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站先往罗布泊去吧,我总有一种直觉,那里也许有宫一语的踪迹。
就在我还在计划着去罗布泊的路线时,白洛歆带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面色惨白,连路都走不稳的董锦姝,和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
他未语先笑,胖乎乎的脸如同发面馒头,妥妥的笑面虎。
“大师,我叫做董忠华,是董锦姝的爸爸。听说您救了小女,特意来感谢……”
他将一堆乱七八糟的补品烟酒放在地上,又拿出一个小皮箱。
“这里是二十万,不成敬意……”
我打量他一番,他的额头冒着汩汩灰烟,眼下发青,人虽然胖,却虚的厉害。
最近应当和鬼物纠缠。
反观董锦姝,婴儿厉鬼已除,猼訑怪物已灭,她身子虚弱,但精神状态不错。
“不必了,白洛歆已经将尾款给我了。”
董忠华暗自打量我一番,痛快的说明了来意:“大师,其实这次来是有事相求……”
我还没说话呢,倒是把白洛歆和张庚急得够呛。
白洛歆是为了董锦姝着急,张庚急个什么鬼?
张庚一个劲儿的冲我使眼色,让我答应下来。
有古怪!
我不着急回复,只开口对董忠华说:“你先说说想找我干什么。”
董忠华叹了口气,缓缓道来。
原来,他前些日子拍下了一块地,准备将那里改造成度假村。
施工的承包人拍着胸脯跟他说没问题,结果转头就把活分包出去了。
分包的包工头是个大学生,一腔热血,准备干一番事业。
人倒是踏实肯干,能力又强,就是年龄小,对施工中的一些规矩嗤之以鼻。
比如说,开始施工之前,工地都会摆上桌子,铺上红布,先祭天地,再拜鬼神,乞求施工顺利。
还会买一头猪,杀了当做祭品。
往常的施工队,不管信不信的也会照做,觉得讨个好彩头。
这大学生就不一样了,在工程队将猪拉过来的时候,他没说话。
等猪被杀了,他却大喊大叫,无比愤怒,说是封建迷信不可取,愣是拦着,没让祭天。
结果没过两天就出事了。
工人总会莫名其妙的死亡或重伤。
要么是被钢筋穿过身体;
要么是突然从脚手架上面掉下来,当场摔死;
还有一个最邪性,有个人居然半夜梦游,走到工地正中间,跪在地上磕头磕的鲜血横流,他瞪着眼珠子,对赶来的工友恶狠狠地说:“你们全都得死!”说完以后就气绝身亡。
短短半个月,出事的工人就有十几个,只要动工,就会出事。
再加上那个气绝身亡的工人死前的话,太怪异,太可怕,令人毛骨悚然。
工人纷纷辞职,说什么也不在这做了。
大学生包工头更是直接跑了,怎么也联系不上。
说到这里,董忠华咬牙切齿,手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像是两条青色老虎虫。
“那家伙肯定是刘贵堂派来的,想用这种阴招害我。大师,只要您能帮我处理好工地的事,一旦度假村封顶了,我就给您二十,啊,不,五十万!”
“刘贵堂也是做房地产的?”
“是啊,之前他和我一起竞标这块地,我赢了。”
说到这里,董忠华不经意间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董锦姝乖顺的站在他身边,满脸苍白,笑的很勉强。
我不置可否,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不想管这事:“不是有天师协会嘛,你去找他们问问吧。”
“别!别啊!大师,你救救我吧!我全部身家都投进去了,工地上等不得啊!拖一天就上十几万块钱没了,要是真等天师协会过来,我就倾家荡产了!大师,你要是不救我,我也只能去跳楼了!……”
张庚附和道:“大师,要不帮帮他吧,怪可怜的。”
我眼眸锐利,看了张庚一眼,把他吓得缩起了脖子。
“你在威胁我?”
“没有,没有,我不敢啊,大师,我就是说实话啊!阿姝,快给大师跪下,求求大师啊!”
董锦姝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直直的跪在地上,膝盖和地面碰撞,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阿姝!”白洛歆急得跑过去,想要搀扶她,却被她推开了。
董锦姝好像没有痛觉一般,跪在地上认真地给我磕了个头:“求大师!”
我站在原地,眼珠子从左到右打量一圈儿。
张庚还在使眼色让我同意,董锦姝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白洛歆急得满头是汗,倒是来求我的董忠华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神色。
道德绑架?把我架在火上烤?
好像只要我不同意,我就是害死董家父女的罪魁祸首了。
头一次听说,求人是这么求的。
当时我家遭难,牲畜疯狂,母亲魇住了,我去求神婆是怎么求的?
我把头都磕破了,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好肉,卑微的要低进土里。
现在,董忠华却直挺挺的站在一边,让别人来给我磕头。
我嗤笑一声,真把我当软柿子了不成?
我一把揪起董忠华的脖领子,将他扔出门去,连同他带来的东西。
“滚!”
我面无表情,双眸盯着董忠华不放,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董忠华打了个哆嗦,身上的肉跟着颤动起来。
他害怕了。
呵呵,刚刚威胁我的时候可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对他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手腕翻转,扭成了诡异的弧度——人不可能做到的弧度。
董忠华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带着董锦姝灰溜溜的走了。
白洛歆很是失落,面带嗔色的说道:“赵瑞师父,阿姝她也是没办法了。她伤口还没好就来求你了,你怎么能……”
我转过头,定定的看着她。
白洛歆抿了抿嘴唇,却还是强忍着恐惧说道:“师父,阿姝其实是董忠华的私生女,要不是她说跟你认识,董忠华都不会管她的。你就帮帮她吧……”
“如果还想跟着我,就闭嘴!”
白洛歆呆愣在原地,垂下头,像被抢了食物的麻雀,可怜巴巴。
我没理她,反而拖着张庚到了屋内,直直的盯着他:“说吧,你是不是和董忠华达成什么交易了?”
张庚立刻三指冲天:“没有!绝对没有!我这不是想着,一点儿小事,对大师来说肯定是手到擒来!能挣些钱也更好……”
“你不是有一笔财产吗?怎么?不愿意给我用?”
“那倒不是……”张庚扭扭捏捏起来。
我神色一冷,接连追问下,他才承认了。
这家伙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别墅是租的,烧纸的铜盆是借的,就连订外卖的钱都是贷款!
说着说着,他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抱着我的大腿哀嚎:“大师,求你不要抛弃我!我真的是没办法啊!因为之前的事情,我被开除了。我一个穷屌丝,连你一张符箓都买不起,要不是跟在你身边,小命都要玩完了……”
我嫌恶的将他一脚踹开。
我身边的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儿?妖魔鬼怪自不必说,人也没一个好人。
不久,讨债的就上了门。
凶神恶煞,膀大腰圆,足足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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