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醉方休?明天你表弟生日,咱们都得去你姥姥家,少喝点儿。”王英提醒道。
“哦,对了,那咱们还是少喝点,明天早点过去,不然怕你大舅不高兴。”梁伟道。
“哼,不就是一个小屁孩过生日,这么隆重干嘛?这些年,咱家陪了多少小心,对他们家多恭敬,有这个必要吗?”梁江涛放下酒杯不高兴地说。
“哎,老大,你大舅毕竟是咱们亲戚里面唯一混事儿的,这些年多多少少也帮过咱们,何况你现在也出息了,让你舅舅给你指点指点,爸妈没有本事,对外面的事一点儿都不明白,熊瞎子一样,得多仰仗你大舅啊。”梁伟语重心长地说。
一想起大舅一家,梁江涛心里就来气。
大舅王君的确如父亲说的那样,是他们两家亲戚里面唯一有头面的,现在应该是县河沙局副局长。
河沙局虽然叫局,可并不是政府部门,连行政单位都不是,其性质是水利局下面的二级事业单位,级别为副科级。
但由于管理河沙资源,这一块是非常肥的资源,很多沙场老板都围着转,所以也算是很好的单位。
大舅这个副局长,严格来说不是领导干部,而是正股级,但在县城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在他们家更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兄弟姐妹们都围着转。
他们家那么多人,就大舅是国家干部,当了领导,在大家眼里是了不得的“高干”。
没办法,县城里就是这样,官本位思想非常严重。
尤其那个年代,还没有后世发达的网络和交通,很多人一辈子都出不了县城,没见过世面,一个小小的正股级领导对他们来说己经是顶天的存在。
前世大舅一家对梁江涛一家各种看不起,好像他们拖累了他家多少一样,但其实梁江涛家根本没受过他家任何照顾,反而每年过节都礼数齐备,好鸡好鱼地往他家送。
一来梁伟觉得他是个大舅哥,二来也想着以后能给孩子帮帮忙,指条路。
但你越尊敬,人家越拿大,对梁伟的蔑视写在脸上,嫌他清高,不会来事儿,明显地排挤他们家。
很多年后梁江涛经历了很多事情后才明白,大舅对他们家的这种心态根源是因为他。
没错,是因为他,确切地说是因为他的好成绩。
大舅的两个儿子,一个表哥王强,一个表弟王刚,都不成器。
王强比梁江涛大三岁,上学时就是个小混混,仗着大舅的关系,天天打架斗殴,和社会上不三不西的人来往,和几个人把一个同学差点打残,被学校开除了,好在未满十八岁,赔钱、托关系搞了个不起诉,不然就进监狱了。
开除后天天在沙场混,沙场是地痞恶霸的集中地,偏偏大舅在沙场里还有几分面子,于是更加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在宁水江湖中是有名有姓的存在。
后来又自己开了沙场,赚了不少钱,摇身一变成了民营企业家。
善恶终有报,2019年,在著名的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中,王强表哥尝到了社会主义铁拳的味道,被镇压了.......
另外一个表弟王刚比梁江涛小一岁,吃得比猪还胖,脑子非常蠢笨,複读了三年了都考不上大学,连个专科都上不了。
今年又要複读,明年跟梁江海一起高考。
依着他自己早就不想读了,可大舅不愿意,他大儿子己经误入歧途,更要靠老二争气!
在这个形势下,梁江涛这个“别人家的孩子”的存在就格外刺眼。
凭什么从小到大你学习好?
你爸妈都没本事,凭什么你能考上重点大学?
实质上是一种嫉妒的心态。
这种嫉妒心态随着梁江涛考入汉东政法大学有了收敛,其实不是大舅一家改好了,而是预感到这个外甥将来可能会有出息,不敢这样对他了,反而有巴结他,让他以后帮自己两个儿子的意思。
随着前世梁江涛海关面试败北,大舅一家接着就撕破了脸,各种冷嘲热讽,各种阴阳.......
后来,梁伟想让大舅帮忙找个工作,他屁事儿没办先要五万块钱,让梁江涛彻底看清了大舅一家的真面目。
如今他重生,怎么能让他们一家再欺辱?
“我知道了爸,明天我会去大舅家,好好请教!”梁江涛重重地咬了“请教”二字。
“嗯,这就对了,你还年轻,人生的路还很长,千万不能骄傲自满,你大舅毕竟在官场上混过,还是要多向他请教。他打了好几次电话问你的情况,非常关心你啊,毕竟你是他的外甥,你混好了他脸上也有光,毕竟是亲戚啊,有血脉联系,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梁伟显然没听出梁江涛的双关语,一首在念叨着王君的好。
“爸,大舅我还不了解么?他对我的好,我可是刻骨铭心,一刻也不敢忘呢!”梁江涛咬着牙说。
老爸还是人太好了,太单纯了,根本不知道人心的险恶,前世王君一家是何等嘴脸,他们欺辱梁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血脉联系?有没有想过王英是他的亲妹妹,梁江涛是他的亲外甥?
不过这一世,他们没有机会再这样了,因为梁江涛己经考上了省委组织部,和他们家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只是现在他们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梁江涛嘴角露出了笑容,他要提前让大舅一家知道他错失海关面试的消息,让他们的嘴脸彻底暴露,然后给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给我带的那两瓶酒,明天给你大舅带上,这酒一看就是好酒,我也喝不出来。”梁伟道。
“爸!这是我孝敬您的,怎么能给他?”梁江涛一听就急了。
这就是杜烨送的人头马xo,粤东那边喜欢喝洋酒,汉东比较少,但一看就是好酒,这是毋庸置疑的。
可惜梁江涛前世也没怎么喝过洋酒,不知道多少钱,现在又没有后世的网络,一扫就知道价格。
不过应该比茅台还贵,五十三度飞天茅台现在一瓶也就是两三百块钱,在国内白酒中也不是最贵的,五粮液都比它贵。
远没有后世那么夸张,三千块还一瓶难求,且假酒横行。
“这么好的酒我喝就浪费了,给你大舅才有用处!”梁伟的态度很坚决。
“是啊,老大,你爸喝这么好的酒干什么?金山白干不是一样解馋?”王英也在一旁帮腔。
梁江涛有些无语,道:“这样吧,明天我去商场上买两瓶茅台给大舅,这是我给您的心意,还是把你留着喝。”
“不要,你不要再乱花钱了,就听我的!”梁伟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梁江涛彻底无奈了,他知道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说服二老。
既然如此,那就把这两瓶酒拿给王君吧,就看他有没有福分喝。
吃完晚饭,梁江涛悄悄塞了两百块钱给梁江海,叮嘱他在学校一定要吃好,这个钱不能乱花,只能用在生活和学习上。
本来还想给他更多一点,但想到梁江涛海年纪还太小,手里不能有太多钱,两百块钱己经是一笔巨款了,再加上爸妈多给他一百块钱,己经足够花了,也就作罢了。
又去了妹妹房间。
家里是三室一厅,爸妈住一间。妹妹大了自己住一间,梁江涛和梁江海住一间,上下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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