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平等一比一,来,大杯满上!”莫胜男挽起袖子道。
郁杏子抿抿嘴,似有似无地答应了。
火锅氤氲腾腾,花椒、八角、桂皮、茴香等味道直冲脑际,都是年轻人容易打成一片,几杯酒下肚气氛很快热烈起来。
“那个姓潘的最近找过你麻烦没?”秦铁雁问道。
莫胜男轻蔑一笑:“他哪敢,我不找他麻烦就算天下太平,反正他一直绕着我走,除第一天被打了个下马威后没碰过面。听说情绪变得很差,动辄发火骂人,还三天两头往市委办那边跑。”
蓝京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听田队说潘是郭钉在正府的楔子,刘上任后始终提防着,他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秦铁雁道。
“田根基深啊,有事多找他打听。”莫胜男道。
秦铁雁道:“应该说他道行深,八面玲珑一个都不得罪——按刘的意思那次荷莲岛行动算是失败,准备拿田开刀,转了一圈没得到郭为首的常委支持,支队长位子稳稳的,厉害吧?”
“想提拔自己人?”蓝京问。
“我的顶头上司,副区长兼分局长袁琛,”秦铁雁道,“他对小米的案子也很感兴趣,至少两次闲聊时故意把话题往那方面引,我没搭理他……你说得对,除了我们仨天底下没人真正关心小米命案真相,他娘的!”
聊完小米案再聊区***调整,秦铁雁不时与蓝京交换眼色,挑起各种话题劝郁杏子喝酒,莫胜男则不明就里地凑热闹。说也奇怪,郁杏子不象莫胜男喝得那般狂放不羁,一小口一小口地抿,可每次也没落下进度。
很快两箱啤酒喝光了。
“再来一箱!”莫胜男叫道。
蓝京见郁杏子毫无醉意,甚至俏脸还那么白净没有半丝红晕,不由得心里打起退堂鼓来,劝道:
“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莫胜男一把握住他手腕,瞪眼道:“是男人就继续喝!”
“斯文,斯文点儿,你是女生啊胜男!”
蓝京被捏得生疼,苦着脸道,再看郁杏子又抿了两小口,杯子见底……
第三箱全部喝完,秦铁雁目光已经呆滞,结账时左掏右掏找不着钱包,莫胜男骂他“装佯”,双手麻利地在他身上搜了会儿,带着胜利的笑容高高举起钱包。那边蓝京也不行了,摸遍全身口袋最终也在郁杏子协助下才找到自行车钥匙。
“喝……喝这么多,要要要……要啥自行车啊……”秦铁雁大着舌头说。
两位女生扶两位男生走出火锅店时,莫胜男嘀咕道:“明明喝得一样多……”
跌跌绊绊回到小楼,蓝京潜意识里还记得借宿的事儿,反复唠叨:
“我睡东院……我睡东院……我有钥匙……都说好了……明晚你睡思思那边……都说好了……”
也不知郁杏子听没听懂,答没答应,总之紧接着他就断片了,对后面的事一无所知。
清晨悠悠醒来,蓝京第一感觉是头晕沉沉全身难受,脑海记忆仍停留在火锅店,后来……
突然闻到清新淡雅的冷香,额边痒痒的有乱发触及的感觉,触手间居然摸到温软的身体!
大惊之下睁开眼,发现怀里依偎着郁杏子!
此时他的右臂环抱在她腰间,她的腰肢又细又软又嫩;她的俏脸贴在他胸前睡得香甜,呼吸深遂平稳,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
该死,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几乎同时,郁杏子被他的动静惊醒,慢慢睁眼与他四目相对,眼里没有丝毫惊讶、愤怒、诧异或甜蜜、温柔的情绪,就这么静静看着他,好像他俩就应该依偎在一起,所有一切都水到渠成似的。
他猛地坐起身,汗涔涔道:“我醉了,昨晚真醉了……我应该睡东院的,大概忘了说。”
郁杏子淡淡道:“你说了,我没找到钥匙。”
钥匙拴在整把钥匙圈里,与中院的一模一样,他只用胶布写了个“东”贴在上面以示区别,黑咕弄咚的她看不清楚也正常。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平时睡觉不会这样……”蓝京手忙脚乱下床,“全乱套了,我要到东院做些睡过的痕迹,不然……不然……”
“你这点酒量也敢在外面喝酒?”郁杏子道,话音没有讽刺揶喻,就是平淡无奇地陈述事实。
蓝京惭道:“家里管得紧,直到高中没沾过一滴酒、一根烟,到大学喝酒勉强为之,香烟真的半点兴趣没有。”
“工作应酬在所难免,要经常喝才能提高酒量。”郁杏子道。
“不敢喝,喝了容易犯错误,”他眨眨眼,手心全是汗,“昨晚我没……没犯错误吧?”
郁杏子淡定地反问:“什么错误?”
“我也不知道……”
蓝京灰溜溜下楼,洗漱之后拿着钥匙来到东院,刚把锁打开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好嘛通行无阻,还假惺惺要啥钥匙,把墙打通就行了!”
竟是颜思思!
蓝京反应很快,转身笑道:“思思搬家这么早啊……是这样,伊宫要在那边收拾,请我开下门让人家运东西进来,你也可以这样啊,省得两头跑。”
“呸,我才不!”
颜思思到底小女生脸皮嫩,怎好意思无缘无故把宿舍钥匙给他,只能心里暗骂伊宫瑜不要脸。
上午十点多钟,伊宫瑜开着私家车姗姗来迟,东西的确很多,足足拉了两板车,她自己又开车来回三趟,把楼上楼下两间宿舍塞得满满的。颜思思家私不多但很注重情调,自己费了好大劲换上粉红色窗帘、台布,窗台、桌上、墙角摆放着形态各异的绿植,还有个精美漂亮的小鱼缸,里面两条金鱼摆着尾巴游来游去。
借着参观机会,伊宫瑜、颜思思都到蓝京宿舍转了转,不约而同对郁杏子身份产生疑问:
“有这么漂亮的大长腿表妹吗?跟你一点也不象啊?”
对这样的疑问,蓝京摆出一付懒得回答的样子,事实上也没法解释,越说越容易露破绽。
整整一天郁杏子只出了趟门,拿着蓝京的手机在小楼不远的僻静处打电话,连续打了一个多小时,不知说些什么。
当晚蓝京的噩梦来临:三位女生排队洗澡。
伊宫瑜肯定第一个,颜思思客气了一下“表妹先来”,等全部洗完已是晚上12点半。
饱览出浴秀?想多了。
伊宫瑜把蓝京反锁在楼上房间,直到颜思思洗完才放出来,只能到香喷喷余味无穷的淋浴房多呆会儿。
周日上午郁杏子又拿着手机到外面打了半小时电话,然后背着双肩包向蓝京告辞:
“我已做了抉择,该离开了……谢谢照顾。”
蓝京把借来的300元塞给她,她也没拒绝,深深瞅了瞅他,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出了小楼。
凝视郁杏子高挑修长的纤纤背影,脑海里回想似有些香艳的两夜,一时间蓝京竟有种莫名的惆怅。
中午伊宫瑜把蓝京叫到东院,她躺在前后摇摆的躺椅上,旁边茶几是味道纯正的咖啡、色泽鲜艳的水果,还有一盒碎冰块。
“人事调整后区里形势比较复杂,你要有心理准备!”
伊宫瑜开门见山道,“车端平是黄运雄一手提拔起来的干将,在打压你受挫、莫胜男调进正府办之后空降衡芳,目标非常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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