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羞的笑笑,“不是我懂得多,是玄知师父告诉我的。”
白管事似乎瞬间便明白了我的意思,想要完整的方子,青龙山玄知这一关不能不闯。
“我出去一趟,你们先干活吧!”说完,便迈着急促的步子走了。
我猜,他应该去找他口中的‘东家’。
他走后成哥和我说,白管事是特意在这等我的,他以为经过昨天的事,我一定做不下去了。
他就想亲眼看看,我今天到底还会不会来!
成哥还说,白管事嘴上说话不好听,但心里其实是很看重我的。
他这一辈子没有娶妻生子,研究了一生的香方,为盛华立下汗马功劳。
所以在关于专业的事上,他脾气很大,因为他想做到尽善尽美。
平常的时候,他只是个非常孤独的老头,也不太会和人交流,所以外人会觉得他很苛刻。
我知道成哥是怕我对白管事有意见,才会和我说这么多。
白管事每次发脾气,我只会觉得害怕,但并没有因此而讨厌他。
因为我观察到,的确是我或者别人每次做错事,他才会大发雷霆。
大多时候,他也只能算是个不爱说话的老头。
师父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古怪,人无完人,不可能方方面面都做的十分完美。
多点理解,少点戾气。
我心里惦记着给我妈打电话,问问钱的事。
午休的时候,我去了‘好女人日化店’。
它门口有一排公共座机,那个年代叫‘话吧’,若是没有手机的人想要打电话,花钱就可以。
五毛钱一次。
快断线的时候我妈才接起电话,“喂,您好?”
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疲惫,我听了一阵心疼。
我对着电话颤声说,“妈,我是如因。”
她快速调整状态,兴奋道:“如因?这是什么电话号啊?你在哪儿呢?”
我下意识撒了个谎,“我在同学家呢,妈妈。”
“哦,别到处乱跑,有空多陪陪你师父。”
“我知道的,我是想问您,您给我汇了多少钱啊?怎么那么多...?”
这次换她支支吾吾了。
过年的时候,我无意听到她和家人聊天,年后即便涨了工资,每个月才开三千块。
她还是厂里的经理,普通工人也就一千多。
哪里来的这么多钱给我?
“如因,你拿着给你师父买药。
他救了你的命,况且现在把你教的那么好,无论怎么说他是咱家的恩人。”
“可是...您...”
“别可是了,妈妈有钱,我这有点忙,我们晚点再联系,你早点回家。”
她说完,话筒里便传出了忙线的声音。
我僵硬着站在原地,过了好久都没舍得挂断电话,直到老板娘红花阿姨叫我。
她满眼心疼的一把揽过我,“怎么了丫头,怎么还哭了?”
要不是她说,我都没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我连忙擦掉眼泪,硬挤出一抹笑来。
“没事儿,红花姨。”
“是不是想妈妈了?这可怜劲儿的,这么小就给孩子扔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你妈妈肯定也担心你的。”
我点了点头。
我经常来这个日化店买东西,所以我们之间已经很熟悉了,我的情况她多少知道一些。
这个阿姨叫戴红花,我每次来她都特别热情。
她这人长得人高马大,她老公长得瘦瘦小小,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特别奇怪。
“丫头,姨正天天盼着你来呢!有点事求你!”
“啊?您有事说就行,哪有什么求不求的。”
“你跟我进来,咱娘俩细说。”
她宽大的手掌亲切的拉着我,我站在她身边跟小豆子一样,出奇的有安全感。
进门后,并没见到平常坐在吧台里总是笑嘻嘻的叔叔。
也能清晰的感觉到屋子里比平时要暗几分,冷上几度。
一般这种情况都是有脏东西在作祟,无论外面太阳多大,灯泡瓦力多足,都不会觉得亮堂。
“丫头,你坐,我去给你起个汽水喝。”
我连忙拒绝,“别,红花姨,别麻烦了。”
“应该的,你先坐。”
我坐在靠门口的塑料椅子上,局促的等着她回来。
没一会儿,红花姨拿着一瓶橘子味的汽水走了过来。
嘴里念叨着:“外面快二十几度了,这屋子里阴冷阴冷的。”
我怕她害怕,没有说出我心里的猜想。
她坐在吧台里面,正好我们俩人面对面。
她纠结了好一阵才开口道:“小如因,玄知师父现在情况咋样?”
“还可以。”
紧接着她又问,“那他现在还能看事不了?”
我遗憾的摇了摇头,“不能了,不过霍闲可以,您是有什么事吗?”
红花姨深深叹了口气,脸上布满愁容,“不是我,是你姨父。”
“姨父?他怎么了?”
“疯了。”
我惊诧着问,“疯了?是...什么意思?”
红花姨叹了口气,点头道:“就是字面意思,整个人不正常了。”
我说今天怎么没看到,红花姨家的姨夫在店里看店。
前几天我来买卫生巾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呢。
这才过了几天,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不正常了?
我询问过红花姨后才知道,就是这两天发生的事。
她说平时一般都是她晚上看店,姨夫负责白天。
因为姨夫胆子小,就怕那些鬼啊神啊的。
总是自己吓唬自己。
那天她感冒了身体不舒服,姨夫心疼她,主动要求晚上看店,让她好好睡一觉。
红花姨说那天半夜她听到了门上的铃铛响,也知道店里来了顾客,但是她脑袋发晕,也没心思顾及其它。
等她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见姨夫一整夜都没有回卧室。
她纳闷儿的出去,见姨夫坐在吧台里睡着了。
她推了推他,姨夫睁开眼睛,目光直直的。
她脾气不怎么好,见姨夫那个状态气的要骂人。
骂了一会儿,姨夫呵呵笑了几声,然后站起身,连蹦带跳的唱起了歌儿。
歌词大致的意思是,鲜艳的花有千万朵,红的,白的,五颜六色的。
树上的年轮一圈圈,五年,八年,十三年,年年复年年。
红花姨听的云里雾里,气急的上去就是一脚,把姨夫踹的在地上滚了两圈。
“你大早晨抽什么疯?”
姨夫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不停地打哆嗦,可是嘴里那些莫名其妙的歌谣依旧没停,只是夹杂着哭腔。
红花姨还说,现在除了唱歌跳舞,他已经没有正常人的思维。
跟疯了没什么两样儿。
说到这,她低下头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外人时常看到红花姨欺负姨夫,对姨夫不好,大嗓门骂起人的时候,整条街都能听到。
眼下看来她的担心不是假的,那是她的家人,她的爱人,只不过他们比较适合那种激烈的相处方式罢了。
“丫头,你说你姨夫这是咋了?还能变回和以前一样了吗?”
“这...”
她见我为难,连忙补充道:“你和姨说实话,姨能承受的住!”
“听你描述的情况,姨夫可能是被精怪附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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