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为什么不?”凌北答得利落,“人家都把证据送到咱们跟前了,明示的这么清楚,我们如果什么都不做也太不识好歹了吧?如今看来,以后我和这位前辈交锋的可不会少,到时候他可不会再这么替我着想了。
“通知人事部和法务部,正式提交证据,准备对李简进行起诉。”
“是。”
“这次把动静弄大一点,最起码要让‘那位’听见。不用担心影响,咱们占理。”
“明白。”
任钦接了任务就十分迅速的离开了总裁办,着手去准备接下来的事务。
凌北一个人留在偌大的办公室里,盯着几步之外的白板,不禁陷入了沉思。
能想到李简背后有人这个可能,也是莫子文的电话给了他提示。
李简这个人有一定的才干,但远不及他那些圆滑的心思。加上性格太过自大,不但凌北想除掉他,幕后那个人也一定是看不惯他很久了。
一个合适的机会推出去当个“替罪羊”,然后为以后的计划开路,再合适不过了。
凌北有一种一直被人套着走的烦躁感。
到现在,幕后之人几乎算准了凌北的一切行动,又或者可以说是凌北的一切行动本就都在那人的预判之内。
而凌北却对对方一无所知。
“十三年前,十一年前......”凌北一直对任钦提到的这几个久远的数字耿耿于怀,“凌乾杉真的一点都没发现不对劲吗?以他的谨慎程度,不应该啊。”
凌北回忆起当年父亲的一举一动,企图从其中发现一些端倪。
他不认为向来手段高明的父亲会被这些人蒙蔽至此。
“难道!?”
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性油然而生。
如果当年凌乾杉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呢?
凌北这一趟去公司去了很久。
这两天他试着将从老宅带回来的单反相机开机,却发现似乎是出现了故障,试了好久也打不开。
就想着送去维修一下,最起码看看能不能把里面储存的照片读出来。
所以后来他又专门跑了一趟数码店。一来二去就耽误到了天黑。
而南子舒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就有些无聊了。
在凌北的细心照料下,南子舒的伤口都被护理得很好,这几天恢复得很快。现在她身上的几片伤口大部分都已经结痂,倒是不太影响正常的生活行动。
只是凌北总是说怕她恢复得不完全,担心她到时候自己一个人不注意,再不小心再把伤口扯破,才硬是让她在他家多留了两天。
这几天南子舒住在这里,凌北从不介意她进入任何房间,也没有禁止她触碰任何东西。
虽然南子舒确实不会因为好奇或者什么其他原因就随意翻看凌北的私人物品,但这个态度依然让人感觉有点大度坦然的过头了……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南子舒盘算着可以先去把能在饭前吃的消炎药吃了,然后正好也能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先准备的晚饭食材。
她轻车熟路地走到吧台,将药盒从底下的抽屉里拿出来,然后拿过一旁的保温壶。
打开壶盖,几缕热气蒸腾而出,里面的水还是热的。
应当是凌北下午出去之前新烧开的水。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南子舒已经清晰的感受到了凌北的心思细腻。
他会周到的记得所有事:吃药、上药的时间点;南子舒的忌口和喜好;甚至还有一些是通过这短短几天的相处才发现的小习惯……
凌北总能预判南子舒的想法,就像会读心术一样。
这种让南子舒觉得最了解自己的人都不是自己的感觉,竟然出乎意料的让她感到了安心。
难道这就是修心理学的人才?
但不论怎么说,这样的凌北都更加令南子舒倾心。
她太贪恋这样的安全感了。
南子舒这几日经常因为这些心事出神。而现在她拿着保温壶往玻璃杯里倒水,却不想一走神都没注意到水杯里的水早已溢了出来。
“哎呀!”南子舒回过神,看见已经溢到大理石桌台上的水,下意识惊呼出声。赶忙抽出一旁的餐巾纸擦拭。
却不想手忙脚乱之间,又不小心将刚才倒满水的杯子碰倒,里面的水洒出来的同时,杯子也顺着光滑的桌台直接滚了下来。
玻璃杯落到地上的刹那,不出所料发出一声脆响,瓶渣散落一地。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南子舒先是愣怔了两秒,眼看满桌的水就要漫到一旁的文件袋上,南子舒连忙将纸袋拿了起来。
刚准备将纸袋放在旁边然后去找抹布,南子舒就被纸袋上已经淡化的铅笔字迹给吸引了注意。
她发誓她真的没有想要窥察凌北隐私的意思,但纸袋上不甚清晰的笔迹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南子舒努力辨认着那几个利落隽秀的字体。
这两天她经常可以随处看到凌北写的字,也能判断出来文件袋上的字迹应该是出于凌北之手。
所以当南子舒来回看了几遍之后,确定了第一眼的反应并没有错。
她的心猛地感到了一阵窒息。
模模糊糊的两行铅笔字写的大概是:
我爱的她 10.21
“什么意思?凌北他早有喜欢的人了!?”南子舒一时有些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用无法抑制住颤抖的声音低声喃喃道。
心里好像有什么被一下子抽空了一样,让南子舒的大脑好像一下失去了所有意识。
“是啊,他这么优秀,怎么可能身边没有女孩子喜欢?”南子舒将文件袋放在一旁,六神无主的坐在椅子上,嘴角牵起一个自嘲又苦涩的弧度。
没有女孩子围着他,只能说明是他刻意避嫌。
“我爱的人”,四个字足以构成最为简单且直白的告白。
凌北轻佻外表之下所蕴含的那颗细腻又温柔的心,也让人感到这段告白里足够的浪漫与郑重。
更是一种极为霸道的宣示主权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心有所属。
南子舒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酸胀,自己好像在极力抑制着某种情绪。
“子舒?怎么了?”凌北突如其来的声音猛然拉回了南子舒早已失魂落魄的心神。
“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南子舒有些慌乱的收敛了情绪站起身,声音还有些藏不住的沙哑。
“我刚刚开门你没听见?”凌北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
看见吧台边的狼藉他先是顿了一下,然后露出了然的笑意,依旧语气温柔的安抚道:“没事,你先去沙发那边坐着,我来打扫。”
南子舒看着凌北温和的模样,心底的苦涩更深。堪堪维持着一丝清明的大脑,只能让她僵硬的从唇齿间挤出两个字:“噢,好。”
凌北先将桌台上的水擦拭干净,然后蹲下身子准备处理地上的玻璃渣。
今天公司的事情也让凌北心事重重,所以当他收拾瓶渣的时候,大脑也有些走神,不小心被划伤了手。
“嘶......”凌北不禁低呼出声,下意识缩回来的指尖留有一道狭长的伤口,血珠从伤口的缝隙中渐渐渗了出来。
“怎么回事?”一直盯着凌北背影出神的南子舒迅速察觉到了不对,立刻有些跌跌撞撞地跑到凌北身旁,看到凌北指尖伤口的那一刻,一切的情绪都被抛在脑后,全部被焦急和心疼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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