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往事》
第20节

作者: 牛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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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亮没等翔宇、和英子从炕上起来,白娃就跑过来敲他家的门,奶奶上了年纪觉也睡得少了,白娃进院子的时候,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听到叫门声就从炕上下来,给白娃开门,看见是白娃,此时白娃进屋就和奶奶说了一句话,奶奶我来叫翔宇哥,刘宅的大老爷刘善人出事了。
  由于事情紧急,翔宇又是刘宅的团丁队长,白娃年纪又小,也就不避讳太多,赵大娘也就没阻拦他,白娃直接就向翔宇、和英子住的西屋,快步走去,到了门口推门就进屋了。

  此时由于白娃敲门声、和奶奶的对话话,也惊动了屋里的小两口,英子听出是白娃的声音,马上从翔宇怀里钻出来,披上衣服然后点燃、身边炕沿上的油灯,白娃进屋就喊到,翔宇哥快醒醒,此时翔宇还没有,从朦胧的睡意中完全清醒过来,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看着站在炕沿边焦急的白娃,翔宇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开玩笑的说道,白娃兄弟你这大早上的,天还没亮你就慌慌张张的干嘛,咋了是不是睡毛楞了,还是发癔症了,过来快让翔宇哥瞧瞧。

  白娃这这才说道,要是发癔症就好啦,翔宇哥你还是赶紧起来吧,刘宅昨晚上出大事了,翔宇这才故作惊讶的说道,咋了又被土匪给砸窑了,这次是哪个,不会是刘少爷吧,不过这刘宅人枪众多,想来这一般的土匪、也不敢去他家绑票啊,白娃又接着说,翔宇哥这次可不是绑票,刘少爷也没啥问题,还没等白娃说完,翔宇马上就精神了,什么刘麻子他还活着呢,那昨晚自己干掉的那个人是谁呀!

  想到这里翔宇也急了,连忙问道那是咋回事啊,白娃刚才把话说了一半,就被翔宇给打断了,只好重新组织一下语言接着说,是刘老爷,刘善人被人给抹了脖子。
  此时白娃又压低嗓音说道,可是奇怪的是,他却是不着寸缕的、死在了儿媳妇的屋子里了,我和俺爹还是听见西厢房里、传出少奶奶和秋菊的尖叫声、才第一时间冲过去看到的场景,俺爹看见后就赶忙把我给拉了出来,然后就堵在门口、不让其他的人进屋,叫我去通知昨晚、住在后院的刘少爷过来。
  等到刘少爷到场后、就马上封锁了现场,让人找了一口平时装米用的大箱子,叫我和俺爹一起把刘善人的尸体,穿好衣服,连同他的脑袋一起、装到箱子里盖好盖子,又从少夫人的屋子里、抬到后屋的当院去了。
  现在刘少爷也没了主意,在俺爹的建议下、不等天亮了,还是让你也赶紧到场,维持一下刘宅的秩序,这时翔宇才明白、原来自己昨天晚上、在少奶奶屋里干掉的、那个人原来不是刘麻子、而是他的老子刘善人,也难怪这老子和儿子本来长得就很像,在加上又是晚上,翔宇只是从身后看见了那个人的背影,明显的特征就是哪颗、谢顶的大秃头,而且刘善人爷俩都是这个造型,也难怪翔宇看错人。

  翔宇这才想起、白娃曾经和自己说过、刘勇晚上不在自己老婆的房间里住,而是睡在后院的房间里,可是翔宇当时脑子里、正在计划着怎么干掉刘麻子、所以就没入心,不成想让他躲过了这一劫,这也是天不灭曹啊,如今已经是打草惊蛇了,在想在刘宅刺杀他、恐怕是没机会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刘善人也是罪有应得,老子的刀下就没有不该死的鬼,你现在虽然是替刘勇、挨了这一刀,可是这一刀你受的不冤,你个坏事做绝的老家伙,没事儿大半夜的,你不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好睡觉,跑到儿媳妇的房间去干什么,这深夜进宅非奸即盗,你还身无寸缕,想到这翔宇就全都明白了。
  此时翔宇也不问了、马上就想从被窝里起来,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昨晚上可是把、迸溅上血水的衣服、都一股脑的塞到灶台里去了,马上就对此时已经穿好衣服的英子说,赶紧给我找一件素一点的衣服,这个时候穿的太深了不好,英子觉得丈夫说的有道理,就马上下炕给翔宇找来一件衣服穿上。
  穿戴好的翔宇也不啰嗦,马上和白娃上车就去刘宅了,可就在英子收拾被子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丈夫、换下来的衣服去哪里了。
  不多时翔宇就到了刘宅,此时的刘宅还是笼罩在、一种恐怖的气氛之中,大家都是人心惶惶的,你想啊,由于刘少爷自己也带着卫兵回家,所以前后门都加了双岗,在这个比平时都要,戒备森严的刘宅,让人没想到是、这个刘老爷却、莫名其妙的被人给杀了,这能不让人感到害怕吗。
  由于翔宇平时对,宅子里的下人们都不错,所以看见翔宇来了,大伙都主动和他打招呼,翔宇也都一一回话,可是就是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上穿过前屋通过甬道,在路过马厩的时候、还不经意的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也不做停留,快步向刘宅的后院走去。

  刘宅的后院刘麻子、和家里的亲属都在这里,刘麻子此时连羞在气方寸已乱,同时宅子里又是女眷居多,一时也拿不出个定心丸来,平日里这刘善人对待下人也刻薄,此时下人们也是没个主心骨、都不愿意多说话,同时眼看就天亮了,大伙还在那急得乱转,做事也没个章程,缕不出个头绪来。
  老白头知道自己是人微言轻,多说无益,可是自己毕竟是端了人家的碗的,看着眼前这情形,马上建议刘勇派人把翔队长给请来,主持一下当前的局势,刘勇此时也是病急乱投医,一听老白头说的也对,这乱糟糟的场景也得有人出面维持,翔宇是团丁队长、就相当是这里的管家,他出面是在合适不过了,所以才叫白娃天不亮去接翔宇。
  翔宇来到刘麻子身边,先是简单的客套了几句,因为当前时间不对,也不是长篇大论的时候,马上组织宅子里的所有人员,进行编组和工作分工,当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在天亮之前把灵棚搭好,同时把上好棺材打油上漆,因为刘善人是大地主,所有这绫罗绸缎、和没有上色的白布,那还是多的是的,上好的寿材在刘善人生前,也早都备下了,所以不多时就在,翔宇的统筹安排下,有条不紊的在前屋天井当院,展开了灵棚的搭建工作。

  与此同时翔宇马上召集众夫人们、给刘善人换上新衣服,可是大家伙谁都不敢去,大夫人不敢去,二夫人不想去,少夫人是不肯去,没办法翔宇只能叫老白头、和白娃两个人,重新把那口箱子打开,在里面把刘善人的头用针和脖子连接好,在把衣服重新换好。
  这时候前院的灵棚也搭好了,找几个胆子大的人,一起合力把他的尸体、抬到准备好的棺材里,然后在盖好棺盖,众人用粗麻绳绑住棺材,并把它移到前院的灵棚里,然后叫刘宅里的,一众老小都要披麻戴孝,在此地守灵,等这一切都准备完毕后,外面已是天光放亮,翔宇马上派人四处通知,刘善人的亲朋故意,来前村刘宅吊丧,对外宣称暴病而亡,然后又叫下人们置办素席,用以答谢前来吊丧的亲朋故旧。

  然后又马上命人,找来办理丧葬事宜的,锣鼓班子,还有道士、和尚、尼姑的,要超度亡灵,做个三天的水陆道场,还叫人请了风水先生,说是要给刘善人分金定穴,寻个龙穴,也好让刘善人入土后,也能在阴间保佑家里的子子孙孙,在人间阳世里,继续享受荣华富贵,能让后世儿孙、高官得坐骏马能骑,同时还怕刘善人在那边太孤单了,当然目前几个夫人,是不会去陪同的,那也好办,到寿衣店多扎些纸人车马,金童玉女丫鬟奴婢,总之是妻妾成群,要房有房要车有车一应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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