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战江湖》
第21节

作者: 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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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罪不可恕。”
  阿东简短的话,字字敲打着人心,震慑着灵魂。
  “来,咱们再喝一个。”林冲端着酒杯,一瘸一拐的走到阿东身边道。
  其他几位长老,也是阿东的同学,则各自交流着,眼睛却都盯着阿东,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抢着去敬酒。
  高桥却独搂着洛川,单独喝着。
  护校团的三位副团长,平头顾凯,长发杨休,执法严松,都已半醉,此时拎着瘸腿侍候酒局。不断给大家敬酒。
  叶晴歌和洛小仙坐在最外侧,睁着眼睛看着他们。

  阿东惩戒完众人后,又下了一道整顿护校团的命令,坚决清除害群之马。
  明令护校团要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开一个道歉大会,重申规矩,表明态度,重塑形象。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哪成想,众人散去后,林冲被打成那样了,竟然提议给阿东接风。
  阿东也恢复了平易近人的模样,欣然同意。于是,他们就来到了学校外的风华大酒楼。
  叶晴歌和落小仙,因为特殊的关系,也跟着来了。二人本来是坐在陈东身边的,现在却被挤到了最外边,看着这群大男生的样子,既好奇,又震惊。

  阿东始终面带笑容,来者不拒,不知喝了多少了,始终似醉非醉的样子。
  “晴歌,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哪里知道?”
  “你都和他睡了。”
  “别胡说,没有的事。都说了他认我做妹妹。”

  “真的只是妹妹,你不想当大嫂?”
  “说什么呢?”
  “你要是不想,可别怪我先下手了啊。”
  “你要干什么?”
  “你不想当我嫂子,我想当你嫂子。”
  叶晴歌看着陷入沉睡的阿东,又气又恼。

  吐了自己一身,他却睡得跟猪一样。害得自己都没法出门了。
  她本来是要先回宿舍的,可洛小仙主动要照顾阿东。那一刻,她心里一空。就如饭桌上洛小仙说要当她嫂子时一样,她的心莫名一紧,仿佛被扎了一下。
  高桥他们都喝多了,将阿东送到宾馆就走了。
  她终是把照顾阿东的事情揽了下来,惹得洛小仙瞪着自己走的。
  叶晴歌费了好大劲才把他弄到房间来,一路上吐了她一身。引得不少人白眼。
  阿东进房间时还在吐,现在竟趴在马桶上睡着了。
  叶晴歌被难闻的气味熏得闭上嘴,伸手扶了几下都没扶起来。又叫了几声东哥,还是没反应。
  叶晴歌犹豫了一下,不再管阿东。
  而是快速褪下了自己的衣裙,瞄了一眼阿东没有动静,急忙将连衣裙放到洗漱池中洗了起来,过程中偷瞄了阿东好几次,生怕他醒来。
  洗完晾好。这才看了看阿东脏了的衣裤,想了想,便拿毛巾沾湿,一下一下的将污渍擦干净。这才使出了吃奶的劲,将阿东架到了床上。
  “看着瘦,怎么这么重呢。”叶晴歌埋怨了一句,又将弄脏的屋地收拾干净,转身走进了浴室。
  半个时辰后,叶晴歌披着浴袍再次走出来,看着床上沉沉睡去的阿东,思考着自己是睡在床上,还是睡在沙发上。
  阿东睡的很死。叶晴歌凑到他近前,仔细打量着他的脸,心道:也不是很帅啊,洛小仙那个妖精,怎么就会被你迷上呢?
  一股怪味冲进了鼻子,让叶晴歌皱皱眉头。再看到刚才擦拭过的衣服,湿了一片,明显还有脏东西。
  他这么睡觉一定很难受吧?看在你救过本小姐的份上……她开始给阿东脱衣服。
  将衣服脱下来的那一刻,她惊呆了。阿东胸前纵横的十几道疤痕,吓得差点叫出声,立马捂住了嘴。
  她无意识的将阿东的衣服洗了,晾上,脑中全是那些伤疤。

  直到她拿着湿毛巾返回床上时,思维似乎才清醒些。轻轻擦拭着阿东身子,还对着疤痕多摩挲了几下。不仅有刀伤,还有枪伤。阿东的背后,同样的有疤。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叶晴歌抚摸着疤痕,心中问出了和洛小仙一样的问题。
  黑社会?金牌打手?铁血军人?她希望阿东是军人,可这两天的经历,自己都不信,军人怎么会在这里?还和庞老大有关系。
  叶晴歌之前还在想自己睡在床上还是地上。此时被阿东的伤疤吸引,她用手轻轻抚摸起来,任思绪乱飞,不知不觉间,竟躺在了阿东的胸口上,睡着了。

  秋夜深凉。万籁俱静。
  啊!
  一声尖叫打破了夜的宁静。
  叶晴歌被一股撕裂的痛感惊醒,温暖的春梦被打破,浑身一颤,迷蒙中感觉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刺目的光芒让她睁不开眼睛。

  但那种痛,那种感觉,让叶晴歌心里一惊。
  完了,她此时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后悔,痛恨,欣喜……
  怎么会有欣喜?她急忙用力想推开身上的人,却没有推动,被抱的死死的。

  叶晴歌第二次蓄力想要推开阿东,结果阿东也是惊醒,直接让她刚聚起来的力气又散掉了。
  悲催的是,本想连根拔起,却成了情根深种。叶晴歌欲哭无泪。
  阿东也被叫声惊醒了,感觉到拥抱温暖柔软的身躯,不由用力抱了抱,顺势使劲挺了一下身子,心中疑惑道:难道不是梦?
  阿东确实是喝多了,沉睡中慢慢进入了一场梦境。
  梦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红太阳,那个为她挡刀的女人,终于原谅了他,回到了他的身边。二人深情相拥,温柔相抚,共赴巫山。

  一声痛呼惊醒了过来,但思维并没有完全清醒,他还来不及睁开眼睛,就又感受到了那具柔软的身躯,他不舍得放手,潜意识中更怕放手就真成了一场梦。
  比原来瘦了呢,你这些年过的不好吗?阿东心道。又紧了紧双手,上下摩挲着,将头深埋了下去,深情的道:“对不起,我想保护你一辈子。”
  还在挣扎、慌乱、矛盾、恐惧中的叶晴歌,耳边突然响起了阿东轻柔而低沉的声音。愣住了,原本存在的最后一丝意识沦陷了,最后一丝清明溃散了。
  她想看清阿东的表情,可阿东的脸此时深深埋在了她的脖颈间,开始了疯狂。
  痛。这是她此时的感受。仿佛是心,又仿佛不是。
  她的心扑楞扑楞跳得越来越快。
  她想推开阿东的双手,最终却变成了紧紧的拥抱。
  一滴清泪从眼角轻轻滑落。不知道是痛的,还是感动的,滑到嘴边,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叶晴歌轻哼出声。痛并快乐着。
  一夜清秋冷,一世始初晴。
  云散雨歇,阿东翻个身,紧紧搂着她继续沉睡。

  叶晴歌却再也睡不着了,不仅是因为痛,更是因为心中的矛盾。她的思维也恢复了清醒。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她还没做好准备呢,和自己憧憬的差距太大。
  更让她感觉委屈,心里没底的是,阿东自始至终都是在梦中。因为灯没有关,她不仅感受的到,还看得清。
  不知不觉又流下了眼泪,强行扭转身,看着沉睡的阿东,能感受到他呼吸吹到脸上。叶晴歌轻声道:“你那句话,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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