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广市纪常竟还给他介绍了一份工作,给家上市公司设计一栋写字楼。因为没有具体的要求,想着写字楼不能仅仅体现在办公方面,还有舒适感,强烈的归宿感。整体的设计就大胆的采用冲撞感,来吸引城市民众的眼球,他称之为泪眼。一只大大的眼睛,被一个三角锥支撑起,给人带来视觉上强烈的冲击。
纪常笑他,工作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工作,而是一种玩。虽然他不认同,但从汲取的经验来看,他更关心一种心态。他要用心体验,才感觉把工作当成一种事业。
最先有结果的,反而是写字楼的设计。和老板见面时,那老板顿感意外。图纸设计的老师太年轻,不敢相信。纪常也觉尴尬,看设计还得看年龄,这在很多行业都有这个弊端。老话常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纪常却觉得,莫欺少年郎,尤其是眼前这个一脸无害的少年。十七岁,很多高中生听着小虎队的歌,排着队看四大天王的演唱会,铁伟宁的十七岁,已经大学毕业,拥有不菲的身家。
出人意料,伟宁的桃源之意通过了。导师还是通过别人,才知道这个消息。一个刚毕业的建筑系大学生,设计出这么优秀的作品,打败了一众国外的设计公司。这是多么值得骄傲和自豪的事。
南方其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冬天,尤其是深市。已经是初冬了,大街上还能看见穿短袖的。这不能说不神奇。出太阳时更像是夏天。伟宁自己就是个南方人,春天潮湿夏天闷热秋天干热冬天不冷不热。如果真遇到很冷的冬天,还是会兴奋几分,藏了几年的厚衣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妈邹云清就反复唠嗑过,孩子长得快,今年穿不上明年也穿不上。事实是那几年,他身高都缓慢的生长,一套大衣足足穿了五年,因为款式太落后,被老妈直接捐了。
深市一年四季如春,看不见树叶枯黄,也看不见燕子飞迁。大约只会看见一场大风,刮倒一片枯叶,然后又被环卫工人清埋掉。你是永远不知道干净整洁的街道,有多少人付出多少辛苦。也永远不清楚别人成功的背后付出多少日出日落。
纪常是开着他那辆桑塔纳过来的。说是有个单子出现问题了,实则是为了深市的股票认购。伟宁待在深市自然了解这事。两人坐着车,开在宽敞大道上,有种要飞起的感觉。一看他春风得意的样子,就知他近来混得不错。
“看见没?”纪常扬了扬右手。因为常年在办公室待着,一双宽厚的大手分明比别人干净。
伟宁不解,“手伤到了。”
之前在广市就因发生一起矛盾,差点酿成大错。因为跟单员的疏忽导致产品严重不符,那几天他刚好回广市,和纪常去了下边县看情况。供应商和纪常沟通上不免急燥,和跟单员动了粗。纪常受波及,一棍子往纪常身上挥去,伟宁立即一把将纪常揽过边。那手臂粗的根子将旁边的桌子砸出个大窟窿。吓得纪常一哆嗦,热血和情绪上涌,马上要干架。纪常父亲是北方人,他本身也高壮结实。两方打起来,人少的肯定输。纪常他们才三人。
最后没打起来是因为突然停电了。本来公司拼命在生产安装,这节骨眼上罢工,不得浪费多少时间。供应商古老板恕吼声,操蛋娘的,还不去看看。
办公室的人一窝蜂走了个干净。纪常还是心不甘怒瞪着古老板。伟宁摊手让纪常一边去,和古老板商量。有问题解决问题,大家都是奔着挣钱去的,可不兴闹出毛病。尤其还动手。
大家刚下了铁皮搭建的办公室,供电又送来了。伟宁在下楼即拉了拉纪常,让他心平气和。到了车间,纪常便拿合同图纸讲根据讲事实。这一番了解下来,纪常这边的跟单员并没有错。错就错在他是大客户,不免对下边这些供应商有些趾高气扬。才令供应商一致认为是对方有意挑事。而接单方又疏忽没有再三确认,弄错了尺寸,造成一批产品安装不上。
事情已造成,应该是尽力解决,而不是两方推卸责任。古老板也是大为吃惊,责任竟是自己一方。此时一时讪笑不已,连连作陪道歉。纪常哭笑不得。
古老板便带两人去车间其它地方转转。中午古老板请客又陪笑又无奈说了许多好话,总的来说,这单稳了。纪常则担心这批货无法按时出柜,这是几个单子合成的,少一个单都出不了港口。
伟宁想想便给他支了个招。在安装板上多一个孔,另一孔多余便利用压制机打上印记,当作一个记号吧。古老板觉得此法可以,不需要重新买材料上模具再做,那样做时间肯定是赶不及。纪常觉得试试看,得看效果如何。
古老板也挺有才,在压扁的孔处贴了公司的标记,虽然很小,也确实起到了作用。以现在全厂员工集中完成,确实能赶出这批货。
纪常后来也常常想到当日若没有伟宁伸手一带,以古老板当时在气头上的气势,他的只手肯定要受伤。
“伤什么伤,让你看戒指。”纪常嫌弃他没眼力劲。
“婚戒?你结婚了。”很是惊喜!
纪常无不得意。他和他老婆领证了。没办酒席,因为他父母在国外。他老婆竟然比伟宁只大三岁。满打满算才二十一岁。伟宁吐槽他,老牛吃嫩草。
纪常反驳,“我哪里老了?正值青壮还是八九点钟的太阳。”
“你要点脸,那是形容我的。”伟宁立即回嘴。
纪常气得跳脚,“滚滚滚,下我车去。”
伟宁也不惯他,“停车,我要下车。”
纪常气乐了,“下什么车,还没到呢。”说完又瞟他一眼,“你就不能顺一顺我。”
“不能,你都要上天了。我还不拽着你,我上哪找你去。”
“滚蛋。”笑骂一句,继续开车。
到证交会所,进大厅办事的人不算多。他们是一早看好了买什么,所以在交易所的工作人员还想给他们多多介绍买股票的时候,两人已动手买了两只股票,都在五十万股。两人现都不缺钱,但也不会将身家全投进去。现在这两支股都刚发行,一直没有什么人购买,从最初的两块八,跌至了一块二,跌势有点猛。另一支开始销售时是两块,现在跌到一块,更是惨不忍睹。很多股民不看好,哪有一开盘就跌的,这不是好兆头。于是一跌再跌,跌至一元大关。
两人把事办完,又去用了午餐,纪常才开车回广市。伟宁则继续和项目工程部的天天磨嘴皮子。按说竞标成功后,他一个负责图纸的已经完成任务了,但工程部那边没有马上放人。他也本着多学习,看看的成果。
深市有句名言,时间就金钱,时间就是效率。这刚刚过去几个月,模糊的整体已经在地上扎根,看着就很让人激动。好几百人同时在一处施工,同时间一起放饭,那场面就两个字:壮观。
“学弟,又辛苦你了。”方必成老远就跟他打招呼?
铁伟宁连忙让他把安全帽带上,“学长,你怎么过来了。”自从签完合同,市政府部门人员都撤了,只有承建方和他在沟通。
方必成大学学的是材料学,毕业后进了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事业单位任职,让人大跌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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