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胡田田,也是个可怜的女子,听马队说她妈妈看到警方带回去的尸体,受不了刺激,当场就要撞死在公丨安丨局,被她爸爸拉走,整日抱着胡田田小时候的布娃娃唱歌谣。
到了辽中,张文娜的家在附近张家村,按着张文娜的指示,我来到了她家。
很难想象如今世上还有这么破旧的房子。
黄土和泥做墙,房顶是稻草,大门是两块腐烂出洞的破木板,院子里堆着好多饮料瓶子跟纸盒子,应该是张文娜的母亲捡来准备卖钱的。
我一手拎着小袋米跟豆油,一手捏了捏兜里装了一千块钱的信封,感觉有些拿不出手。
“你是谁啊?”
见我在门口站半天,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哑着嗓子开口问我。
张文娜说她妈不过六十出头,眼前的人却好像到了风烛残年,苍老的一阵风都能将她吹散。
“阿姨…我是文娜姐姐的朋友。”
“嘭—”
张母手中的盆掉落在地。
“娜娜她…找到了?”
张母每天都关注着失踪案,她应该已经看到警方的公告,却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目光含泪,哀求的看着我。
“七斤,能让我妈看看我吗?”
来之前,我把李宁的吊坠带来了。
“姨,能让我进去吗,娜娜姐想见见你。”
“哎…哎哎好!快进来快进来!”
张母打开木门,拉着我的胳膊急切的往屋里走。
屋里更简陋,只有一个土炕,一个简陋的火炉子,一台黑白电视,剩下就是锅碗瓢盆生活用品。
我放下东西,把吊坠给张母带上,张母不明所以,只是我挪开身子后,张文娜出现在她面前。
“……娜娜…!”
“妈!”
张母想抱抱女儿,手却从张文娜身体穿了过去。
“这…这是咋事儿?娜娜,娜娜告诉妈,你咋啦?”
“妈,女儿不孝啊…”
张文娜看着苍老的不像样子的母亲痛哭哀嚎,去年从家里走的时候,妈妈还不是这样,是因为她的失踪,短短一个月愁白了头发,哭老了容颜。
“妈,我已经死了,是七斤帮了我,我才能再见你一面,妈,你要好好保重,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死…死了…我的女儿啊…七斤…七斤你这个项链能不能卖给阿姨,多少钱我都买!”
张母以为戴着项链,就能一直看到女儿,我不忍心将真相告诉她。
“妈,女儿不能再陪着你,女儿要投胎去了,要是…要是再不走,魂儿就要散了。”
张母跟张文娜一阴一阳对望着,诉说着心里的思念跟牵挂,因为我要坐下午的车,张文娜才恋恋不舍跟张母告别。
“七斤,谢谢你!”
“姨,别这么说,这,这是我一点心意,您留着爱吃啥买点啥。”
我不顾张母的推脱,把红包扔在炕上转身跑出了院子。
送了张文娜去投胎,我跟李宁去浴池好好的搓了个大澡,我妈说怕李宁不自在,就不让我回去了,她跟我爸到我这过年。
“黄爷!柳爷!香香仙姑过年好!”
除夕夜,我跟李宁摆放好供品,恭恭敬敬对着香堂上的三个牌位鞠躬,再将香举过头顶,最后将三炷香插进香炉,并没有许什么发财暴富的愿望,只希望亲人身体健康。
黄爷装模作样的坐在香堂上,正要开口说几句祝福语,我妈大嗓门子在客厅响起
“七斤!李宁!糖糖给你们发视频啦!”
“哎小宝,黄爷爷来啦!”
黄皮子从我眼前一闪而过,跳到我妈面前龇个大尖牙冲着糖糖笑,屏幕里的糖糖穿着一身红彤彤的唐装,还扎了两个小辫子,活脱脱年画里走出来的福娃娃,怎么看怎么讨喜。
得,这老朱头烧鸡都不香了。
“小宝小宝,明儿来黄爷家拜年啊。”
“黄狼…过年好!”
“哎哎哎好好好,明儿黄爷爷让七斤给你包个大红包!”
“呸!真会整事儿。”
柳龙云看着黄天奇那摇头晃脑的样,吐出一块鸡骨头,心里郁闷的要命,明明他当初是林家的保家仙,糖糖咋跟黄天奇亲上了。
“柳爷,你不过去看看糖糖?”
“哼,老子才不去。”
嘴里说着不去,脚下的步子一点点往外挪动,等他挪到我妈边上,人家糖糖关了视频吃饺子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柳龙云,你来晚了!哎你听到糖糖给我拜年没?你听到…”
“闭嘴吧你!!”
春暖花开,我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李宁心血来潮要去天子河放风筝。
“走吧七斤,再躺你要瘫痪了!”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因为年前帮警方破了失踪案,警方给我大了一笔奖金,我拿了钱一分为二,给两个受害者家里送去。
马队长见识到我的本事,给我介绍了不少看事儿的,都是普通百姓,一来二去我也算小有名声,我香火钱收的不多,但也不至于像刚失业一样跟李宁只能吃方便面。
“我不去,外面那风多大,我嫌迷眼睛。”
“害!你再躺真要生蛆了,咱出去活动活动,晚上我请你吃自助!”
“不吃,我减肥。”
年前李宁跟我妈就成天去买买买,过年买的肉现在冰箱里还有,吃的我跟李宁足足胖了五六斤。
“哎呀走吧,你一个老爷们成天窝在家里,走,万一咱俩今天有艳遇呢!”
李宁不再跟我磨叽,薅着我脖领子把我拽起来。
“我就说不出来不出来,这风刮的睁不开眼睛!”
走在天子河公园,我忍不住抱怨李宁。
平阳城的春天风特别大,有时候还刮沙尘暴,出去一圈回家带回来二斤沙子。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电话铃声响起,我一看,是马队,这是又来活了!
“马哥,什么事?”
“七斤,你在哪?”
马队声音有些着急。
“哥,我在天子河公园呢!”
“你从北边上来,我这就去接你!”
挂了电话,我跟李宁在路边等了十分钟左右,马队开着自己的车过来,副驾驶上还坐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七斤,李宁,上车!”
在后座坐好后,我主动开口
“马哥,这位是?”
看事儿久了,遇到陌生人我习惯先看看他的面相,此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在事业上应该做出了一番成绩,再看穿着,是个老板没跑了。
这次可以多要些香火钱,李宁总说我没出息,人家出马弟子挣钱挣得盆满钵满,我一看对方条件不好就心软了。
其实他比我夸张,有时候遇到特殊困难的,直接劝我别收钱,香火钱他压个十块二十块的意思一下。
我们两个要是放在古代,妥妥的劫富济贫的侠客,前提是我们会武功!
“七斤,这是我拜把子大哥,朱春明!咱衡水集团朱总!”
衡水集团,在平阳城是数一数二的大企业了!马队竟然认识老板,关系还这么好,这人脉相当牛了!
“你好七斤兄弟!这位是李宁兄弟吧!”
“朱总你好你好!”
我跟李宁有点受宠若惊,怎么能让大老板先打招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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