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举动确定了提督学道权限。有利于增强学政官员责任感,督促他们脚踏实地,避免投机取巧。
万历三年(1575年)五月,张居正上疏整顿学校教育,慎选提学官,确定提学官职责,规定各学官要对于所辖区域要每年巡视一遍。万历七年(1579年),针对湖广地域辽阔,张居正划走湖广提学御史所辖人才稀少的边远十一州县,以减少提学御史每年巡视的舟车劳顿,便于校阅,使儒童上进有阶,减少干进之路。
明代贡生甚多,进士录取名额有限。考贡之法松弛,国家求贤若渴,却每每都选拔上来一些只想混日子的庸碌官员,使得造士育才的官府,成为养老济贫之地。
针对于此,张居正改革考贡制度,严加考选贡生,只求选拔俊才,不在人数多寡,仅隆庆五年(1569年),湖广就黜落四人。从此之后,湖广士风为之大变,官场焕然一新,再无人敢滥竽充数了。
2.兴修水利
湖北号称“千湖之省”,水患频繁,其中以荆江尤为险峻。嘉、隆以来堤岸多次决口,荆州的父母官赵贤有感于此,组织增修荆江大堤。
他创立了系统的堤防管理制度——“堤甲法”,即每千丈堤老一人,五百丈堤长一人,百丈甲一人,夫十人,派遣专人“夏秋守御,冬春修补,岁以为常”。
这种堤甲法,相较于前代的防洪方法更为先进,从而达到抑制水患的作用,因此沿用至清代。
张居正关心家乡水患的情况,堤防竣工后,深深赞许“堤工告成,地方百世之利”,更加器重赵贤,不久就提拔他任湖广巡抚,多次叮嘱赵巡抚:“目前诸务,水利为亟”,并下达了具体治理命令,要求其及时汇报。等到第二年,首辅得知了水患比往年减轻,荆州府属大堤安然无恙的喜讯后,才长舒一口气,甚为欣慰。
张居正还广泛关注湖北诸如城墙修建、佛寺兴修、驿传建设等公益事务。
在他早年回乡养病的日子里,松滋知县张家傅捐俸组织重建石头城墙。张居正夸赞该城“井干楼橹,靡不宏丽,屹屹为巨观矣”,颂扬张家傅“不惮一时之劳,而建百世之利”。
张居正重视城墙的修建,不仅仅看重城墙在物理上的“防范”作用,更看重其对人民精神上的鼓舞和支撑。
万历初年,首辅回乡葬父,当他乘舟路经监利县时,看到知县关振志在骆家湾堤旁修建白果寺,张居正欣然为之题词:“永为朝廷香火,福国庇民,千秋盛典”。
从古至今,宗教信仰都关系到国计民生,是不可小看的。张居正非常重视佛寺的兴修,将其作为一项重要工作履行。
贵为首辅的张相爷还不忘桑梓,为家乡建设倾注心血,体现了他回报父老的拳拳赤子之心。
日期:2012-02-24 08:59:06
帮助乡人
不仅时刻关心家乡建设,作为湖广地方精英,张居正也积极帮助楚地士绅文人等父老乡亲。
他乐于鼓励、提携有为之士,嘉靖末,张居正乡试好友初幼嘉会试名落孙山,张翰林非常为他惋惜,一时诗意大发,特意为赋诗劝勉:
送初幼嘉言孝廉还乡
燕市重来二月初.
翩翩意气曳长裾。
金门未售甘泉赋,
玄室何人问子虚?
太乙夜燃东壁火,
天池时化北冥鱼。
乾坤岁岁浮春色,
环佩相将侍禁庐。
江陵人刘楚先幼时聪颖机敏,为张居正所赏识。隆庆五年中进士,成为张居正门生,后官至礼部侍郎。
江陵知县刘铉,到任后清里甲、均赋敛、兴贤礼士,使庭元积牍、吏无积弊。张居正闻其政绩后,马上升其官职。
士人在外地做官,常常有贫寒者,死后连装殓归乡的费用都承担不起。
广济人张俱是嘉靖二十二年(1543)举人,与张居正相友善。后来做官做到国子学正,病逝于京师。张居正真是性情中人,为此痛哭流涕,还专门购买棺木,把灵柩交给他失明的妻子,使张价得以魂归故里。
岳阳人谢登之曾与张居正一起参加乡试,同游当地名胜洪山寺时。他们洪山寺双结义,成为要好的好友。
后来,他俩又同年考中进士,一起被选进翰林院,在乡谊之外又增加了年谊,关系更加密切。
张居正任宰相,权势如日中天。时任刑部尚书的谢登之,与这位同乡好友保持一定距离,从不阿谀依附张相爷,独行其志,受到各方的好评。
不幸的是,谢登之没多久就英年早逝,卒于任上。张居正曾亲往灵堂吊唁,看到堂堂一位大尚书之家却是家徒四壁,非常敬佩他的清廉自律,随即赠送银子给谢登之的儿子,并请准圣旨使谢尚书归葬故乡。
从此种种都可看出张相爷热爱乡土,看重乡谊。
日期:2012-02-24 09:00:47
楚人推动沉冤昭雪
张居正死后被万历无情清算,一时成为万历朝的政治大忌。甚至有些人在张相爷被彻底清算,家破人亡之后还陆续弹章追论,穷追猛打,把他比之为王莽、杨国忠、贾似道这样的奸佞,扬言要剥其骨,食其肉以解心头大恨。
然而生于斯、长于斯的楚人则对张氏怀有天然好感。在几代楚人前仆后继地推动下,张门冤案得以逐步渐进式平反。
早在万历二十八年,湖广监察御史,后成为著名反矿税英雄的冯应京就有感于张相国的辉煌相业和身后惨剧,贻书当地乡绅:
“江陵末年蒙谤,微独不知者,群然哗之。就是当时蒙受他恩泽的人也避讳不言;如今仰慕其高者,淹没而无可考。不肖感今追昔,张公一片苦心脉脉在臆。”
全文词义慨达,读来为之涕下。
万历三十六年,仍有浙江籍言官追论张居正,楚人梅之焕反驳道:“假使今日有像江陵相这样综核名实、振肃纲纪的人,投机钻营的小人胆敢如此猖狂?”
梅之焕是大名鼎鼎,平定西北叛乱功臣梅国桢的侄子。他初入翰林院,语则矫尾厉角,坐则掀髯摇扇,史馆内阁中诸位老先生低头缓步,暖姝相向,不禁看着他们偷偷发笑。
尽管小梅颇具幽默感,但他深深为眼前时局扼腕叹息,慷慨上疏建言:
“近日国事,无内无外,无大无小,酿成一片虚泡世界。如蠹在树中,风起则摧耳。方今民穷饷竭,虏横兵疲,大小臣工兵农钱谷之司,日夜讲求,犹惧不给。
言官舍国事而争时局,部曹舍职掌而建空言。群天下尽为一虚套子所束缚。辇毂之下,京营之兵马,入卫之班军,户部之钱粮,皆有费无用,有名无实。
种种弊蠹,动曰旧例不省。敝蠹日积,沿袭为常。有作意整顿者,不曰生事,则曰苛刻。事未就而谤兴,法未伸而怨集。何怪豪杰灰心,庸人养拙,付国家事于不可为乎?臣请陛下严综核以责实事,通言路以重纪纲,别臧否以惜人才。臣所言者,不过老生常谈,能真实举行,未必非对症之药也。”
他数次为上条奏故江陵相所以修整初政,督课名实者,慨然欲有所建置。万历末年又有户科给事中官应震上疏为居正陈冤。
更有张居正儿子的老师、湖广学者刘芳节盛赞其人其作为“千古奇人,千古奇书”。他参加会试那年,在试卷中痛诋时政,为张氏鸣不平,同时还批评继任的首辅。不幸被胆小如鼠的主考官所压抑。从此刘芳节心灰意冷,绝意科举。
难怪钱谦益殿试时,撰写策论歌颂江陵安定社稷之大功而批评其继任者,这份策论被礼部官员孙承宗拿给楚人同事雷思霈看时,雷思霈就发出:楚人并非不知道,而是不敢说的感叹。(钱谦益,《列朝诗集小传》,雷思霈本传)
万历驾崩以后,朝臣不敢公开为张居正申冤的禁忌解除。
天启初年,又有陈大道等多名楚绅联合上疏为沉冤四十年之久的张居正请恤,疏中列其:培养圣德、调护圣躬缉熙,圣学明习,圣政毖饬,大典黼黻,皇猷慎重,代言裁抑,恩泽敦崇俭,德作育人,材率作省,成堤防陵运,爱惜名将,申严武备,弭盗安民,节用生财,明罚敕法,振提风纪,敦崇廉让,清恤驿递诸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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