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出来后,整个人显得更加虚脱,嘴角只抽“到底是吃了什么玩意,从早上拉到现在”
李慈走到他面前“他们说你是出事那台设备的操作工人,你后面有没有接触过机器?”
“我也是刚从厕所出来不久,我现在都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我出来就看到机器被警戒线拦了起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也不知道”
丁康咬着牙,表情扭曲。又冲进卫生间“卧槽,要拉死我吗?”
李慈找仓库管理员确认情况后,回到车间就看到扶着墙出来的丁康。
他没再去问具体情况,只是提议工厂负责人把丁康送去医院检查。
因为前面他已经从模糊的监控看到事情的全过程。孙小川拍下安全装置,等待一分钟左右,他半个身子钻进机器内部,期间并没有任何人靠近机器。
郑杰所说,工厂内部有专门对机器维修和保养的部门,有时间机器上的一些简单事情,也会让工人学习搞定。
孙小川本人在车间里摸爬滚打多年,从一个普通工人即将升职变成车间主任。虽然有着他父亲的支持,也不能排除他的能力。
自然知道应急情况下如何处理,第一时间拍下安全装置肯定是正确的,后面有没有违规操作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李慈告知郑杰,在这件事情没有下论之前,千万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个机器。他会联系相关方面的技术人员对设备进行检查。
郑杰询问工厂订单和出货情况后,加上这件事情对工人的影响,思考再三。决定这个加工车间停止运转,待事情搞明白,再恢复生产,这期间所有工人去其他车间帮忙。
“走,去医院”
汽车呼啸间,到达墨城第一人民医院。
手术室此时还亮起手术中的提示。
之前孙小川的情况,李慈看到了,根据他多年的经验判断,有可能多根骨头断裂,脑袋上有着一道机器碰撞的痕迹。如果运气不好,脑袋上撞击足够让人失去生命。
不知道手术需要多久,他留下电话,让手术完成后,家属第一时间联系他。便带着人回到市局。
“张队”李慈说完才意识到师傅升职了,急忙改口“张局,前面出去调查金属厂的工伤事故,受伤人员还在抢救中……”
“李慈,这也没外人,叫师傅就好,我把队长这个位置交给你,是说明我对你的信任,以后,不要事事都向我汇报,有些事情你自己做主”
“好”李慈敬礼后离开。
张局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在口袋中摸索起来“我早上买的大前门呢?好你个李慈,手速还真快……”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之间飞快流逝,转眼间临近黄昏。
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李慈按下接听键。
“你好,我是李慈”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且担忧的声音。
“你好,李队长,我是孙小川的父亲孙涛,上午我们还在医院里见过。”
“人现在怎么样?”
“感谢李队长的关心,经过医生近8个小时的抢救,我儿子已经暂时脱离危险,他们说熬过今晚和明晚,就说明问题不大,如果熬不过,就要做最快的打算,唉,我只有这一个儿子啊,他要是出事,我拿两个孙子咋办啊”
话语中能听到他对儿子的担忧,李慈安慰几句话后便挂断电话。
“老李,我前面联系过金属厂加工设备相关方面的专家,他们要三天左右才能从外省到达墨城”老周推门而入。
“辛苦”李慈掏出大前门递给老周。
“可以啊,跟张局一个档次”
“哈哈,这就是张局的大前门”
老周伸手便夺,却被李慈躲了过去“抽一根得了,这可是宝贝”
烟雾弥漫,老周说“这次的金属厂工伤事故,在我看来,可能就是那人违规操作了什么,才酿成悲剧”
“但愿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两人都没有再次说话,只是静静吞吐着烟雾。作为搭档很久的二人,一言一行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香烟燃尽后,老周看了看时间“不要压力太大,今晚我得早点回家,我家的臭小子考了个好成绩,就不陪你了。”
看着老周的背影,李慈摇摇头,他也希望是自己太过敏感和谨慎。
此时的李慈刚刚上任大队长不到一个月时间,队长的位置虽然有张局在后面支持,其他几个经验十足的老牌侦察员,也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
有人说他是走后门,才当上大队长的位置。
他不想丢师傅的脸,他迫切的想证明自己能力。
这就是年轻几岁,血气方刚的李慈。
翻阅日历,李慈发现明天是24节气中的小满。
“小满小满,江河渐满”
小满有两种含义,一种和天气有关,小满节气期间一些地方的雨水会大量增加。
另一种就是指小麦的饱满程度,“小满”寓意着刚刚好的状态。夏熟的作物处于将熟未熟,将满未满。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样子。
晚饭过后,街道上行人匆匆,在不多的消遣时光中,电视节目是他们的最爱。
一些做着“杀马特”造型的年轻人,三五成群的进入网吧。玩着炫舞,组团刷着深渊。
风,吹动衣角传出劈啪作响声。
一场早有征兆的降雨,在夜里悄然飘下。
“噼里啪啦”
雨点拍打在窗户上,人们享受着大自然的催眠曲,安然入睡……
清晨,泥土芬芳的气味遁入鼻尖,让人忍不住多呼吸几口。
刚从医院回来的陈大妈,整个人疲惫不堪,拖着身躯,用力抓着扶手,一步两步的踏上那台阶。
这里位于胡杨老街,热闹的人间烟火汇聚地。和梧桐老街一样,这里同样有着各种特色美食。每到周末,那巨大的人流量,就会让在此处开店的老板,乐开了花。这也就造成这里店铺的租金,居高不下。
房子建造时间比较久,外立面已经破败,出现那斑驳的岁月侵蚀痕迹,犹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每当有风吹过,都能看到一些摇摇欲坠的墙皮。
房子不高,只有6层,没有电梯。对一些年轻人来说,爬个楼梯,只是分分钟的事情。对已经退休的陈大妈来说,平常的上下楼就全当锻炼身体。
昨夜她在医院守护着出工伤事故的孙小川,连闭眼眯一会都不敢。她怕一个不注意,那心电图机上的心跳频率变成直线,从而错过那抢救时间。
身体和精神上双重消耗,这6层楼梯如同登山一样,爬上两层楼就要停下来坐在台阶上休息片刻。直至第三次才爬上6楼,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准备回家。
“咔”
机械锁转动一下,随即传来一声咔嚓声,钥匙断裂成两截,一半留在了锁芯里。
陈大妈看了看门牌号606,是自己家,她带有疑惑的声音响起“没走错啊,怎么会突然钥匙断了”
她看看时间,猜测老伴应该还没出门,便拨打电话,老式按键手机的响铃声透过墙壁清晰传出。就是没有人接听。
直到电话提示音响起,她再次拨打一遍,房间里还是清晰传出响铃声,依旧是没人接听。
“老孙,你在家吗?开门啊!”挂断电话后陈大妈用力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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