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戏她演的挺成功的,至少没露破绽。
但内心深处有种隐隐约约的罪恶感,就像是几床煊软的棉被里藏着一根针,扎的她的隐隐作痛。
特别是她想起聂予桑真诚漆黑的瞳,她觉得她像是黑心肝的美女蛇,或者是午夜怨鬼,缠住了路过赶考的书生。
她伸长手臂在沙发上摸索着找抱枕,她喜欢把脸埋进抱枕里,等到喘不过气快要憋死了才抬起头。
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竟然有点痛快。
她摸着摸着,忽然好像摸到了一个不应该属于这个沙发上的东西,她顺着往下摸,好像是个人!
她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却不小心弄疼了她的脚,就在她痛的抱着脚蹲下去的时候,在满眼金光中看到了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的男人。
标志性的一身黑色,今天连领带都是黑色的,他每天都把自己穿的像是刚去参加了一场葬礼。
聂知熠永远是神出鬼没,仿佛会穿墙一般,都不需要走门。
他两只手臂打开放在沙发背上,像一只超大的黑色蝙蝠。
他忽然向她扬扬下巴:“脚怎么样?”
她费劲巴拉地从地上站起来,他善心大发地伸手拉了她一把,把她拖到了沙发上。
然后,他捏着她的下巴仔细凝视她,看的特别专注,看了很久很久。
翟双白都忍不住了:“我脸上有痦子吗?”
“痦子有什么好看的?”他哈哈一笑:“我是想看看你这张脸到底哪里吸引了聂予桑,让他这几天丢了魂似的到处找你。”
翟双白从他手心里挣脱出来,他捏的她下巴痛。
“他为了你跟爷爷大吵了一架。”聂知熠又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拉近自己,伸长手臂勾住了她的脖子:“你把五百万的支票放在信下面,你这招挺阴毒的啊,故意挑唆聂予桑跟爷爷吵架。”
“这不是聂先生你最想看到的吗?”
他点点头:“不过,你觉得你的小把戏我爷爷看不出来?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堂而皇之嫁进我们聂家?”
“如果聂先生怀疑我的能力的话,这件事大可以就这么终止了。”
聂知熠看着她那双深褐色的瞳,她的瞳仁不是漆黑的那种,而是褐色的,像一种猫,在阳光下会折射出很复杂的光。
此刻她眼里的光,是狡黠的。
像一头漂亮的小狐狸,成精的那种。
聂知熠笑了,笑的露出了八颗白牙齿:“就算我怀疑你的能力,现在我也不会怀疑你的魅力。”
他认可地点头:“你拿捏男人的本事,丝毫不输你的专业能力。”
她未置可否,眼睛低垂,也是深褐色的长而卷翘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
聂知熠这才发现,她的头发不是漆黑的那种,和她瞳仁的颜色极为接近。
她的发色更衬得她的皮肤雪白,看久了她不化妆的脸,也看习惯了她脸颊上几粒小小的雀斑,倒觉得有点瑕疵的脸蛋更加勾人。
聂知熠靠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酒店的沙发不比家里的真皮沙发那么宽大,意乱情迷中,翟双白险些从沙发上掉下去,幸好聂知熠眼明手快地抄住了她的后腰才没让她跌下去。
他皱着眉头亲亲她的鼻尖:“去床上。”
他抱她去床上,手机在沙发上的包里不停地响。
她知道是聂予桑打来的,眉毛都不动一下。
电话一直响,聂知熠听得烦之又烦,低头看她平静如水的脸,不由地笑了。
“你的推拉战术玩得不错,心理素质很好,聂予桑真倒霉,遇到你这种偷心大师。”
翟双白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聂予桑就对她不一样了。
甚至,她都不知道聂予桑喜欢她什么。
或许,他更多是好奇。
“聂予桑一向喜欢灰姑娘。”她也喘息着跟聂知熠说。
她激情的时候说话,语气是有起伏的,声音里还会有点抖,比她平时毫无情绪毫无波澜的语调,妩媚性感了很多。
他停下动作,居高临下地看她,思索片刻摇摇头:“你不是灰姑娘,你没有灰姑娘善良。”
他顿了顿,又哈哈大笑:“但是我喜欢,我喜欢不善良的灰姑娘。”
他俯下身,再一次吻住了她的唇。
事毕后,他们一起吸烟。
都没穿衣服,靠在床上,下半身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一人一根雪茄,吞云吐雾。
因为聂知熠,翟双白喜欢上雪茄,因为比香烟更够味。
就像聂知熠说的,反正都是烟,都会影响健康,为什么不吸更带劲的?
他们很有默契地默不作声地各吸各的烟,吸的还有小半支了,翟双白跳下床去客厅的包里拿出了她的手机。
聂予桑一直打过来,已经26个未接来电了。
“接吧。”聂知熠吐出一口烟,烟雾盘旋在他头顶,仿佛一个又一个的陷阱。
她接通了,刚喂了一声,聂予桑如释重负的声音就从话筒里传出来:“双白,你终于接了。”
余光中,她看到聂知熠向她招手,她一边听电话一边向床边走过去。
聂知熠把她拉上床,顺势将她搂进怀里。
她的脸贴在聂知熠的胸口,耳边传来聂予桑的声音:“喂,双白。”
“我在。”
“双白,你是不是生气了?”聂予桑的声音低低的,怯怯的,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没有。”
“你的声音有点怪怪的。”
她的脸贴在聂知熠的胸口这么讲电话,不怪才怪。
“没事。”她说:“我在睡觉。”
“双白,我是认真的,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不用。”忽然,聂知熠低下头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要不是她克制能力好,差点叫出声来。
电话那端有短暂的沉默,估计是翟双白的冷淡让聂予桑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动力了。
而聂知熠在亲她的耳垂,然后顺着耳垂向脖子下面延伸。
他的头发丝弄得她的脖子很痒,她努力憋出一句话:“就这样,七少,请您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她把手机扔到一边,懊恼地看着她怀里的那颗黑发的脑袋。
“聂先生,如果刚才我发出不该发出的声音被聂予桑听见了,后面的所有计划都没必要进行下去了。”
他抬起头,眼神清明的很,一丝欲望都没有,刚才他就是故意的。
他轻笑:“你有撒谎的本事,也有圆谎的本事,我相信你。”
他亲亲她的嘴唇,下床去了洗手间。
聂予桑发了微信来,短短的一句话。
“双白,我忘了问你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你喜欢我吗?”
她盯着手机思索该怎么回答,将那句话来来回回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直到聂知熠刷完牙,带着清新的薄荷漱口水的味道回到她身边,她还在看。
他抬眼看了一眼,笑了:“跟聂予桑在一起,就玩这种纯情的东西,还不回答?”
他还蛮好奇她会怎样回答。
如果说喜欢,那太直接,但如果说不喜欢,可能就进行不下去了。
他靠在床头,看着翟双白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来。
“七少,我的心早在烧死我未婚夫和我爸妈的那场大火里一起烧死了,我不配再说喜欢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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