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往事》
第12节

作者: 牛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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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要是换做一个识相人,这档口也就顺坡下驴了,自己心里明白这是大当家、没让自己在山寨众兄弟、头领面前丢面子,可是这个家伙,也许是平时骄横惯了,反而还蹬鼻子上脸,恼羞成怒了,说什么这第一场老子赢得不痛快,扫了兴致,要马上进行第二场打活靶子。
  翔宇不知道这打活靶子为何物,可是山寨的人都明白呀,就像是西方玩的杂技,转盘飞刀一个道理,就是让两个大活人、站在五十米开外的木桩上,不过多数是绑在上面,因为没有几个人能顶得住、这么大的心里压力而不跑的,完成这个游戏,需要双方密切的配合,和莫大的信任度。
  在具备以上的条件后,头上顶着一根一寸长的蜡烛,点燃后让打靶的人、用子丨弹丨击灭蜡烛燃起的火苗为胜,首先不提开枪人的准头,就是做靶子的人、也是整个过程中的关键,也可以说是草船借箭贵在配合,如果做靶子的人心理素质不好,身体有轻微抖动,那么打过来的子丨弹丨、就不是把蜡烛击灭了,而是顶着蜡烛的脑袋。
  去年原来那个大当家的、在除夕夜喝酒取乐,打活靶子的时候,还把两个肉票给送上了西天,那还是在晚上打的,这可是在白天就更难了。
  但是四当家的提出了这个要求,大当家的也没有办法,可是让谁去当靶子呢,没办法只能从肉票里选了,可是不巧的是、这几天山上还真没有抓肉票,一时间还真不好找,这时就见那个跑回来的小土匪、在胡歪嘴的耳朵边低语了几句,就看见胡歪嘴、向身边的手下交代了什么,就见四当家的手下的,几个小喽啰出了寨下山去了。
  不一会就看见这几个小喽啰、绑着白娃就来到了木桩前、白娃嘴里塞着东西,也不知道这是干什么,只是看着翔宇挣扎着,把他绑在木桩上,胡歪嘴说完、又向刚才那个、给他出主意的小土匪咧嘴一笑,漏出满口的黄牙,同时说道,小兔崽子你不是要跟着我混吗,那现在你表忠心的时候到了,你先委屈一下,给我当靶子,等一会四爷我解决了那个小子,你现在做的事,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四爷我一定会重用你的。

  说完就叫人把那个小土匪、也绑到木桩上去,这个家伙一听这话,当时就吓得瘫软在地,大小便都失禁了,是被人托着绑在木桩上的。

  原来这个家伙也是罪有应得,刚才就是他给胡歪嘴出的主意,因为他在上山的时候、看见了白娃在山下等人,所以就像四当家的献媚、把白娃给卖了出来。
  然后四当家的胡歪嘴、要求这次让翔宇先开枪,心想这次让你先见红,也来个头彩,给自己添添喜气,翔宇也没推辞,只是向大当家的提了一个要求,就是把白娃给放开,自己在开枪,大虎也深知这个游戏的玩法,见翔宇是认真的,就准了他的要求。
  翔宇来到白娃身边,亲自为白娃松绑,拔掉堵嘴的破布,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说,白娃不怕相信哥能成,你一会儿把眼睛闭上,不要动就行,白娃擦干脸上的眼泪,抿着嘴向翔宇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这次用的是短枪,大虎非常佩服翔宇,就把自己的配枪从腰间拔出来交给翔宇,然后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他。
  其实三当家的胡歪嘴也有他自己的想法,他在大当家的面前提出打活靶子,是觉得这小子虽然枪法精准,但是打活靶子就不一样了,如果做靶子的人配合的不好,那就会给这个打靶的人,增加更多的不确定性,轻则子丨弹丨脱靶,或者说击中当靶子的人。
  同时他又用白娃做靶子,就是想给翔宇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让他有所顾忌影响发挥,因为两个高手之间过招,往往比的就是心态,可以说就在刹那之间,输赢就已经见分晓了,而胡歪嘴就没有这个心里压力,那个小土匪,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只臭虫,所以当他开枪的时候是不会存在心里压力的。
  再者上场比赛大当家的判的是自己胜,这第二场就让他先打,如果这小子输了,那么自己的胜算就会更多了,要是自己赢了这第二场,自己就可以在龙虎山上,包括大当家的在内的众人面前立威了,那时自己的好处那是大大的有。
  在说翔宇接过大虎的短枪,又向他借了枪套,是一把保养的非常好的20响镜面匣子,又叫驳壳枪,快慢机,这种枪是德国制造,由于其弹容量大,枪身短小,便于携带,同时口径大其火力强劲、其枪套成盒子状故称为盒子炮,枪套可连接枪体配合使用,做依托射击、增加射击时的稳定性,当时在东北军,军官中装备的非常多。

  刀疤连长用的也是这种手枪,因为翔宇是他的马弁,所以平时没少给连长擦枪,所以对这种毛瑟手枪的性能和构造、可以说是烂熟于心,今天一上手就有一种亲切感。
  翔宇马上将枪套和枪身组装在一起,然后举枪瞄准,此时白娃头上被人放上一段蜡烛,短短的一节都快要贴在了头皮上了,要不是白娃头上还有个盘子隔着,此时早就把他的头发烧着了。
  白娃也不知道、翔宇的枪法到底怎么样,但是通过和翔宇的相处,觉得他一直都像、大哥哥一样照顾自己,所以不自觉的对翔宇、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信任感,当别人把蜡烛头、放在自己头上的时候,白娃迅速原地站好,然后把眼睛闭上,克制自己心里不去想,前面对着自己的枪口,让心情平复下来。
  就在胡歪嘴正在用、狐疑的眼光看翔宇,不知道他在哪里把手枪摆弄一阵,又是连又是接的,不知唱的是哪一出的时候,翔宇已经击发了,只见枪响灯灭动作干净利索,毫无半点拖泥带水,整个过程都被翔宇完成的和风细雨,就像是捎带脚就把事情办完了一样。
  这下子就连大当家的在内,现场所有的人都楞在原地,有的张开的嘴巴都忘了合上,突然较好的声音、向潮水一样涌来,大虎心里突然明白了,这小子不简单,就凭这身手,整个龙虎山方圆百里、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此时白娃就听见一声枪响,感觉有东西从自己的头皮飞过,听见众人的喝彩声,白娃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头上的东西,感觉盘子还在,可是上面的蜡烛头却不见了踪影。
  白娃拎着盘子,一溜烟跑到翔宇的身边,抱住翔宇高兴的喊道,翔宇哥你真厉害,你能教我打枪吗,翔宇怜惜的拍了拍白娃的头,说道以后哥教你。
  然后把枪整理好,来到大虎面前,将枪双手还给大当家的,大虎接过短枪,向翔宇竖起了大拇指,赞扬到漂亮,今天是让众弟兄开眼了。
  翔宇是完事了,可是四当家的、胡歪嘴还没上手呢,这下子可是亚历山大了,现在就是瞎子也看清楚了,更何况这些人、可都是端着玩枪饭碗,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翔宇这一枪行云流水打的漂亮,胡歪嘴现在可算是骑虎难下了,如今他也知道这小子的枪法、要在自己之上,现在可是没有就坡下驴的机会了,就是捏着鼻子自己也得上了,不然这个面子今天可就得掉地上了。
  想到这里胡歪嘴,喝了一口早就凉了的茶水,稳定了一下心神,站起身来从身上掏出一只马牌撸子,也就是美国产的勃朗宁手枪,这把手枪还是四当家的胡歪嘴,用一根金条从关外购来的,其射击精度是其他手枪不能比的,今天也让大伙见识了、什么叫做好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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