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几万块一个月的信息在我脑袋里面炸开了。
诚然,如保安大叔所讲,有外人在的时候,销冠很少会跟客户交谈,都是客户自己两个在闲聊。我的小脑瓜不停地转啊转,我怎么样才能攀谈到她,怎么样才能看到她是怎么样工作呢?
如果能让我当上销冠,每个月拿几万块,或许就能弥补上,我,一个本科生去做销售这样巨大的心理落差的缺陷吧。
我并不世俗,当我第一次开展我的兼职之路,就是在交易会做翻译。我校并不是传统那种外国语出名的院校,其实按理说,我也非专八专四很难可以接到这样的工作。
但也是因为我一直都对自己的专业不满意,对自己学校也不满意,因此,我好想去看看那些学的好、考得好的人是怎么过的。
当时有高中同学在外国语学校,其实坦白说我跟她并非铁蜜,也只是有两句话说的朋友,她一直都喜欢我写的作文和我写的小说(高中阶段不务正业,当时有写小说,那个年代还是一字一笔一划自己写那种,我经常熬夜写,甘之如饴),因此和我关系不错。
但由于她们是学校档次很好,录取学生也要体检和面试来划分专业,因此,很多知名企业都会去她们学校招聘,甚至有要求的企业,兼职也只会去到她们学校找人。因此,可供她们选择的兼职实在太多,都做不过来了。
进大学后我们仍有保持联系,也有去找过她玩,跟她们整个宿舍的关系都不错的。就因为这个缘故,在她们整个宿舍都已经兼职量十分饱和的情况下,有人提议我去试试,这样,我就开展了我第一份的兼职工作。
其实坦白说,当时的我,英语是哑巴英语,个人性格、应变能力,口语和知识量水平根本就达不到可以在交易会现场做兼职的水平,所以只是坚持了一星期就被撤了,但,这个工作的经历就真的就是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当时我服务的是莆田那边的企业,一大堆的油画仿画,粗糙滥制,谈不上艺术,只能当“特色工艺品”出去,油画的主流一直是在西方市场,可想而知,这样的展会人流量并不多,企业老板则怪我口语不好、不会招揽生意,但,就算当我拿着单张出去,发现其实整个展会也是没什么人,油画的展销会模式无疑是失败的。
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意大利的客商,终于对摊档上的画感兴趣,我出尽全力落力回答,更别提要忍受他恶心地拿手指在我手心中画了个圈,告诉我他的酒店就在楼上,他可以在上面等我,我假装听不懂他说什么,继续和他介绍画作。
当他问道能不能用化学的时候,我还在想,我口语一般但听力不差,为什么要用到化学啊?当我去问老板的时候,老板直接就自己去找那个意大利人去说了,估计在他看来,我就是傻了吧唧的,都不懂英语。
其实,那个是意大利人,很浓重的口音,我懂得是英语,我又没有学过意大利语,我怎么知道他们之间谈话的内容呢?更别说,其实很多地方很多人群都有自己的地方语言,各种俚语,就算国内也不是每一种当地语言都能搞明白的,闽南话潮汕话就等于加密语言了。
但老板的想法,就是每一句都要扒拉下来,看看他们说什么。
老板是很强的销售意识,我是很强的保护意识,或许,这个就是做老板和打工的区别。
后来我找到同在会场的宿舍里的人问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是要化学处理了这堆画,人为造旧,这样就可以用“前朝”不知名画家的艺术作品来诓骗画廊或画商。
原来,在有利益的驱使下,全世界的人都会想办法的,这个是我读了这么多书,学了这么多年马克思主义,第一次如此生动地感受到,书中所讲的是真的,是前人智慧的深刻总结。
当然,我更相信知识就是力量,当我看到我的高中同学,一个抽屉都是奖状和证书,她在大三已经被“四大行”之首录取了,基本上就工作和学习都两不误的情况,这位同学出社会后两三年就买房,和接自己妈妈来城市生活,她高中期间爸爸就急病走了,这么出色的她很能慰籍她爸在天之灵,也很快又买了别墅,离开职场后她也选择重回校园单纯一点的环境教书,她一直是我的榜样般的存在。
但当时的社会,“对外贸易”是大环境的主流,个个都以能到国外出去做生意和做外国人的生意为荣,“入世”就如同灿烂的烟花叩开南大门,带来乱花渐欲迷人眼的五光十色、璀璨夺目,社会上各处都呈现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后来我才知道,房地产行业是“只有大河有水小河满,大河没水小河干”这一种行业。
到了售楼部,我主动帮忙倒水斟茶,被水吧小姐姐狠狠瞪了一下,过来抢走我拿着的托盘,说“我来就好了”。
没其他办法能靠近偷听了,陆经理此时刚好从办公室走出来,她挥手我们几个过去,简单问了一下各个板房的情况,就示意我们可以下班了。
回去的路上,我们几个一直都在谈论销冠。
我问阿华,“她是不是不给任何人听她是怎么带客的?”
“反正我问了售楼部好多人,都没人见过她是怎么样做的。”亚斌抢答。
“她带的徒弟都没有见过吗?”
当时售楼部流行“师父带徒弟”制,没有标准和量化,就算熟手技工多年销售经验都好了,每进入新的楼盘都必须要师徒制,前一个月或者前多少张单都要分师父一半,美其名曰是在师父带领下,能尽快熟悉该项目熟悉流程熟悉公司文化,作为付出的老师傅,新人将成交的此单的一半佣金业绩给与师傅作为回报,也是作为巩固整体团结性的一个操作。
其实在名利场中,纵观我整个职场生涯,也没怎么见过有几个“师父”是真心对这样的徒弟。
“我去问过她现在带的徒弟,阿源,那个售楼部最高的男孩,他说他基本上除了去厕所是分开没跟着师父,其他时间都跟着她,都没看到她是怎么做的。”琳琳说。
“吓?太神秘了吧!”芬姐说。
“不是说她白天一直都不在售楼部的吗?”我想起保安大叔的话。
“是啊,我也问了阿源了,阿源说有时候她说她出去了,有时候她又说她只是在马路对面吃饭,很快就回来,有时候又说去了一期业主家蹭饭,有时候又说去哪个业主那里歇息睡个午觉了,反正不知道她具体是在哪。”琳琳补充道。“反正阿源其实是有怨言的,他说她根本就不会让阿源知道她具体是在哪里的,说跟她还不如跟普通销售,至少能正正经经学怎么样开单写认购书这些基本操作,你知道的,认购书还要考试,写错了又要罚钱,压力很大的。”
“她这样陆经理和马经理都没意见的吗?项目总没意见的吗?”我觉得很反常,事出必有因。
“项目总当她是金钵箩,何况当初是求着从其他项目调过来,怎么会对她有意见?”阿华说。
“是拿她过来冲业绩吗?”我问出了一个好白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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