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扬?”
一束电筒光照在秦明扬的脸上,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天啦!是你,秦明扬,真是秦明扬。”
那用电筒照他脸上的人,扑了上来:“秦明扬,我是张军啦!”
秦明扬一把抓过他的电筒,照在他的脸上,霎时间,眼红了。
秦明扬是一个性情中人,在这里看见了自己的老同学,甚至也可以说是老战友――当初在学校一起参加地下***,一起送情报,一起参军成为文化教员又一起受训。他眼红了,一把把张军抱住了。
张军回头叫道:“同志们,这就是追击英雄秦明扬,我的老同学。”
战士们拥了上来:“秦明扬,我们在学习你呢!”
“秦明扬!你好!”
.........
原来这是志愿军派出的一个侦察分队。
秦明扬被他们抬着,跟着他们一起回到了张军他们的部队。
看到反击部队的昂扬斗志,秦明扬动了心思。他决定参加反击作战。
没想到,他对张军他们的营长陈尚勇一提这个要求,那营长就两眼放光,死劲地拔着下巴的胡子:“这事儿本来怎么都好商量,只是我不敢惹你们那军头儿梁军长。”他低下头,又抬起头:“要不这样。你写个申请,我来签个字,就说你身体需要疗养,暂时不适宜向后方送,建议等战争结束,回军队。”
秦明扬笑坏了:“我不管你怎么写,只要你不撵我走就行!”
陈尚勇笑了起来:“为了证明我不是抢军队的军官,我不能给你具体的任职。你有什么要求?”
秦明扬当然早想好了:“我去张军他们连。”
“好!他们连指导员刚好没到任,你就行使指导员职责,不行文,只由连部口头宣布!”陈尚勇一把抱住秦明扬:“你是一场及时雨,我知道,我们营要立功了!”
经过几天的休整,秦明扬的身体已完全地恢复过来了,同时他也熟悉了他将要与之并肩战斗的战友们。
连长是一个黑龙江人,有着一副白桦树一样挺拔的身躯,也有着北方人一惯的大大咧咧。他使劲地握着秦明扬的手,大声地笑着:“兄弟,我真不敢相信你这么个小个子,居然活捉了一个近六尺的美国佬!可这偏偏又真的做到了!哈哈,我们再来一次,怎么样兄弟!”
副连长王大刚是一个贵州人,他的面目象秦明扬熟悉的山中磐石一样,他的嘴木呐,就象秦明扬熟悉的山民一样,秦明扬的舅舅和叔叔都是山民。但是,在新兵突击训练场,秦明扬开始佩服他了,他甚至对他说:“兄弟,收我做你的学生怎么样?”
王大刚也只是默默一笑。
张军他们的排长惠明却是在那个被炸毁的朝鲜村庄就认识了的。连长尊重了秦明扬的选择,让他跟着这个排行动。
王大刚却涨红了脸,因为这是尖刀排,照惯例是由副连长带领。
连长摇摇头:“他是追击英雄,兄弟。”
这让秦明扬很尴尬:“如果....”
王大刚摇摇头:“不用道歉!我不是针对你。”
几年后的一个黄昏,军队开始了反击战,秦明扬再一次成为了第一线攻击兵团的一部分。
当时秦明扬所在师采取了一种被战后的世界军事史学家称赞不已的战法,叫做穿插战法。
秦明扬就是中间这个穿插团的一员。
而且他们所在营是前锋,他们连是前卫连,秦明扬带的排就成了全团的尖刀。
他以他的坚决攻击获得了战友们的信任。大家一直跟着他,一刻不停地前进。
突然,前面灯光象雪一样的亮,一溜只怕有上百辆车子和坦克组成的车队迎面开了过来。
“美国佬!”秦明扬一眼就从那坦克上的花旗子认出来了。
营长上来了,一声:“打!”刚出口,秦明扬他们已扑了上去。
大家把成束的手榴弹往上扔,顿时,汽车马上就燃烧了起来。
敌人的混合车队立刻乱了起来。
秦明扬他们一直往前冲,冲入了敌人车队中。
这时,美军的坦克从后面冲了上来,上面的机枪嚣叫起来,一下子把秦明扬他们压制在了车子下面。
副连长王大刚带着二排冲了上来。
好王大刚一改平时的沉默,大喝一声,手握两颗硕大的反坦克雷,一冲一扑,从斜刺里窜了上去。直冲到坦克面前,把一个手雷往坦克履带中一塞。
一个翻滚,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坦克趴下了。
他可没趴下,又是一冲一扑,把另一颗手雷又塞如了下一辆坦克的履带中。
再翻出去,又是一声巨响。又一辆坦克冒了烟!
直看得秦明扬他们热血沸腾,大喝一声:“上啊!”
战友们一轰窝的上去了。
好王大刚已是杀得兴起,一路射击着往前狂突。
他的右手受伤了,鲜血流出来,把他的军装也染红了,不能用枪。
他就左手举着手榴弹,仍旧向前猛冲。
待部队冲过去时,秦明扬看到王大刚已抓住了八个美国兵,不由竖起拇指:“哥们,好样的!”
顾不得这股美军了,部队继续向前冲。
在天亮之前,他们提前半个小时,到达了高地。卡死了敌人通过横成公路南逃的路。
天刚亮敌人就来了。
“妈的,那些坦克太嚣张,想个办法,把他们收拾下!”营长叫。
秦明扬正在盯呢!现在他这个脑壳一开战就在想希奇古怪的东西。
这次,他又一跳而起。带着几个战士溜了下去。直溜到一座小桥下面。
等在桥下守株待兔,连炸两辆坦克,桥踏了。路也被堵死了。
这时阳光把整个大路照得明晃晃的,向南逃窜的大批敌人过来了。
阵地的工事已来不及修,而敌人一上来,就开始了不断地冲击。
敌人是越打越多,完全是一付拼命地架势,比秦明扬在汉江边打的阻击战更为猛烈。因为那是敌人的进攻,有一个从试探到猛烈进攻的过程。心态也完全不一样,不能进攻可以一步步来。现在是逃命,不跑就要被消灭。
一切的计谋都不管用了。
敌人是越打越多,敌人是越打离被消灭的时间越近,拼命地攻得越凶!
秦明扬他们的阵地就在公路上,根本无险可守。
一切的屏障就是敌人被打烂的汽车。
打了一层又打垮一层作为屏障。
到中午时,秦明扬的排就死伤得没有人了。
连长把司号员和通讯员都带了下来,与敌人扭打在一起。
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战术是唯一打退敌人进攻的途径了。
连长、副连长、文化教员张军都牺牲了。
逃跑敌人的汽车和坦克把能看得见的公路都挤得水泄不通。
天渐渐黑了下来。
秦明扬看看周围已弹尽粮绝的战友,轻轻地道:“兄弟们,最后时刻到了,现在从我开始,敌人冲一次上一个,引爆一颗迫击炮弹,与敌同归与尽!”
突然,空中升起了三颗信号弹,总攻开始了。
营长高声地呐喊着,军号声划破了长空,整团的战友从后面杀上来了。
秦明扬大喊一声:“全体都有,上刺刀,跟我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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