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薄荣插手看着沈天和,轻声说道:“快十年了,十年里,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你是第一个。”
“抱歉,我这人荤素不忌,你要觉得不舒坦,那就来吧!”
说着,沈天和推开车门下了车。
而吕薄荣也没再说话,只面无表情的瞪着沈天和的背影,一直到沈天和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时,才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钢子..帮我查个人..嗯嗯,尽快..还有,我住的这地方,给我安排几个人...”
同一时间,市郊,某小平房门口。
“嘎吱!”
一辆漆黑的第十代丰田皇冠停滞在小平房门口,随即车门弹开,从车上下来三个三十来岁的青年。
领头的青年三十五六岁,身穿藏青色中山装,身高一米七五,左眉心处有一道狭长的刀疤,模样看着挺凶。
他就是白凯南!道上有名大哥!翰荣集团第二大股东,也是道上人称最有望接替吕薄荣的男人!
“哗啦!”
丰田皇冠一停车,蹲在房门口抽烟等待的王亚龙、三眼等七八个混子立马起身迎了上去。
“南哥!”
“南哥!”
白凯南目光扫视王亚龙等人一眼,喝问道:“周理人走了?”
王亚龙脸色不太好看的回应道:“走了!那能不让他走吗?沈天和这孙子居然敢直接去堵吕总,不放人能行吗!”
白凯南面无表情问道:“这小子啥来路知道没?”
王亚龙脸色铁青的回应道:“不太清楚,最近才冒出来的,好像是鹤清区那边的,跟杜哥也有过节,之前崩了跟杜哥沈琨,手挺黑。”
白凯南眉头一挑:“他跟杜青还有这恩怨?”
王亚龙这边,一个矮胖混子闻声立马解释道:“是啊!听说是沈琨给这小子放账但收不回,沈琨就烧了他家的房子,然后沈天和就把沈琨给崩了!沈琨这会儿还拄拐呢!”
麻脸冷冷说道:“听说杜哥后来还带人堵过他,前阵子福旺饭店杜哥摇了一百多个人去堵他!场面整挺大,但沈天和有个亲弟弟,挺狠的,当场把自己手指头给剁了吃了,这人踏马的就是个牲口...”
白凯南皱眉说道:“我陪荣哥去ZX开会才几天啊?居然出这么多事儿?”
麻脸愤愤不平的骂道:“可不是!最近道上全是沈天和的事儿,前阵子这小崽子还在明珠602...”
“麻子别说了!”王亚龙冷冷看了麻脸一眼,打断道。
社会人混的就是一个脸面!前几天发生在明珠大酒店602包房的事儿实在让王亚龙觉得磕碜丢面,哪怕面对大哥白凯南,王亚龙也不想提。
三眼冷笑着冲麻脸喝道:“麻子你踏马净知道长对伙志气,灭自己威风!沈天和也没多个JB!手黑又咋的了?总有一天,他要落我手里!我踏马非敲断他两条腿!”
白凯南若有所思的扫视王亚龙一眼,沉默一会,摆手喝道:“你和沈天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懒得管!但这小子既然敢一个人上门堵荣哥!那就必须办他!往后狠点收拾!五溪,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人存在!”
说着,白凯南弯腰上了丰田皇冠,“走了!记住我的话!狠点收拾,出事我兜着!”
话音落,丰田皇冠启动,很快,就在夜间小道消失。
目送大哥白凯南驾车离去后,王亚龙等人又聚在平房门口,商量起来。
“南哥既然过话了,那还担心个锤子?”麻子瞪着眼珠子喝道:“龙哥,要我说,找两个狠角色,直接24小时到沈天和家门口堵他!”
“麻哥这路子靠谱!”一个瘦得像是竹竿一样的混子吸着烟,表情阴狠的说道:“撒两万块钱出去,雇俩狠人,正好,我有一个朋友,八十年代道上菜刀队的,刚放出来...”
“你可JB拉倒吧!啥年代了?早踏马不是菜刀队的年代了!”三眼闻声嗤笑一声,随即阴阴损损的冲王亚龙说道:“龙哥,我有个路子,保证靠谱,而且对咱代价很小。”
王亚龙瞥了他一眼,“说说看。”
“龙哥,你想啊,沈天和这几个孙子出道才多久?还没两月呢!这阵子虽然在道上名儿响,可那又如何?他JB一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猴子,有啥根基?”
王亚龙眉毛一挑,“啥意思?继续说。”
“沈天和现在跟天海绑一块,明面上是黎波想借沈天和这股子愣劲帮天海扫清障碍,但实际上沈天和和天海的关系是双向的,他何尝不是想借天海的势力来给自己当垫脚石呢?”三眼摩挲着下巴,顿了顿,思路非常清晰的接着说道:
“沈天和如果光脚不穿鞋,那还挺难办!可他现在既然跟天海绑一块,能整他的法子多的是,咱们可以这么办,找俩人,假装发货,给天海车里夹点私货...”
王亚龙眯眼听完后,一拍大腿,眼神放光的搂着三眼的肩说道:“就这么办!踏马的三眼真有你的,你这小脑袋还挺能想招,呵呵。”
两天后,下午五点左右。
天海物流正营业着,对天海物流而言,整个物流运输体系其实已经比较完备了。
从收货到装车、运输、派送等,每个环节都有专业的队伍,整个物流链条相当完整,且比同行要正规许多。
下午五点这会儿正是收货的高峰期,这个点大多数发货商正好统计了一天的订单,而物流公司通常是在晚上发车,所以,赶在下午五六点发货就成了大多数发货商的选择。
高峰期,物流公司自然挺忙的,装卸工人们忙着给各种货物码货装车,开票员也也得时时刻刻盯着货物,一边清点货物数量,一边给发货老板开票存单。
二十四五岁的开票女工忙得一塌糊涂,有时候甚至同时面对六七个发货商,她既要清点货物,还得与形形色色的老板应付寒暄,忙得头都转晕了。
恰好是这时候,两个三十多岁、穿老款西装的男人从开来的面包车上提下几袋蛇皮袋装的面粉。
右边的高瘦男人龇牙着一口大黄牙喊道:“靓女,发货!”
“哎!来了来了!”
开票女工快速给上一个老板开完票,随即跑了过来,上下打量一眼台阶口的蛇皮袋,问:“啥货啊?”
大黄牙笑道:“就两袋面粉,下家急着要,就临时再补两袋。”
开票员伸手摸了摸面粉袋,“以前没见你从我们这走货哈?”
“之前走的泰安,但那边价高,掉货也多,就试试这边,要合适的话,以后都从这边走。”
“发哪里?”
“黔阳。”
“二十块。”
“有点贵哈。”
开票员拿着记号笔,一边给面粉袋编号,头也没抬的说道:“五十件以上能打折,散货起步是有点小贵,但没法子,现在油贵呢。”
“行吧。”
大黄牙也没多说什么,掏了二十块钱,收好票据,随即也就离开了。
而开票员也根本没在意,像这种散货每天都很多,而那个年代,物流公司收货也不存在用扫描枪啥的,货物检查、编号啥的纯属人工,也不可能每种货物都开箱验货,所以,疏漏很正常。
但谁也没想到,就这么一次不算疏忽的疏忽,却给天海带来巨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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