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汉传说》
第5节

作者: 锦城金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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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我活了下来,并且官复原职。
  打那以后,一方面,我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生怕再次走错哪怕是一小步。
  祸兮福所倚。很快,我又得到始皇帝的格外垂青,被授权兼管他的印章。
  而这块印章,就是大名鼎鼎的和氏璧打磨而成的。
  上面刻着李斯题的字:

  天佑大秦,既寿永昌。
  意思就是,上天保佑秦朝,不但高寿,而且强盛!
  期间,经过长期的又拉又打,我与学生胡亥的关系,日久情熟,亲密无间。
  胡亥虽已十几岁了,却仍然贪玩。
  但是,我若说东,他绝不会朝西。
  这,算我手中的一张有份量的牌。
  另一方面,我对蒙毅的仇恨,就像粮食酿成的醇酒一样,时间越长味道越浓。
  每次见到他,我总是如见宝贝一样笑逐颜开。
  其实,在我的心里,恨不能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再狠狠踏上一只脚,吐上一脸口水,让他永远脏兮兮的。
  日期:2012-03-28 20:52:20

  5.意外接班
  如今,父皇生命垂危。
  这个惊天动地的噩耗,令我有天塌地陷感觉。
  赖以维生的父皇去世,我今后依靠谁的肩膀?
  但是,在赵高眼里,那并非灾难,而是从天而降报仇雪恨的机会,从奴隶到高干的机会。
  他心念电转:

  哼哼,现在,老头子很快就要日落西山,老子报仇雪恨翻身做主的大好时机,就要来了。
  你不是让我给大公子写信么?
  行行行,没问题。
  但是,信的内容,可得根据本人需要认真改造。
  大哥是个好同志,赵高为什么要违背父皇遗愿,擅自改动给他的重要信件呢?

  他会怎么改动呢?
  原来,赵高思想:
  扶苏上台,蒙恬得势,我就报不了仇雪不了耻。
  对得起扶苏,就对不住我自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扶苏啊,只能委屈你了。

  赵高突然意识到:
  当务之急,不是考虑如何写信。
  他立即安排贴身宦官,悄悄找来骑马瞎转的我。
  他瞪着我,一言不发。
  我感觉就像一个犯了大错等着父亲修理的小学生,呆若木鸡地低着头,不敢看赵高。
  我的脸,憋得越来越红。
  终于,我,吭声了:
  老师,你找我啥事?

  赵高:胡亥啊,你想不想随心所欲地玩耍而无拘无束?
  我:想,做梦都想。可我还有父皇、大哥和你管理呀。
  赵高:严师出高徒,我代领袖管教你,既是受领袖之重托,同时也是为你好哦。
  我:也是。可是,我,怎样做,才能放心玩耍,而又无人敢修理我?
  赵高:简单,称帝!
  我吓傻了,呆呆地立在那儿,像个木桩。
  因为,我,我从来就没有这种心理准备。
  因为,在我前面,有一个加强排的哥哥姐姐,眼巴巴地盯着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哪轮得上我出场!

  赵高胆儿大,脑子活。
  他可不管这些,寻思:
  好,要的就是这效果,这正是我想要资助的软蛋皇帝样。
  他当即趁热打铁,对我开展思想政治教育。
  首先,他把做皇帝的好处说得比唱的好听。
  其次,他郑重承诺:
  如果你将来不想治理国家,老奴乐意代劳。

  因此,我兴奋地同意了对方的主张:
  既能自由自在地玩,又不用承担政治责任,这桩生意如果不做,除非大脑进水。
  日期:2012-03-28 20:53:31
  不过,赵高这个人,向来心细如发。
  他明白,要让我顺利接班,还有两件事必须抓紧抓好。

  其中,第二件事的进行,必须要第一件事的大功告成。
  而第一件事情的顺利完成,万分的简单,简单到只需要两个字,那就是:等待。
  在人类的所有智慧里,包含着期望与等待。
  既然是等待,就存在时间长短的问题,而时间长短,纯属运气问题,强求不来。
  运气背,可能等一辈子;顺,可能只需一时半会。
  赵高的运气,可以说是出奇的好,好到天助他也。

  那么,第一件事,到底是什么鸟事?
  赵高对我低语:你父皇的死。
  很快,深夜,父皇身边的一个小宦官向赵高密报:
  年近五十的始皇帝,长生不老未遂,现已跑步前进到地府,李斯守在遗体旁,寸步不离,不知他在防备谁。
  赵高赶紧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让报信的宦官,立刻秘密赶回父皇遗体旁边呆着,绝对不要外传此事。

  然后,他装出一副强忍悲伤的样子,要我节哀:
  别让外人,从你脸上,一眼读出你父皇已死的信息。
  我寻思:
  人,早晚都有一死。
  更何况,从今以后,失去父皇的约束,我可以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我悲个鸟呀!
  所以,闻命,我马上嬉笑自如。
  对此,赵高老师给我打了满分。

  日期:2012-03-28 20:54:33
  瞧着宦官朋友匆匆离去的背影,赵高心里风起云涌:
  机会,终于等来。但是,现在庆贺成功,为时尚早。
  我还必须完成第二件事。
  说服一个人,一个现在还呆在始皇身边的厉害角色。

  此人在我朝为官三十余年,经历过无数场大风大浪。
  他,无疑是一座仰之弥高的大山。
  只有翻越这座山,我才有鸿图大展报仇雪恨的机会!
  赵高是个想好就干的好老师。
  他一做出决定,就付诸行动。
  他赶到我父皇生前坐卧现在躺着的御用马车旁边,见到了第二任政务总理李斯。
  李斯焦虑不安地问:

  赵大人,给大公子的信,你还没有发出去吧?
  赵高回复:准备发。
  李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很好。
  赵大人,陛下在生前没有公开指定接班人,而大公子又远在边关。
  我担心,如果陛下升天的消息传到咸阳,他老人家的那些宝贝儿子,会近水楼台先得月,像一群饥饿的乞丐争抢一个馒头样。
  诸子争权,势必给六国余孽以复辟之机。
  所以,此事务必要保密。
  除了你我,只有车旁四个宦官和小公子胡亥知道。

  回京之前,我们要让其他所有的人,全蒙在鼓里。
  你认为如何?
  赵高暗喜,赶紧点了头。
  这样好,我有活动时间和空间。
  于是,父皇的死讯,暂未外传。
  至于召开追悼会,回京再说吧。

  日期:2012-03-28 20:55:41
  为了掩人耳目,父皇连人带棺材,被装进能够保持低温预防腐烂的特制马车之中,一个宦官陪坐车内。
  每到一个地方,献给父皇食物、百官问好或者请示报告等事,全都一如往常,实际是由这名宦官代劳。
  清晨,赵高盛情邀请李斯到路边小憩一会。
  几句你好我好天气好之后,赵高言归正传:

  李大人,有一件事情,相当严重,万分紧急,并且与你生死攸关呀。
  李斯颇感惊异:啥事?
  赵高:这件事,若是他人,打死我也不敢说,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若不说,问心有愧对不住你呵。
  赵高看了看周围,压低音量:
  陛下给大公子的信,以及皇帝印章,都在小公子那里。
  因此,由谁出任二世皇帝,那不过是我们一句话的事儿。

  你认为,谁来接班称帝为妥?
  李斯大吃一惊,误以为赵高想拥护他李斯,戴上二世皇帝的高帽,坐上二世皇帝的宝座。
  这种大逆不道脑袋搬家的事,李斯这老小子,跟我一个熊样,平时都没敢梦过。
  他又惊又怕,惊的是赵高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怕的是参与阴谋会受到对方牵连。
  李斯气急败坏:赵高,这些胡话,岂是我们做奴才的人应该说的!你想找死啊?

  赵高针锋相对:李大人,找死的人,不是我,是你!
  李斯更加糊涂:赵大人,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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