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双白还是笑笑不作回答:“安小姐,那我先走了。”
她迈步正要从安烁诗身边走过去,忽然安烁诗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翟双白大衣里面的衬衣领上。
在衬衣领的侧边上,有一枚很小很精致的LOGO,纯金的小人,还戴着一顶礼帽。
这个特别的logo,她在聂知熠的衣服上见过。
他几乎所有的衣服都是这个牌子,衬衣的logo会在领子上,西装的logo会在胸口的口袋上,前几天安烁诗见到还问他这是什么牌子,她从来没见过。
聂知熠笑着说,私人订制。
翟双白还没反应过来,被安烁诗看的莫名其妙。
她哪会想到她随便拿了一件聂知熠的衬衣穿上,会这么巧遇到安烁诗。
“安小姐,”她困惑地道:“发生了什么事?”
安烁诗脸色大变,脑子转的飞快。
这不是聂知熠爱穿的那个牌子的衬衣吗?
聂知熠的衣服为什么会穿在翟双白身上?
他们俩有什么关系?
她质问的话都要问出口了,但还是忍下来了。
她松开手,表情古怪地笑了笑就走了。
翟双白看着安烁诗的背影,手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后颈脖,刚才安烁诗一直盯着她的脖子看。
她的脖子上有什么?
她不解地转身,忽然手指触碰到衣领上的logo,恍然大悟。
难道安烁诗认出了这是聂知熠的衣服?
翟双白自知闯了大祸,立刻打给聂知熠,可是他的手机在占线。
当然是安烁诗打过去的,她笑着跟聂知熠说:“你骗人,你说你的衣服都是私人订制,我可是在商场看到了这个牌子。”
与此同时,聂知熠收到了翟双白的微信:“聂先生,我穿了您的衬衣,遇到了安小姐。”
他飞快地删掉,语气如常地回答:“不可能,这个牌子不会对外销售。”
“谁说的,我就是看到了,还看见别人穿了,难道是你送给人家的?”
“我们聂家的私人设计师的品牌,这个logo的形象是我爷爷。”聂知熠淡淡道:“他不会对外销售的,侵犯肖像权,我们会告他。”
安烁诗顿了顿:“你是说,你们聂家人都会穿这个牌子?”
“我穿的比较多,他们偶尔也会穿,你把那个店铺拍下来,我交给律师处理。”
“哦,”聂知熠淡定的语气让安烁诗反倒有些拿不准了,她略带惊慌地说:“可能是我看错了,我等会再去看一下。”
“嗯。”聂知熠在电话那头轻笑:“你特意打电话来,就是为这事?”
“也不是,晚上我们家有个舞会,问你愿不愿意做我的舞伴?”
“那你可要顾好你的高跟鞋,我跳舞有个外号叫踩烂鞋。”
安烁诗笑了,她彻底放下疑虑:“堂堂聂家四公子,怎么舞技会这么差?”
“因为没什么机会参加需要跳舞的场合。”
他的语气淡淡,听不出卖惨的意味,安烁诗却听出几分示弱,令他强势凌厉的外表都似乎柔和了几分。
安烁诗便大方地道:“以后,你会有很多机会的。”
“谢谢聂太太提携。”
“少来,我现在还不是你太太。”
“迟早的事,别惹我,不然我会立刻抓你去领结婚证。”
安烁诗捂嘴笑,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聂知熠知进退,能屈能伸,时柔时刚,所有分寸都拿的刚刚好。
反正,安烁诗挺吃他那一套的。
“那,晚上见。”她愉快地道:“晚上介绍几个欧盟商圈的大佬给你认识。”
“好,晚上见。”
聂知熠挂了安烁诗的电话,回了条信息给翟双白。
“今晚在四季云顶等我。”
翟双白飞快地回过来:“是。”
每次他命令她做什么事情,她都回答是,活像一条听话的走狗。
翟双白回到聂家,洗了澡换了衣服,把聂知熠的衣服叠好放在一个塑胶袋里,塞进了包里。
她两天没去聂氏了,收拾一下就走出房间。
经过书房的时候,她无意间听到了聂知熠的名字。
“那个混蛋。”是聂家老五聂天奕咬牙切齿的声音:“他抢走了烁诗,我早就说过他就是一条野狗,专门喜欢抢东西的,我要弄死他!”
“五哥。”说话的人应该是老六聂亨太:“你最近还是消停点,爷爷和爸都知道你挪用公款的事情了,你这几天的日子不好过...”
“都他妈是聂知熠害我的!”
“可是他要娶安烁诗了,爷爷很高兴,对他另眼相看,你最近还是别动他。”
“我就是要动他!”聂天奕咆哮道:“我要弄死他!他真的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么,一个疯子的儿子,他算什么东西...”
翟双白不便长久地偷听,在还没人发现的时候就赶紧走掉了。
她知道聂天奕一定怀恨在心,肯定会报复的。
她能猜到,聂知熠肯定也能猜到。
所以,她也不必跟他说。
她去了聂氏,聂予桑一看到她就说:“你怎么来了,不多休息一下?”
“我没事了。”她笑说。
“你阿姨呢?”
“她很好。”
“那就好。”聂予桑欣慰地道:“你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你此刻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心。”
“是么?”翟双白摸摸自己的脸:“平时我的笑是有多假?”
“不是假,是没有发自内心。”
翟双白不知道发自内心的笑是怎样的,但她现在的确心头一块大石落地。
“这么开心,不如晚上我请你吃饭?”聂予桑说。
翟双白顿了顿,在想该怎么拒绝,聂予桑看着她:“你晚上有事?”
她应该说有事的,但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摇了摇头:“没事。”
“那就好。”聂予桑兴致很高:“你去订餐厅好不好,想吃什么就订哪里。”
他这么热情,翟双白就不好拒绝了,再说,的确也有该庆祝的事情。
翟双白找了家吃淮扬菜的馆子,下了班就过去了。
她点了几个招牌菜,蟹粉狮子头,三套鸭,大煮干丝和软兜长鱼,现在正是吃蟹的季节,她爱吃但懒得剥蟹,就点了一客蟹黄汤包。
她昨天还吃药,不敢喝酒,就让人烫了一壶黄酒,放了几颗话梅几片紫苏,给聂予桑尝尝。
菜一道一道地上来,淮扬菜清淡,正合适翟双白刚发完烧的胃口。
但蟹黄汤包吃的不过瘾,三口两口吃完,终归是跟直接吃螃蟹差了点。
她就自言自语:“还是直接吃螃蟹好吃。”
聂予桑听见了,就问:“为什么不点呢?”
她说:“怪麻烦的,我喜欢吃螃蟹,但讨厌剥蟹。”
“以前是谁给你剥呢?”聂予桑问者无意。
翟双白正在夹菜的手僵了一下,很快又镇定自若地继续吃东西:“给我剥蟹的人,都死光了。”
朴元,爸妈,每次她吃蟹都是他们给她剥。
她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最残忍的事实,聂予桑愣住了,看了她好一会。
她装作没留意,自顾自地吃东西。
后来她去洗手间,回来继续吃。
服务生来上菜,掀开大盘子上的不锈钢罩子,里面竟然是四只蒸的红彤彤的,油光发亮的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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