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就一直行镖走棋的挣着钱,反正无牵无挂的一个人。这时他遇到了喜欢的女子,就是你太奶奶,于是决定找个僻静的地方生活。巧合的是,他再次搭救了关医生一家。于是关闻涛便和铁旗结伴来到了铁岭镇。
当时的铁岭镇只是一个小村子,也不叫铁岭镇,因村前有个土坡形似龟背就叫龟岭村,仅有二十几户人家。两家就决定安顿下来。几年过去,小镇渐渐有了不少变化。多了很多外来人,道路也变宽变大。一些洋鬼子带来了很多新奇的东西,包括他们的文化和思想。几十里外的河道还修起了码头,停泊驻留的船只不知迎来送往了多少行商走客。
小镇的每一次繁华,铁旗都准确无误的抓住机会。手中的财富多了,他就顺势起了小洋房。建筑结合欧美的住宅风格和南方特有的骑楼风格,关家也借钱起了一栋,小洋房接二连三的耸起,形成了一整片骑楼风格,使得龟岭镇声名更响亮。提起龟岭镇,人人皆向往。又因为铁旗仗义疏财,在镇上是说一不二的性格,行商走贩慢慢把龟岭镇叫成了铁岭镇。
关禾仲比铁玉亭大八岁,两家交情也不错。关家凭借医术在镇上也是个人物,而铁家在经商方面更出色。铁家当时拥有整条街的商铺,雁崖山边的三百亩地和鸡笼山大片田地也是铁家的。当时的主街就以儿子和妻子命名:玉澜街。
只是时事变迁,抗战结束后,迎来了土地改革。铁家顺应时代把土地全交给国家。玉澜街的店铺逐年减少,最后仅剩一栋洋楼。铁旗病逝后,铁玉亭感到事态不好,举家迁入了鸡笼山的南岗村。从拥有洋房商铺和有佣人照顾的少爷,变成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这转折有点大。这其中的心路历程无人知晓。
关家就没逃过这一劫。关闻涛死后,关文仲接手医馆。但没过几年,十年大革命掀起除封建破四旧,中医也受其牵扯。关家的洋房就没幸免,被愤起的群众毁得面目全非。
属于铁岭镇的辉煌终将沉入历史的长河,湮灭在岁月里。命运的齿轮只会不停的旋转,不会留在原地叹息。也许那些丰歌伟迹,有人记起或有人留下些什么,都是昨夜不长不短的一首歌而已。参与了,繁星璀璨,便是值得。
“现在我可以说我的事了吧。”曾抒雷压住心里的怒气,堆起笑容看问他。如果换作别的人,她此时此刻一定上前乱棍一通。但这不是有求于人嘛。笑,皮笑肉不笑,笑到他怀疑人生。
“可以。”他也堆起笑容,还是一脸的纯纯无害。
她别过眼不想被他被影响,伸出手掌,“借我钱买票。”
他眨了几下眼,“借钱买票?你逗我呢?你没买票,乘务员能让你上车?”
她白了他一眼,“借不借?”
他抱臂看着她,“我为什么借钱给你。”
她往走廊又望了一眼,见此人又和她磨嘴皮子,恨恨道,“因为这车上我只认识你。”
伟宁一副了然,“那当然,撞了我两次,你心里内疚,想不认识我都难。”
她突然上手往他裤袋掏,“你借不借,查票的来了。”
他被突然一弄,有点措手不及,“你,你一个女孩子也太大胆了,我可是男的。”
只见另一车厢马上要走来两三个乘务员。
曾抒雷急了,准备继续往另一头车厢走,伟宁连忙拉住她,“我告诉你,去厕所避一避。”
曾抒雷摇头似拨浪鼓,“不行,他们也会查。”一想到要在厕所那地方躲人,那味道……,她几欲恶心想吐。
伟宁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她推进后边的厕所。
曾抒雷又气又急,正欲大骂,谁知道他竟也顺溜进了厕所,“哎,你要干嘛?”厕所空间不大,还挤进来两个人。她又羞恼又气愤。
伟宁那管她的反应,“别大惊小怪,我要尿尿。”
她见这人要掏家伙出来,连忙闭眼转过身,想开门出去。从门缝里看见乘警已然过来,只好又缩了回来。见他站在厕所池似笑非笑的看她。
“你怎么不出去?”
她低骂了句,“流氓。”
他回她一句,“只要不是盲流就成。”
曾抒雷缩在一个角落里,眼睛睁得大大的,以防他有什么不轨行径。
伟宁轻咳了一声,松皮带了,眼看要拉拉链了。
她忙颤着低音,“你,你要干嘛?”
他竖起食指,嘘了几声,“别吵,他们马上过来了,你受不了别过头去,千万别出声。”
曾抒雷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耳朵边听见皮带扣响了,拉链划了下,悉悉疏疏的扯裤声。她脑里一百个念头,这男的不会要方便吧。想想立即有种想吐的感觉。
这时车门被敲了几下,“有没有人,快点出来,查票!”
曾抒雷吓得大气不敢出,伟宁将她拨到门后,开了一道门口子,“我在大便,不方便出去。”
这种招数很多人都用过,乘警粗鲁的推开虚掩的车门,是位女乘警。女乘警见厕所池蹲着位男士,还是半脱裤子的状态,连忙转出门外,“请出示一下车票。”
“我不方便。”他望着一脸紧张的曾抒雷对门外的乘警。
那女乘警怒火一上吼了一下,“哪那么多废话,快点。”
伟宁哆哆嗦嗦递上车票,“没洗手,你别嫌弃。”
本想接手的女乘警,便只是扫了一眼走,关上车门。
外边静悄悄的,好一会儿他打开一条缝,没人。
“行了,没人了。”伟宁吁出一口气。“喂,曾抒雷同志。”
她刚转过身来便尖叫起来,他连忙捂住她的嘴,“你疯了,这么大喊大叫不怕把人吸引回来。”
两个人四目对视,那么近,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她有一时的怔愣,马上又反应过来,拍开他的手,“咦,你洗手没,脏死了。”刚说完,又瞧见他长裤半脱,白丨内丨裤看得分明,差点又尖叫起来。
“流氓,还不快点穿好。”她一把推开他,往后躲了两步。
“哼,过河拆桥。”他一边说一边提裤子拉链扣皮带,不带犹豫。“好人难做!”说完撇下她洗洗手出去了。
她赶紧关上门,轻吁了口气,还真怕他做些出格的事。她一回头便见他在走廊处,看窗外风景。
“我车票和钱包都不见了,刚刚是迫不得已。”她讪讪的向他赔礼。
“照你这么说,你是迫不得已,我是巴不得呗!”
她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回到陵城,我一定会还你钱。”
伟宁是下午四点左右上的火车,凌晨一两点应该到陵城了。晚饭须得吃,中午也只是随便吃点,不然漫漫长夜肚子会受不了。
他从卧铺房出来往餐厅车厢走,一回头见普通车厢站着的曾抒雷,他犹豫了一下,向她走去。
“已经欠了车票,再欠饭钱应该不在意吧?”他走到她身边轻咳了一声,引起她的注意。
她嗯嗯两声,“真的好饿。”脸上全是笑意。管他欠不欠的,先填饱肚子再说。
他点了两份快歺,其实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快歺会多好吃,胜在是一份温饱。他三下两下就吃完了,她还在细嚼慢咽。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