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高利贷追赶的日子》
第40节

作者: 淡呀淡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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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07-09 21:51:51

  世界杯决赛那天,把钱全归数,好吗?珏宝问。
  我说好,我知道珏宝的难处,他已经帮我垫付的已经超出了他自己的底线,而且挨老板骂几次了。
  赌球的一般都是当天结算,那有象我欠账这么久的?
  我说我下午看见了黄海,在银行门口,要了他电话号码,约好晚上续旧,你陪我去?
  人家老板现在这么大,开的车都是上百万,再说十多年也没见你了,凭什么你开句口,人家就得帮你啊!我才不去!珏宝对我嚷。

  总得试试吧!试都没试,谁知道结果,我只有苦笑着。
  湖畔没一丝风,酷热难当。我们充了下电,然后继续无关紧要的说着话。一切是那么的祥和,牵着蹦蹦跳跳小孩子的年轻夫妻,广场中央随着音乐跳舞着的中年男女,摇着扇子散步的老人。然后,就全变了,我开始在幻了:成千上万的汽车疯狂的在跑着,密密麻麻的人群蚂蚁般拥挤着推簇着赶路,十字路口的红路灯颜色惨白无光,天也是黄的。
  半个小时后,我对珏宝说我要抽烟,他僵硬的把打火机递过来,咫尺的距离,试了几次,我却对不着火,我感觉自己身体也在机械化,而且我很害怕,对接近我们周围的人都警惕着。
  两个人都稍微有点意识后,珏宝又再翻出白色的塑料袋,被我扯过,一把就扔进了湖里。
  日,是钱买的呢!他骂。

  我说,我走了,你以后还玩这个,咱们就不一起玩儿了。
  他问,要送吗?
  我摇着头。
  可眼睛根本睁不开来,脚也沉重无力,有濒死的感觉。我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剧烈呕吐完,然后赤膊仰躺着,大口喘着粗气。草丛里的蚊子和虫子轮翻发动着攻击,咬在身上又痛又痒。
  不知道多久,我摇晃着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知道自己身上已经弄得很脏,我得处理。

  旁边只有一家小南货店,昏暗的灯光。我向看店的大婶买了条毛巾,然后我说,想找有水的地方洗洗,她很歉意的告诉我,市政在挖马路,刚好停水。
  我于是买了一件矿泉水,然后一瓶瓶拧开来,屈弯着身体,对着脑袋上身冲洗。蓦的,我丢掉毛巾,跑到对面,又是一阵翻天吐海。等我再回去时。
  年纪轻轻干嘛这样不爱惜身体?大婶嗔怪着。
  你能让我坐会吗?我问。

  店门口放着张睡椅,我半躺着,而且她给我搬过来一部小缝纫扇,很快,身上凉爽了很多,人也轻松起来。
  黄海电话打了过来,问我怎么还不到。
  我说喝多了点,样子有点惨不忍睹,要不,今天就不见了?
  那边他爽朗的大笑,说,来吧,你又不是相亲,我也一个人,我都TMD等你半小时了。
  于是我们就约了家保健中心。
  我抽出张百元的钞票买了包烟,走时,大婶示意还要找零,被我笑着拒绝。

  (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多,前面的以后在补过了)
日期:2010-07-12 23:39:41

  我和王海渊源很长。
  怎么说呢?

  在我们年少崇尚暴力的年龄时,他就带着我。他没告诉过我怎么样去砍人,他却让我学会了在任何时候任何环境都能冷静的去独当一面。
  我读初中时,校门外拿刀追人的,不是我在追别人,就是别人在追我。
  而他,就是我最强的后盾。拿着棒球棍,威风凛凛的在一边控制着所有的变数。
  他唯一的偶像就是李小龙。放学后,他就在水泥地上直挺挺结结实实的摔着,象现在的武警一样,而且不段重复着,一直摔得自己血肉绽开,他说,这叫练真功夫。而我,就在一边看着。
  他比我大一届,长得人高马大,下手又黑又狠,出去打架几乎屡战屡胜。可有次就在学校门口,为了争谁先买那份棉花糖,被人用刀直接废了左手。砍他的,居然是个瘸子,在那附近的一个小痞子。
  就因为那件事情,我们一伙一直以他唯马是首。而他,也应该是我们这批人中成熟得最早的一个。
  初三那年,我手痒痒揍了我们学校一纨绔子弟,就因为看他开着摩托车来上学。没想到,晚上,对方父母直接带了一支黑势力的队伍,冲到我家里,一边搬我家电视机(那个年代唯一值钱的东西),一边再对我老头老妈威胁着提出N敲诈勒索要求,附加条件就是,如果做不到,第二天就要打得我跪在学校门口。
  他家的背景很显赫,就因为他家有钱,真有钱,他老头搞垮了一家国营企业后,直接让自己的腰包鼓了起来,跟邓爷爷说的话那样,属于最早富起来的那批人,而我的父母,当时只是在机关当普通的职员,而且老实本份。
  当时他们前脚走,我后脚就跟了出来,然后哭啼啼去找王海。
  那天,下很大的雨。王海在他楼下和我说了很久的话,唯一我记住的:你都这么大人了,该象个男人一样,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产生的后果负责。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一行七八个人敲开对方的家门。一番唇枪舌剑后,在王海的示意下,我抽出刀,在自己的左手上砍了一道,这记疤痕至今还留在我的身上,清晰可见。
  王海就是让我向他们父母证明,我既然能用刀狠心砍自己,就能用刀砍他儿子。
  他老头,那个真正的老流氓,这才略改颜色,说了一句,至少他象我们这般大时,他做不到。最后事情才不了了之。
  那时,我们才十六七岁光景,三五成群。

日期:2010-07-13 00:52:58

  我父母总认为我的玩伴没跟好,决定给我换个环境,加上高二那年,也是因为打架,让我直接跑路,那个时候我们已经不屑于学校的小场面,只跟社会上打,当时的体校生,人强马壮,一眼过去,平均目测一米八二以上,而身材最瘦小的我,却往往总是惹事的祸端。
  然而,就我上了大学。
  王海老头是当时的副食品公司老总,他辍学后,就学做生意,小霸王,伊利,浏阳河酒,家底子和关系,顺风顺水,越做越大。
  用他的话说,现在只是个商人。他们和他,是越行越远,因为有钱人和没钱人中间,很多东西是不能逾越的。而我从广东回来,听到的话多了,也就没有刻意去主动联系。
  你喝多了,上去做按摩吧,技师很不错的,王海拍了拍我肩膀说。
  很正规,全是盲人,原来老板玩的,真的和我们不太同。

  我们说话都很小意,回忆了以前很多的事情,彼此之间,尽量让隔阂拉小。
  我见过你,在XX路口,我给你按汽车喇叭,你只看了我一眼,然后视若无睹,王海叹了口气。
  是吗!我有点惊讶。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哪上班?他狡黠地看着我笑了笑,只是没去找你。
  我有点无地自容,但从后面的谈话中,我越发肯定,我对于他的生活根本就是一张白纸,也就是说,他对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的包间正放一场球赛,是重播。
  我问:你买球没有?

  买了,这场我就输了十五万,他轻描淡写的指了指后说。
  X!
  我干脆就单刀直入!
  我说,我也在买球,而且最近输得很惨,明天就准备跑路,今天你见我,是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
  你输多少了?他很快就有了反应。
  所有的加起来,还没你这一场的多,我苦笑着。
  你不用跑,你赌球的钱,我明天就帮你平了!王海几乎就没做多的思考,就看着我说。
  知道我什么感觉吗?有首歌咋唱来着?哦,高峰。……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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