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保护我!
随着她一次次的拼杀,没有一个恶鬼可以近我的身。
可是时间越久围着我们的恶鬼越多,每一个都面目可憎。
就在我们快要到家时,跟着我们的所有鬼怪一起扑向了她,张开大嘴在疯狂的撕咬她。
我伸着小手,大哭着喊:“不要!不要!”
爸爸妈妈并不能理解我在哭什么,只是觉得特别阴冷,牙齿莫名的打颤。
又有一个伸着长长的舌头,眼珠爆裂的吊死鬼向我的方向飘来。
我吓得闭紧了眼睛。
“孽障!尔敢!”二姨出现在这里,对着那个吊死鬼仍过去一个符。
符纂打在他的身上,发出刺耳的尖叫声,然后身体变淡,消失不见。
爸爸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背,我的情绪逐渐的安静下来。
想到保护我的阿姨,我带着哭腔急着跟二姨说:“姨姨你救救那个阿姨好不好。”
再抬头看向二姨时,看到她旁边站着一只好大的狐狸,狐狸通体火红色,毛发根根闪亮。
还有半立着的大蟒蛇,蟒蛇眼神阴冷,吐着信子。
二姨无奈的叹口气,“唉,各有各的因果,也罢!各位仙家,麻烦你们。”
大蟒蛇冲进了鬼群里,蛇尾一甩就把那些孤魂野鬼都打跑了。
红色的狐狸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口吐人话说了一句“粗俗!”
大蟒蛇歪头看了它一眼,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它。
爸爸妈妈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到我和二姨的对话,他们只觉得心慌,却不敢多嘴问。
只见一路护我周全的女鬼已经被撕咬的不成样子,全身血淋淋的破碎不堪。
她一如初见我时那样,眼神温柔且悲凉的望着我:“我的孩子现在也如你一般大,谢谢你带我体验了一下做母亲的感觉。我是难产死亡的,因为不舍得孩子,没能入轮回,每天都在重复的经历死亡之前的事情。”
“可是遇到你之后,你唤醒了我的神智,不用重复死亡了。孩子,别为我难过,我终于要解脱了。姨姨祝福你和我自己的孩子,一切都……”。
话没说完,她却已然消逝在这世间。
三岁的我,不能理解什么是死亡,但看见那个陪我玩保护我的姨姨不见了,只觉得难过。
最终在爸爸的怀里哭睡过去。
二姨把我接抱过去,一脸气愤:“谁准你们把她带出来的?不记得我的叮嘱了么?”
说着话把我抱回了我的房间,又在我的床头贴了好几张符纸。
“小四她生产,我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禁忌,再说这些年不是没事么?”越说到后面妈妈的声音越小,她自己也是心虚的。
二姨无奈的摇摇头,叹口气:“都是命!”
此时此刻的医院并不平静。
随着夜色变深,人们都沉沉睡去。
嘀嗒、嘀嗒、哗啦、哗啦。
医院的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伴随着锁链拖地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
走得近了只看来人身穿黑色亮面质感的中山装黑衣,那衣服材质似纸似皮革,表面黑亮,仿佛能照射出人的倒影。
左手拿一个白色的棒子,棒尖上挂着铃铛,棒身上绑满了碎布条,抖动棒子时,铃铛发出了叮当叮当的声音,会让灵魂跟着战栗。
右手握着一根长长的黑黑粗粗的锁链,一头在手里握着,一头搭在地上,随着步子走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今晚的月亮被厚厚的云朵遮盖住,没有丝毫的光线照射进来,浓浓的黑暗气息笼罩着医院。
让人不寒而栗。
他进到了四姨所在的病房里,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精准的一眼望向今天新出生的女婴。
女婴身上还在披盖着我的外套,睡得香甜。
四姨夫趴在四姨病床前毫无知觉。
他沉浸在当父亲的喜悦中,嘴角在微笑,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终于找到你了,呦,黑气盖顶,是个早夭的命理。那就对了,今天是阎王翻阅生死簿的日子,点到了你,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来吧,小家伙跟我走吧。”
阴差殷红的嘴唇说着最无情的话。
左手的棒子围着女婴转了三圈,铃铛发出刺耳的叮当叮当的声音,只见女婴的魂魄从身体里抽离出来。
无知无觉的跟在了阴差旁边。
阴差似对自己工作顺利很满意,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随即由近及远的消失在医院走廊的尽头。
我还是受到了惊吓,发烧了,边睡边说胡话。
天亮了以后妈妈带我去医院输液,在医院门口碰到了四姨夫,他惊慌失措的往外跑。
看到我妈妈后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悲痛欲绝:“三姐,你快去看看我的孩子吧,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早上突然就没有了呼吸。医生说她死了,我不信!她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怎么就没了呢?”
“什么?不可能啊,昨天还好好的,医生是不是检查错了啊。你别哭,我去看看。”妈妈抱着我焦急的跑到四姨的病房。
女婴的样子跟我们昨天离开时并没有什么区别,安安静静的躺着,仿佛睡着了一样。
四姨守在女婴的床边,表情呆呆的,满脸泪痕。
妈妈用手摸了一下女婴的身体,冰冰凉凉,泪水不可控的流了下来。
悲痛过后,妈妈抱着四姨说:“别难过,你们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这个孩子不能一直放在这里,还是要入土为安。”
四姨点了点头:“通知二姐过来吧,我不懂这些,她操办一下,让我的女儿走的好一点,不要受苦。”
二姨收到消息后匆忙赶来,看了看女婴身上的衣服跟四姨说道:“节哀吧,她是来给你报恩还债的,你放心,走的时候并不痛苦,因果有轮回。”
只有二姨看出来了女婴真正死亡的原因,可是她不能说,前生因今生果。
当年在她们小的时候,外公因为被人举报封建迷信被当众审判,不明真相的群众跟着一起欺负外婆他们。
堵门不让出来,让交出所有封建迷信的东西。
那一天四姨高烧惊厥,家里没有任何药,我妈妈以高考出门的理由,跑了很远的路买到了退烧药,找到了乡村医生给治疗好的。
那医生说她已经有点脱水了,再不退烧会有生命危险。
也因此,妈妈错过了高考,导致落榜。
我在病床上输着液说着胡话。
二姨看着我和女婴对我四姨说:“这个孩子出生当天离世,不适合立碑,避免她留恋你们,错过重新投胎的机会。”
“三姐她注定跟七月没有母女缘分,不如就把你女儿的出生证明给七月用,以后你们两口子就是七月法律上的父母,户口落户在你家。让七月做你们的孩子吧,跟你们姓,这样也能救七月一命。你们看可以么?”
四姨同意后,我顶替了那个女婴的身份,用了她的出生证明。
自那以后,我的生日不再是七月十六日,而是九月初九。
本来要跟随四姨夫的姓氏,四姨考虑到我妈妈的心情,折中了一下,跟随母姓。
母姓姓安,因为二姨说我命理不好,九是数之极,生日又是九月初九,所以取名安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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