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落雨时,我真没想做他的后路》
第17节作者:
染红尘 “我?你开玩笑啊?”
“没有,我认真说的。”
“那你呢?你不幸福?”
时真没回答,只又冲他笑了笑。
林之扬没再多问,他一路把时真送到马路边,天也彻底暗了下来。
刚才跑远了的小黄狗,晃着脖子上的小铃铛朝他们跑了过来,林之扬弯腰摸了把小狗头:“板栗,你又钻哪个树丛里去了?滚了一身泥巴,等会儿回去又要被外婆骂了。”
小黄狗摇着尾巴,冲他汪了两声,故意往他腿边凑,似乎是想把自己身上的泥巴也沾到他身上。
林之扬跳着脚,躲着小黄狗:“板栗,你做狗不能不讲武德!”
时真被他逗笑了,许是熟悉了的缘故,现在再看林之扬,时真很难把他和当时那个在办公室里让老师头大的刺头小黄毛联想到一起。
果然人都是复杂的,人心是要日久才能看见的。
正玩闹着,一道车灯投来,时真望向光源,是宋沉野的那辆黑色大G,林之扬抱起小黄狗:“时真,是你哥吗?”
“嗯。”
车在路边停下,临上车,时真伸手揉了把小黄狗的脑袋,冲林之扬会心一笑:“谢谢你陪我等了这么久,生日快乐!”
说完,她打开车门,上了车,隔着车窗,林之扬又冲她挥了挥手,一笑,眉眼弯弯,露出了一排大白牙。
时真系好安全带,车开了。
车里的气氛凝重的可怕,她靠着椅背,看向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宋沉野,啧了一声:“我先声明,我可没惹你,你又在生什么气啊?”
宋沉野瞥了她一眼,突然,后排位上冒出来了一个人,时真透过后视镜一瞧,吓了一跳,她猛一回头,看见了刚坐直身子的江斯年。
江斯年撩了把额前的刘海,清了清嗓子道:“你好啊妹妹,我是你哥的朋友,合伙人,同时也是他的心理医生,我叫江斯年,你可以叫我斯年哥哥。”
江斯年向前探身,扒着前排座椅,他一靠近,一股酒味袭来,惹得时真皱了眉:“你……你一直在后面?”
“对啊,一直都在,你没发现我,还不是因为你刚和小男生告别,你侬我侬的太投入了。”
“你别胡说!”
时真心虚的偷瞄了宋沉野一眼,江斯年将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也难怪你哥不放心,这大晚上,荒郊野岭,孤男寡女,换谁谁能放心啊。”
时真好像突然明白了宋沉野在气什么,虽然她不理解宋沉野为什么总生这种随便一解释就能解释通的,莫名其妙的气。
但她知道她哥很难哄,如果现在江斯年再多挑拨两句,她今天回家就是把嘴皮子磨破了,也得看宋沉野板好几天臭脸。
男人,就是麻烦。
想到此,时真气不打一处来:“你管有霓虹灯的街道叫荒郊野岭?我看你是我哥的朋友,年纪也不小了,我尊老,勉强也叫你声哥,你能不能别胡说,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给人找麻烦。”
江斯年笑得吊儿郎当,他伸手拍了下宋沉野的肩膀:“老宋,你这妹妹还真是名不虚传啊,我之前就听说过她一个人带着管家和律师,死守时家老宅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很凶。”
宋沉野看了眼后视镜:“老江,我劝你赶紧道歉。”
江斯年也是能屈能伸,双手合十,装模作样的冲时真一拜:“妹妹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这个醉鬼计较。”
时真懒得理他,重新靠回椅背,她缩在座椅里,听着江斯年和宋沉野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聊着聊着,江斯年突然说起了什么治疗阶段,时真这才突然想起刚才江斯年自我介绍时,说他是宋沉野的心理医生。
她猛一回头,吓了江斯年一跳:“嘿,你这孩子气性怎么这么大,还没顺气呢?”
“你上句话说的什么?”
江斯年反应了一下:“说等会儿把你送回家,我和你哥还有下一场酒要去喝,到时候回来得叫司机送。”
“不是这句,是再上一句!”
江斯年揉了揉太阳穴:“这谁能记得住,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
“你是我哥的心理医生!”
江斯年嗯了一声:“刚不是和你说了吗?你这孩子,记性不好啊?”
时真攥了攥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递给他:“斯年哥,加个微信,我有事问你。”
江斯年透过后视镜和宋沉野对视了一眼:“得,有事斯年哥,无事路人甲,你这烂性格,和你哥简直一模一样,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打开手机扫了码。
收到验证消息后,时真给他添加了一个备注:心理医生。
她要找个机会好好问问,宋沉野梦游,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车一路开到小区楼下,车灯熄灭,宋沉野回头,看向正靠着椅背打盹儿的江斯年:“我给你叫车,你自己回家。”
江斯年惊醒,揉了揉脑袋:“回什么家啊,沈韩那边还等着呢。走的时候,咱可和人家说好了,接完妹妹就回去喝酒,那一桌子名流大佬,哪个对咱都有用,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时真知道江斯年这话说的没毛病,于生意场,宋沉野虽然崭露头角,但到底年轻,根基浅,确实应该多积攒人脉,累积资源。
但瞧他满脸不耐烦,也能猜到他不喜欢那种场合,讨厌应酬往来,虚与委蛇。
酒桌上的那一套,他是不屑的。
就像父亲曾经评价,说同是站在淤泥里,大家都低着头,想着要怎么把根系扎深扎多,可宋沉野的眼睛却长在头顶上,望着蓝天,幻想自己为什么不能长出一对翅膀。
他和淤泥里的花格格不入,却偏偏走不出泥塘。
当时听到这段话,时真并不理解其中意思,还当父亲不了解宋沉野,他这人惯来虚伪,心是石头做的,根本不会幻想。
可现在她却有些明白了,宋沉野端着克己复礼的架子,却是个实打实的理想主义者。
冷漠虚伪,不过是他用来包裹自己的壳,卸下伪装,他只是一个喜欢缩在旧房子里,贪恋那丁点安全感的,骄傲的胆小鬼……
时真解开安全带,并不打算参与他们的辩驳。
江斯年见宋沉野不说话,叹了口气:“算了,不去就不去吧,等周一早上开会见了老沈,你自己想好怎么和他解释就行。不解释也没关系,你上次看好的那个什么游戏团队,就甭指望他帮忙联系了,你自己想办法,亲自出马聊去吧。”
后半句话算是踩在了宋沉野的在意点上。
又是一阵沉默, 时真突然感到肩膀一沉,一回头就见江斯年在冲她使眼色,她会意,低头打了个哈欠,顺便打开了车门:“哥,你们慢聊,我太困了,先上楼了。”
“饿了自己点外卖!”
江斯年十分顺嘴的替宋沉野叮嘱了一句。
时真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跳下车,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楼道里的灯一层层亮起。
宋沉野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倒了根烟出来,咬在唇间,按动打火机点燃,深吸了一口,缓缓道:“有些话,你别和她乱说。”
“什么话算乱说?说你这个当老板的,把脏活累活全丢给我和老沈这两个冤大头干,是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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