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说过,当一人赚的钱足够多的时候,需要担心的就不再是怎么赚钱,而是要如何保住自己的命。”
“她曾劝过我,不要挤破脑袋想办法进入政协,也不要接省里领导的任务来牧原县。”
“可 ,人生在世,总归是身不由己。”
“之所以我会留信给你,也跟你说这么多,不是因为我们之间有多深的交情。”
“而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在塘平村的事情上帮了你,你或许也能帮我。”
“我是个商人,凡事就讲究个你来我往。你说是吧?”
看到这里,苏晓摇头哑然一笑,停顿了片刻,又继续往下看。
“我若不幸,真折在了牧原县,我希望你能看在我帮过你的份上,帮我这一次。”
“我卢杰阅人无数,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有能力的人。李家父子处处针对,你都能游刃有余的应对,足以证明你的心性手段,都远非常人所能及。”
“这,也是我找你帮忙的第二个原因。”
“看到这里,你一定非常想知道,我到底要你做什么吧?”
“其实……很简单。”
“我希望你能帮我照拂一下我的家人,我也希望你,能帮我调查一下到底是谁要害我。”
“不过这些事,我希望等你拥有了足够的能力之后,再去做。”
“因为对我出手的人,现在的层级,恐怕远远高过你,你很难从他们手中占到便宜,至于我的家人,短时间内有曼丽护着,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至此,已说了许多。你我见面次数屈指可数,而我在最危险关头,却想着给你留一封信,说来,也是好笑。”
“希望你,不要觉得此信唐突无礼。”
“卢杰,留。”
看完信后,苏晓小心翼翼的把它折了起来,收进口袋里。
不得不说。
卢杰是个未雨绸缪的聪明人,他预知到了危险,所以给自己留了很多条后路。
苏晓相信,他只是卢杰众多选择中的一个。
他一定还给其他人,留了信,让他们去保护他的家人。
包括苏晓在内的这些人中,只要有任何一个愿意帮他,都能保护到他的家人。
“这也算是另一种狡兔三窟了,他虽然在牧原县出事了,但至少不会太大程度的祸及家人。”
“至于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害他,恐怕确实不是我现在所能去查的,一个搞不好,反倒会引火烧身。”
“目前看来嫌疑最大的就是李家父子,但以卢杰的身份,若非更高层的人物指示,他们也绝不敢去动卢杰。想要查出真正的幕后之人,恐怕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苏晓一边盘算着,回到了医院。
廖成新还在医院里等着他。
“苏支书,那个卢会长的秘书,跟你说什么了?”
小廖好奇的问道。
“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事,只是觉得卢会长此次死有蹊跷,请我帮忙暗中查一查。”
他不露声色的道。
“确实是该好好查查。”
“诶,小廖,你可不能乱来啊。这次卢会长的死,疑点重重,但却没留下任何证据。敌在暗,我在明,不能轻举妄动。”
“明白,商场如战场,政界更是修罗场。”廖成新分析道,“卢会长此次指导办的这场农产品展销会,在岭西省大出风头,恐怕是触及到什么人的利益了。”
“你明白就好。”他点头道。
“那苏哥,今晚要不你跟我先回东陵乡,在乡政府招待所休息一晚上吧,明天我再派人送你回塘平村。”
“好。”
塘平村。
深夜。
黄善财、王学文二人得知苏晓去了市里医院看望卢杰的消息,连夜回到了塘平村。
两人如同做贼一般,潜入了村委。
“真没想到,苏晓这小子动作真是快得出奇啊。这么多申请织羽鸡商标的文件,居然都已经准备好了。”
“难怪他能处处快我们一步。”
王学文点头道,“此次见李少,不知道你发现没有,他对我们越发有些不满了。”
“自然是发现了!”黄善财深以为然的点头道,“毕竟自从姓苏的当上村支书后,我们就没有做过能让他满意的事情。故而这次织羽鸡商标的事,我们必须得才行。”
“只做好这一件事,我觉得恐怕还是不够。”
“那王老弟,依你的意思?”
“苏晓修路、修桥之事,做得太过顺利了。”王学文道,“之前是我想错了,以为修路、修桥之事,对我们也有利,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事实上,李少才是我们的衣食所系啊!”
“苏晓越是顺利,李少心里越是添堵。依我看,我们还是得做些事,给他使点绊子,让他受些苦头才行!”
“哦?王老弟这样说,是不是心头已经有了算计!?”
“哼哼。”王老师冷笑了两声,道,“想必你也知道,这塘平村的路,不是已经修到临水村了吗?只差修好最后跨河的桥,就能通车了。”
“没错。”
“这自古以来,修桥都是大事啊,而且也很容易出意外,你说是吧?”
“你的意思是……”
“我们暗中做些手脚,让修桥之事出现意外。到时候李家父子发难,黄大哥,你说,追责会追到谁的头上?!”
“那自然是苏晓啊!”
黄善财兴奋叫道,“此事若能成,那李少肯定满意!”
“嘘嘘嘘——”
王学文连忙捂住了他的嘴,“老哥别激动,我们可还在村委会呢!”
“哦对了,材料文件基本上都找齐了,我们先撤吧。双管齐下,这抢注商标的事情,也马虎不得。”
“那是当然。”
两人相视呵呵一笑,带着一堆文件离开了村委会。
第二天一早,他们两人把所有资料扫描做好备份,将原文件又放回了村委会的文档柜中。
苏晓从东陵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他刚走进村委会,就隐约发现文件柜好似有些被翻动的痕迹,但还没等他来得及多想。
王大楞突然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大叫道:“苏支书,出出出出出事了!”
“怎么了!?”
他急忙问道。
“河边的桥!工地!出事了!”
王大楞攥着拳头叫道。
“你先别急,慢慢说,把话给我说清楚。”
“是,是。”王大楞深吸了一口气,“是师傅让我回来通知你的,修桥的工地出事了,有人受伤。”
“快,跟我过去!”
他二话没说,扔下手头上的其他事,立马赶到了河边。
只见众人正围在两个受伤的村民身边,其中一个受伤严重的,半条手臂都已经被压碎,鲜血淋漓,躺在担架上陷入了昏迷。
另一个受伤轻的,则是受了些皮外伤。
“这是什么情况!”
苏晓问道。
一建公司的罗文夏,还有齐老头、徐牧山、牛婶等人都在现场。
而牛婶在事故发生时,就在这两个人旁边做工,是第一目击者。
“当时……就很诡异,我先是听见吱吱呀呀的几声响,然后刚一回头,就发现支撑桥板的钢柱铆钉松动了,两块大桥板, 从顶上向他们两个人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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