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明白,先生。”调酒员对这种吃法似乎很赞赏。
“好,这才是真正的鸡尾酒,劲头一定不小。”莱特说。
郭国勇大笑起来。“当我集中精神考虑问题时,”他解释道,“在晚餐前我顶多只喝一杯,但是这一杯得够冰、够烈、够味,必须是混合调制的。刚才那种鸡尾酒调配法是我的专利,一旦我想好了一个有趣的名字,我就去申请专利权。”
他边说边看着调酒员按他吩咐把调好的鸡尾酒倒进杯子里,他仔细地欣赏着深口酒杯里的淡黄色酒液,由于刚才调酒员的搅动而微微充着气。他伸手端起杯子,吸了一大口。
“很好,”他对调酒员说,“但是,如果你们的伏特加是用麦子而不是用土豆酿造的话,这酒就更好喝了。”
调酒员受宠若惊地笑了起来。
莱特对郭国勇的酒仍然很感兴趣。“你很会动脑筋,”他颇为高兴地说。
当他们端着杯子来到房子的一角时,莱特压低声音说道:“今天中午你已尝到味道了吧?最好称它为-莫洛托夫鸡尾酒。”
他们坐了下来,郭国勇会意地捧腹大笑。
“我看见那个出事地点已经做了记号,用绳子拦开了,汽车只好绕道从人行道上走。我希望这次爆炸不会吓跑那些准备来此豪赌的大亨。”
“人们认为这是黑帮分子干的,或者是煤气总管发生了爆炸,所有烧焦的树将于今晚被锯掉。如果他们那样处理这种问题的话,那么明早就看不出任何迹象了。”
莱特从烟盒里抖出一支好彩牌香烟,“我很高兴和你一起执行这项任务。”
他边说边看着郭国勇的鸡尾酒饮料,“因此我特别高兴的是你没上西天。我们颇为关注此事,处里十分重视这项任务。实际上,华盛顿因为我们没能执行这项任务而深感遗憾。你是知道那些高级人物的,我想你们局里那些官员也一样。”
郭国勇点点头。“他们对别人抢先得到的新闻总是有点嫉妒的,”他承认。
“不管怎样,我听从你的指挥,尽一切可能提供你所需要的任何帮助。这儿有金强和他的伙伴们,也许需要我尽力的地方不多。但是不管怎样,我随时听你的命令。”
“我很高兴你来帮助我,”郭国勇谦逊地说。“敌人已经盯上了我,也许还有你和金强,说不定他们已经设下圈套,等我们钻进去。利弗尔似乎就象我们所想的那样凶悍。我想现在还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需要你帮忙,但是如果你能来矿泉王城俱乐部,我将感到非常高兴。我已有了一位助手,叫琳达小姐。赌博开始后,我想把她托给你照管。你对她不要不好意思,她是一位美丽的姑娘。”
他微笑地看着莱特,又说:“你留神看着利弗尔的那两个保镖。我想他们是不会诉诸暴力的,但是谁又能说得准呢?”
“我也许能帮着做点什么,”莱特说。“在参加这个组织之前,我曾在海军陆战队服过役,这也许可以使你放心一些。”他看了看郭国勇。
“当然。”郭国勇说。
莱特是得克萨斯州人。他谈着自己在北大西洋公约组织联合情报机构的工作情况,在这样一个许多国家云集的组织中干活,很难保证自身的安全。
郭国勇想,美国人极易相处,尤其是得克萨斯州人,莱特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费利克斯-莱特大约三十五岁,个子很高,骨架不大,他那轻便的棕褐色的西服宽松地套在肩上。他的言谈举止似乎不紧不慢,但是人们只要见到他一眼便可感到他内在的速度和力量。
显然,他是一个刚毅的、无情的战士。
当他弯身坐在桌旁时,仿佛具有一种猎鹰的气质。
他的脸,他那尖尖的下巴、颊骨和那略为歪斜的大嘴都给人以一种猎鹰的形象。
他那灰色的双眼显得很机警、深沉,当他的双眼碰到好彩牌香烟散发出的烟雾时,便自然地眯起来,这种习惯动作更增添了他的持重老成。这种眯眼的习惯使他的眼角形成了一道道皱纹,使人感到他的笑容往往表现在眼角上,而不是在嘴巴上。
一绺金色的头发斜着掠过前额,使他的脸带有一种孩子气,而近看的话就不是这样了,虽然他好象非常坦率地谈论着他在欧洲的工作,但是郭国勇很快注意到,他从不提及他在欧洲或华盛顿的那些美国伙伴。
郭国勇猜想,莱特为了保护自己所属身后组织的利益,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情况大家都知道,谈谈也无妨,郭国勇很同情他的这种想法。
这时,莱特已喝完第二杯威士忌,郭国勇将芒茨夫妇的暗中监听活动和他那天早晨沿着海岸对利弗尔别墅所作的短暂侦察情况告诉了他。
这时已是七点半,他们决定一齐步行回饭店,在离开赌场前,郭国勇将身上的二十万美元寄存在筹码兑换处,只留下几张十元,二十美元的钞票作零用。
他们走向辉煌饭店的时候,看见一队修路工人已经在爆炸现场忙乎起来了,几棵烧焦的树干被连根刨了起来。从一辆城市洒水车上拖下来的水龙软管正冲洗着林荫大道和人行道,丨炸丨弹坑已经填平,只有几个过路人偶尔停下观看。
郭国勇想,隐士饭店一定已经进行了整容手术,还有玻璃被损坏的商店和临街房屋也将修饰一新。
在这温暖的蓝色薄暮中,城市再次恢复了它宁静而整洁的风貌。
“你认为那个看门人在为谁干活?”当他们走到饭店跟前时,莱特问道。
郭国勇也不清楚,便老老实实告诉莱特不知道。他记得金强曾说过:“除非是你自己收买了他,否则你必须假定他已被另一方收买了。所有的看门人都可以被收买,但这不是他们的过错。他们这类人在接受职业训练时便认定所有旅客都是招摇撞骗的能手,只有印度王公一类例外。所以他们对任何旅客都在暗中监视。”
果然,他们一进饭店大门,那看门人就急匆匆上来问郭国勇是否已从中午那不幸事件中恢复过来。
郭国勇想起金强的话,便将计就计地回答说仍然很头晕脑胀。看门人听完邦德的话后,便礼貌地预祝他早日康复,转身走了。
郭国勇希望利弗尔能收到这一错误信息,认为他在今晚的赌台上一定会精力不济。
莱特的房间在四楼,他们约好了大约十点半或十一点钟在赌场见面,这个时间通常是高额赌注开始进行的时候,然后,他们在电梯口分手。
郭国勇走进自己的房间,又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被人动过的迹象。然后,脱去衣服,洗了一个长时间的热水澡,接着冲了个冷淋浴,舒舒服服地躺在**。
还有一个小时可供休息和理情思绪,在这一个小时里他要一点点地检查已拟定的赌博计划的每一个细节。
他想到了开赌以后将出现的各种胜利或失败的情况,他既要安排好金强、莱特和姑娘的随从角色,又要估计到敌人可能会出现的种种反应。
他闭上眼睛,想象着一系列仔细构筑好的场景,仿佛在看着万花筒中变幻莫测的图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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