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学西渐——匈奴王子的传奇人生》
第7节

作者: 我心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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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明,众人早早起来,收拾完毕便策马向鄯善都城扜泥城而去。鄯善原名楼兰,是西域和中原交通的要冲。在汉朝的时候,楼兰在匈奴和汉之间首鼠两端,忽而助汉攻匈奴,忽而又扣押杀害汉使,讨好匈奴。汉武帝发兵两次发兵,楼兰在兵临城下之时不得已降汉。汉元凤四年,被更名为鄯善,取良、佳之意。
  众人很快就来到杅泥城下。远远看去,杅泥城的规模与塔城相仿,城高两丈许,但没有护城河。羌师卢等人尚未来到城下,就见城门开处,一支马队由城内驰出,约莫有100来人,手持各种兵器。这只马队来到羌师卢等人近前停下,围成了一个半圆。
  孙才先拦住都成等人,对羌师卢说:“少城主勿惊,对面来的多半是小人认识的。”说罢一帮当先迎了上去。羌师卢等人不懂吐火罗语,不知道孙才说了什么。只看见对方看见孙才后已是敌意大减,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兵器。接着后队改前队,大队人马向城内退去,只有一骑跟在孙才的后面来到羌师卢面前。
  孙才向羌师卢介绍说:“这位是扜泥城守将末将均”,接着又向末将均介绍说:“这位刘昌世兄是我等的主人”。原来打从进入沙漠起,羌师卢就命众人改口,不得泄露身份。呼延均和羌师卢相互施礼已毕,呼延均在前面引路,众人向城门而去。
  日期:2012-03-09 20:45:54

  29、
  路上呼延均和羌师卢以汉语交流,相谈甚欢。进了城,呼延均把羌师卢等人带到馆驿,安排店家准备早饭。城里的人大多和呼延均一样,凹目碧眼、鼻梁高挺,与羌师卢平日所见的人大不相同。
  店家很快就烤好了一只全羊,接着又上了一坛酒。呼延均对羌师卢说道:“刘世兄可试试小城的酒,这种酒不单中原没有,就是整个西域也只有我们鄯善才有。”
  “哦,如此独特倒是不能不试一试。”羌师卢举起酒杯,看见杯中的酒成琥珀色,清澈见底,闻起来略有一点酸气,但入口微甜、很醇,回味悠长,不禁大加赞赏。呼延均很得意地说,“这是用鄯善特产的葡萄酿制而成的,与别处的粮食酒大为不同。”羌师卢又喝了一杯,发现都成、孙才等人一个个端坐桌前没有动手,连忙使了一个眼色说:“都成,你等还不动手,待会我和末将将军可就喝完了。”众人哈哈大笑,一起举杯。

  这一餐饭一直吃到傍晚时分,呼延均起身告辞。羌师卢和孙才将胡彦成送出馆驿外,回到房内,羌师卢觉得有些上头,倒头便睡。原来,这种葡萄酒的后劲最大,开始喝的时候很容易被酒的甜味迷惑,待到觉得就已够量的时候,其实已经是过量了。
  日期:2012-03-09 20:47:06
  30、
  也许是一个多月来风餐露宿,睡在床上的感觉着实是久违了,加上葡萄酒的关系,羌师卢这一觉竟然睡到了日上三竿。洗漱完毕,羌师卢叫上孙才和都成一起出门,想要看看杅泥城的风土人情。
  杅泥城的街道成“丰”字状,昨天呼延均领羌师卢等人由城南门入城,南、北城门恰好就位于城市的中轴线,也就是“丰”字的竖笔上。东西城门也恰好是在东西轴线上。城内没有专门的王城,只是在城中心,明显有一座建筑巍峨挺拔,门外有军士把守,显然就是鄯善王的住所了。

  杅泥城地处中原和西域的要冲之地,是中原和西域商品交流的重要集散地,照说街上应该有很多来自中原和西域的客商,但也许是中原的战乱导致街上外来的客商极少。羌师卢等人在街上转了一大圈,看见了几个在杅泥城常驻的外来客商。
  城中的建筑在羌师卢眼里比较特别,房顶不是在西域常见的平顶的房顶,而是坡面房顶。这种坡面的屋顶让羌师卢感到十分奇特,独自想了很久,觉得把屋顶建成坡面也许是为了让屋内的空间更高一些,夏季通风条件会更好吧。
  日期:2012-03-09 21:17:24
  31、
  又转过一个路口,看见前面街上有一个杂耍的摊子,一个精赤着上身的壮汉在卖力的表演吞火术和吐火术。这个表演杂耍的壮汉看上去应该是来自大食,这是从他的头饰上看出来的,他的头上缠着很厚的头巾。这样的表演,羌师卢13岁随刘青出使西域十六国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但今天看来仍然感觉很刺激,羌师卢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奇怪的是周围看客很少,街上的杅泥城百姓显得有些木讷的从表演者身旁走过,无人停步。看着在深秋自己已经穿上了皮裘,而精赤着上身表演得大汗淋漓却又一无所得的这个汉子,羌师卢忽然心生怜悯,他让都成打赏了一大块银子。那汉子忙不迭的双膝跪倒就要磕头,羌师卢连忙拦住,换了好几种语言问,那壮汉只是摇头和点头。直到孙才用吐火罗语问,才知道这壮汉来到杅泥城已经有半个月了,分文未进,现在想回家也没了盘缠,而且大雪已经封山,再赚不到钱就要沿街乞讨了。见壮汉说的可怜,羌师卢又让都成给了壮汉一大块银子。这些银子应该足够壮汉在此地等到明年并翻越葱岭回家了。

  壮汉看上去十分激动,他从脖子上取下一件小装饰,双手捧着递到羌师卢面前。孙才告诉羌师卢,这是壮汉的护身符,他要送给羌师卢。羌师卢接过壮汉的小装饰,看见这是一个十字状小饰品,做工略显粗糙,但质地是银的。羌师卢虽然不知道这个小饰品的意义所在,但却体会得到这件饰品之于壮汉的重要。因为把这银饰当掉,至少可以维持壮汉一个月的生活,可是壮汉宁愿挨饿也不出卖,可见这件饰品的重要了。

  日期:2012-03-09 21:20:19
  32、
  羌师卢本不想夺人所爱,奈何壮汉十分诚恳,坚持要给,羌师卢只好收下,并学着壮汉的样子挂在了脖子上。告别壮汉,三人继续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看着身边或急或缓走过的杅泥城人,羌师卢突然有一种感觉,就是所有的杅泥城人似乎有一种共同的气质,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气质呢?羌师卢一时之间也没有总结得出。
  三人走着走着,看见街边有一家很特别的酒肆。这家酒肆的特别之处在于它的门头上挂着用多种文字写的酒幡,其中包含汉字。那上面的汉字是:“西域第一酒”。既然号称“西域第一”想来一定不错,羌师卢率先走进这家酒肆。
  酒肆里没有别的客人,酒肆老板一个人坐在宽大的柜台后面昏昏欲睡,直到羌师卢等人走到近前方才惊醒,忙不迭的连声招呼羌师卢等人坐下。酒肆的老板也会汉语,当他发现羌师卢说汉语的时候,马上殷勤的用汉语招呼。

  羌师卢直奔主题:“把贵店的西域第一酒拿来尝尝吧!”
  “客官请稍候,马上就来”,老板转到柜台后,取出一坛酒来。羌师卢一看,酒坛竟然不是常见的陶土制品,而是木制的,看来这个西域第一还真是有点名堂呢。
  “客官请看,小人的葡萄酒和别家不同的是,小人的酒从发酵开始就是在木桶中盛放的。”
  “这有什么讲究吗?”
  “这是小人的独创,客官您先品尝一下”,说着老板给羌师卢倒了一杯。羌师卢略抿了一小口,仔细回味一下,果然和昨天喝的不一样,多了一点淡淡的香味,很独特的香味。这香味多半就是出自盛酒的木桶了。
  日期:2012-03-09 21:25:14

  33、
  据老板自己说,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到敦煌拜过师,因此,会做不少中原的菜式。不单是有常见的牛羊肉,还有鸡肉和鸭肉。羌师卢让孙才去请呼延均,让都成回馆驿安排其余随扈的午饭,如此美味当然应该和好朋友分享。虽然和呼延均只是一面之交,但是对于这个爽直的鄯善人,羌师卢还是十分欣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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