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奇便想,这个汪宁的弟弟,真是认真的可以,可又怎么给他解释呢?明显就是个一带而过的东西,却在这里较真儿。不解释,人又在这里犯了难。便笑笑道,“那就从高度上再拔一拔”,又指着李正说,“李正再给赵杰把把关”。
李正张张嘴,又搓搓额头,看着温言奇没有走的意思,半晌,只好对赵杰说,“也是没法创新的事,就按温主任说的,高度上提一提,什么思想意识不够坚强,对自己要求不够扎实等等的”。
赵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李正望望温言奇,温言奇又对李正撇撇嘴,两人相视一笑。
同样都是当秘书不久,李正肯定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是从来没有提过,你说他有过想法没有?肯定有过,温言奇从去年的报告里就能看出来,李正对述廉部分动过脑子,同样是小问题,有的从意识态度上提,有的从小礼品上提,有的就从碍于情面上提。
你说有不同吧,其实都差不多,你说相同吧,说法和格局又不同,怎么说都行。
由此可见,李正在搞文字上有想法,赵杰就显出差距来。也或许是汪宁交待过多问温言奇,可赵杰又不敢,毕竟这不是学业,谁也不能老是手把手的教你,就是给你指个方向,再不济了告诉你,这条路限速,那条路可以超速,怎么到终点,最终靠的还是自己的悟性。
赵杰总是在一些小问题上显得很纠结,想改又没思路,想照抄又觉得不妥,就觉得别扭起来。
有些公文还真像是打太极,看似用了劲,你却感受不到,但若处处打太极,就有人说你花拳绣腿,这其中的滋味,总是自己把握的。
温言奇站起身,伸个懒腰,嘱咐李正,对其他几个的初稿,多审审再交上去。
赵杰几个站起身送温言奇,温言奇朝后摆摆手,示意都坐下。
周元力打来电话说下午要和温言奇坐坐,温言奇便说“周主任,快到年底了,你那里不忙吗,一大批干部等着解决终身问题呢,你倒是有闲心”。
周元力说,“着什么急,到杠到线了自然就解决了,不能让这些琐事影响兄弟情谊”。末了又问,“你来还是不来”?
温言奇笑着说,“来,怎么不来,白吃谁不来?周主任请客不去,思想就真出问题了”!
周元力找了个小馆子,要了包厢,两人坐定。周元力从包里摸索出一瓶看起来有些年份的汾酒,神秘兮兮的地对温言奇说:“别看这酒瓶不起眼,二十年了!新和那货量太大,找来了浪费”!
温言奇接过酒瓶,上下打量一番,普通的玻璃瓶,贴着张略显发黄的商标,倒是没见过这样的包装,像是上了些年头,剩下的也就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么好的酒,叫我不更浪费”?
周元力呵呵一笑,“是啊,不是还有我吗”?
温言奇撇了撇嘴,“你现在真是可以啊,我把好酒的名声担了,你落了个好”。
周元力嘿嘿一声,“这叫什么话!弟兄不论你我,什么好酒还不是喝个情谊”?说罢,给温言奇斟了一杯。
温言奇学着样子抿了一口,发现确实和其他酒不一样,入口没有那么烈,其余的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便说:“我也尝不出其他来,就觉得不辣嘴”。
“你这是吃火锅呢,还不辣嘴?没喝出来细腻,回味有点甘甜吗”?周元力觉得不可思议。
温言奇摇摇了头,“又不是个醪糟,还能喝出甘甜来”?
周元力喝了一杯,缓缓咽下,又吧唧吧唧嘴,陶醉的说了声,好酒!
温言奇嘿嘿一笑,“原来你也只是灌酒,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搞翻,现在也会品酒了”?
周元力意犹未尽的放下了酒杯,“遇上好酒了还是得品,这酒,哐哐哐的灌,不是真浪费了”?
说话间,几个菜已上齐。周元力给温言奇斟满了酒,碰了温言奇的酒杯,一饮而尽,温言奇也只得干了,这会倒是觉得,嗓子和胃里都没有往常的刺激感。便学着周元力的调调,说了声,好酒!
周元力夹了口菜,无奈地摇了摇头。
“最近不忙吗?有些日子没见你”。
周元力放下筷子又端起杯子和温言奇碰了,“忙,怎的不忙?一大堆事,原来是只管人事,现在宣传,老干都纳到政治部了,没个闲的时候”。
“政治部的人马总是可以,不像宣传处吧”?
周元力一仰脖子,喝了杯中酒,“实话实说,到底还是不一样。毕竟这厅里,能干事的也就是办公室和政治部,这两个处室的人马再差,这个厅就完了,不过政治部也不搞什么材料,不用瞎琢磨,就是考核而已,都是既定规程”。
“那倒是,不像办公室,见天的写个没完”。温言奇长叹了一声。
周元力道:“是啊,你们这两天又开始了吧”?
温言奇点点头。
周元力又说:“不过你也算逃了一半,几个大小伙不愁弄不出来东西”。
“李正还是可以,其他的一般”。
周元力倒是释然,“慢慢来,我们那时还不是这样,章厅长也没见多愁,写了还不照样用?都有个过程”。
温言奇琢磨着,周元力进了政治部倒是和原来不一样,看不出来纠结,反倒有了几分豁然开朗的意思。便说道,“政治部是锻炼人啊,你都看开了”。
周元力笑笑,“我这号的还用的着锻炼吗?屁股决定脑袋而已,不用写东西,不用看东西,自然就没了烦恼事……喝啊,怎么不喝”。?
“我给你省着点”。
“给我省什么?名声你已经担了,省不省的还不是一样”?说完又呵呵笑起来。
温言奇咋咋舌。“宋主任怎么样”?
周元力回道:“就那样吧,财政厅七八年的人事处长了,人是聪明,但不像方中原”。
温言奇说道:“方中原还不是多年人事处长”?
周元力便说:“方中原狡猾狡猾滴”,望望温言奇,温言奇长长的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半晌功夫,大半瓶酒已经下了肚。温言奇只是觉得头有点晕而已,倒是没醉。便说:“你这可能真是好酒”。
周元力白了眼温言奇,“你整天办公室忙活着,没听见什么”?
温言奇一怔,夹菜的筷子不由的停在原地,周元力这是什么意思?上次问温言奇没听到什么的时候,害得温言奇紧张了好几天。听到这句话便放下了酒杯,问道:“你又听到什么了”?
周元力一愣,随即也明白了温言奇的困惑,便拍拍温言奇的手说,“没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温言奇长舒一口气,仿佛上次是自己犯了事一般如释重负!
周元力道:“我如今在政治部,绕来绕去的都是人事,组织部也常去”,说着,又端起酒杯示意温言奇。温言奇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周元力接着说:“听朋友讲,章厅长的位子可能要变动一下”。说罢,看着温言奇不做声。
温言奇没明白,“变动一下?章厅长上任满打满算也就两年时间,往哪里变动”?
周元力缓缓说道:“说是长林市委书记,长林的李庆伟得了鼻腔癌,要提前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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