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任大已经接到消息,有两名警员会从东边摸来。但是他们这种出挑的出场方式是真的让人始料不及,大开眼界。
“真tm像拍电影一样……”赵虎低声说道。
巨大的反差令人应接不暇,刚才那一瞬间就连任大都差点误以为是警方的大部队冲了过来!
激动的心情此刻还在胸间余香缭绕。
朱超然带着人质刘燕站到了桥下,开始高声呼喊,他才堪堪回过神来。
不过,被惊吓到的绑匪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好一招虚张声势……回过神来的任大心里笃定地想到。
“老赵,是你在上面吗?”刘燕站在桥下,任雨水直直打着脸盘,焦急地朝着桥上喊着。
赵虎双手扒拉在砼护栏上,尽可能地将身体探出桥外,焦急地喊道:“老婆,是我!你快去那边把那个帆布袋拖到桥下,里面都是钱,可不能打湿了!”
“好的好的!”刘燕顺着赵虎手指方向看去,发现果然有一个大帆布袋落在泥路上,就急匆匆地拉着朱超然跑了过去。
“这边,对对。快过去,快过去……快点扛到桥里面。不要让雨淋湿了!快点快点!”
赵虎趴在砼护栏上,一边看着桥下的两人一步一坑的趟着泥路,一边焦急地指挥着。
“一定要放在干燥的地方!”
即使赵虎早就看不到已经走到桥下的刘燕和扛着帆布袋的朱超然两人,还是不忘初心,尽可能地探出身体,伸长了脑袋冲下面喊着。
站在一边的任大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周围,再三确定绑匪已经全部离开,现场安全无误以后,就准备上车离开现场。
这时,赵虎听到车子方向的开门声,转过头来看到打开车门准备上车的任大,就急急忙忙地跳下护栏跑了过来。
他伸出双手一把拉过任大开门的手臂,焦急地问道:“任警官,怎么,你要走了?”
“对,我现在要去协助刚才那辆小车!”任大点了点头,确定地回道。
“那我们怎么办啊?万一等下绑匪回来怎么办?他们手里可是有枪的!”看着任大坚定的眼神,赵虎生怕他会丢下自己,说着还抽出抓握在任大手臂的一只手,比了一个手枪的手势。
“嗯!嗯!”然后用力扇开自己的鼻孔,不忘哼上两次。
任大轻轻按下赵虎一直抓着自己小臂的大手,劝说道:“其他丨警丨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他们马上就快到了。”
“不行,绝对不行。你不能就这样扔下我们!万一刚才那个拿枪的绑匪又跑回来怎么办?这个责任你背得起吗?”赵虎急哄哄地说道,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任大无法,虽然他很确定绑匪不会傻到再逃窜回来。但是对于丨警丨察来说,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确实高于一切。
他只能在旁安顿众人,守在一边。
他转头看向背后,发现那黑压压、静谧阴暗的大山,以及其下蜿蜒曲折,凸显狰狞的泥路,就像一只露出獠牙的巨兽,压得他心里沉重不堪。
——
乌云密布,雨一直在下,空气沉闷得让人直透不过气来。
距离绑匪要求的交易地点南边三百余米处,定山高架桥一处桥墩旁。
独独只见一名男子背靠桥墩,左脚支起,右腿平放,坐在泥泞地上。孤零零的身影显得十分失落,细看之下,平放的右腿似乎有一点违背常理的的形状。
“任大,我脚估计折了,现在原地等待救援。郑队带着弟兄们过去你那边了,这几分钟就能赶到。”
该男子语气低沉,一边用右手通着电话,一边用握拳的左手使劲地倒砸身后的桥墩。
“砰砰砰。”
在这雨落窸窣的夜晚,这声音着实不小。看得出来,男子心中气闷难掩,不然也不会在打电话的时候就开始频频砸墙。
往近一看,坐着的男子倒锁眉头、紧闭双眼,任水珠粘覆脸盘而不拭去,赫然就是方才带队直扑绑匪交易现场的正明区公丨安丨局刑事犯罪侦查大队的李梦李副大队长。
“嗯嗯,我没事。刚才没绑绳子就跳斜坡了,没想到滑到底的时候,踩在了底下的一个坑里。”
“没办法,手机照不了多远,大家都是在摸黑。这真是比中了大彩还精彩。”
“是,是。是我不稳重,太急躁了。本来是我带队,最后还拖了大家的后腿。”
“嗯嗯,我知道了。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嗯嗯,人质安全了,那就好.什么!怎么可能!”
李梦感觉自己仿佛瞬间忘却了呼吸,本靠在桥墩的后背一下子坐直起来,继而全身却又突兀地僵硬在那里。
猛地张开的双眼里,充斥着难以置信。
“有一辆白色小车追去绑匪了?”
“车子还爆胎了!”
月亮高悬,乌云渐渐散去,雨势好像慢慢小了起来,随风飘入高架桥下的雨珠似乎转眼就能停了。
李梦抬手拭去脸上的雨水,复又侧靠在桥墩边,垂下的手中握着不知几时已结束通话而暗屏的手机。
他仰起头,想起了他那倔强的老同学。
他微微勾起嘴角,眼神中又回复了往日的光彩,笑骂道:“哼,我不稳重?比起你来,我TM真是太稳重了!”
这一笑,李梦终于是放下了这么多年来对他那位老同学的醋劲儿。
凌晨,大雨如注,绑匪指定的交易现场,高速公路定山高架桥。
两辆车相继掠过桥底。凹凸不平的泥路,砸溅道路两侧的飞泥,无不暗示着,好戏还在后头!
冲过高架桥桥下的一刹那,原本已然消失不见的红色车尾灯又堪堪出现在陈书的眼前。这一刻,他有点庆幸自己适才的果决,也更加坚定了追击绑匪的决心。
他们已经吓破了胆,并且三人也已分散,逮住一个的机会很大!狗急跳墙,兔急咬人。风险与机遇同在!
“咣咣咣!”雨刮器狠狠的在玻璃上反复刷动,似乎要在这个黑暗弥漫的夜晚擦出一条大路来。
陈书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前方那束红色尾灯,全然不顾已经爆胎的轮毂正在车下滋滋作响,声音凄厉。
黑夜继续,车辆刚一脱离泥路,稍稍驶入一条略微平坦的道路,他就毫不犹豫地一脚油门下去。
车内转速表指针直刺红区,发动机转速也被暴拉到七千余转,而周围的景象就如同幻灯片一般从车窗闪闪而过。
山间泥路坑坑洼洼,又是下雨天,陈书的视线完全受阻,影响非常大。再加上爆胎后,轮胎的转动半径变小,车身平衡的控制难之有难。
他为了撵上绑匪,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往死里踩下油门,有时候一个转弯,眼看着车子的车身倾斜,就要侧翻着地了,但又总是被他险之又险的把持住。
一次也许是技术,两次或许是运气,但是在这一次又一次的疯狂试探着失控的边缘,这种窒息的执着,让人望而生畏。
于是,压力给到了绑匪这边。
“疯子!疯子!疯子!”
老王在车内念念有词,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阵阵袭来。作为手持A照,并且常年奔波国内大大小小、情况各异道路的自己,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车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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