。
陆梓锡被绑架折磨,他们会拿我做交换救人。而我陆梓萱被绑架折磨,又有谁会来救我呢?
在水牢里没过多久,我就受不了了。昂着头会很累,低下头又会很臭。
本就饿了两天的我,最终坚持不下去,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发现自己没有在奈何桥上,而是被冲洗干净,光溜溜地躺在一间破草房的木板上,还好身上有床被子盖着。
身旁是那个会说华语的女人,她看向我,脸上露出淡淡笑容。
“姑娘,你老家是哪儿的?”
“川……省荣城。”
我紧了紧被子,小声回答。
“跟我老家不远,我是贵省的。”
“你不是本地人?”
我奇怪。
“不是,我跟我家那口子来的,他帮斌哥搭园子,提前来缅北做准备,我跟着来给他们做饭。”
她口中的搭园子,就是帮人搭建一些势力,安顿居所的意思。
“斌哥是谁?”
我问道。
“贵省的一个老板,也不怕跟你说。斌哥很有钱,是国内的传销头子,最近被盯上了。他认识一个缅北赌场老板,想跑来缅北避避难,顺便开个赌场什么的。”
女人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你也知道,缅北是个三不管的地方,比较乱。手里没有武装力量,难保平安。所以,我家那口子就提前来了,给斌哥组织力量,找据点。”
“你们不割腰子吗?”
女人笑了,“斌哥不缺钱,割啥腰子。他就是想来这边躲躲,过过神仙日子。
我看你这小丫头挺厉害,能从娱乐场所跑出来,可不是一般人。
怎么样,想不想跟着斌哥干?”
我急忙拉着女人的手道:“大姐,我想回国。我知道你是好人,你能把我送回国吧?”
一听这话,女人摇头。
“回国?你还是别想了!
我不过是个做饭的阿姨,没有那个本事把你送出去。
要不你还是先跟着斌哥干,他会有办法把你送回去的。”
她说得很认真,我犹豫了。
不过,这个大姐说的也没错,要是真能把斌哥维好,也许我还真有机会回去。
这里算是个容身之所,我先在这里了解了解情况,等我身体恢复了,再做好准备跑路。
我无力地点头,表示愿意加入他们。
女人挺高兴,告诉我她叫李霞,以后叫她霞姐就行。
霞姐说,他们现在这里有六个人,算上我也就七个人。
领头的是一个叫毛古的中年男人,他是本地人,有一定实力,据说枪法非常准。
其他的几人,都是毛古亲自培养的手下。
他们目前都听命于霞姐的老公唐庆,但是本地人都不服外地人。唐庆让他们做事,他们都是吊儿郎当磨洋工。他们都是在等着自己的真正金主,斌哥的到来。斌哥再过几天就能到。
霞姐还告诉我,我能得救,被准许加入他们这个组织,也是唐庆联系了斌哥,得到斌哥同意的。
霞姐给我找了一套干净衣服。又给我端了一碗鸡汤,叫我补补身体。
这两天霞姐给我做了不少好吃的,换着花样地给我调理。还给我煮了鸡蛋滚脸,帮我消肿。她给我的感觉很亲切,就像邻家的大姐姐,让我在异国他乡,感受了亲人般的温暖。
除了霞姐外,我跟毛古他们也逐渐熟悉。打我嘴巴子的那两个人,也对我态度好了不少。
只是我一直没见过,霞姐挂在嘴边的那口子唐庆。我也不好意思问人家男人的事情,便时不时地在霞姐嘴里套套话。
霞姐也不是一般人,关键性问题都会巧妙回避,或转移话题一笑而过。
我跟着霞姐他们在这个简陋的营地,待了三天。真不知道,他们守着这个破草屋,到底图什么。
他们谁也不说,一个个神神秘秘,古古怪怪。有时候,听到风吹草动,就抱着枪一副严阵以待的紧张感。
休养了两三天,我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这才反应过来,霞姐是不想帮我。他家那口子能在缅北搭园子,又怎么会没有渠道送我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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