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琅坐在后座从后视镜里面看到刘云的表情,轻咳了一声出声提醒道:“刘哥,凡事急不来的,就算真的晚了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至于会让事情更糟糕了!我估摸着张家那里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既然有人能介绍你到我们观里来求助,想必他也有法子应对片刻,出不了事!但是如果你再继续一心二用,这天色已黑,路上要是出了什么情况的话,没等张家出事,咱们俩就先有麻烦了!”
然后,陈琅轻轻的敲了敲驾驶座的背面,说道:“比如这前面的岔路,据我所知,光今年一年就已经出了三条人命了,我可不想咱们两个成为第四第五个!”
这句话算是一言点醒梦中人吧,一下子就把刘云的心思给拉了回来,他定了定心神,慢慢松了松油门,集中精神开着车。就在车子经过岔路口的时候,他无意间看到了车外岔路的那里似乎还站着一个人,脸上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但是身上却是布满了血迹,一条腿还以极其不规则的角度扭曲着,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活人。
这可把他给吓了一跳,正想回头再看个究竟,就听见陈琅再次说道:“别回头看!好不容易避开,免去了咱俩成为替死鬼的可能性,刘哥你可千万别上赶子朝上撞啊!”
一听这话,刘云顿时就是一身的冷汗,双手死死地稳着方向盘,眼睛仔细地盯着前面的路,甚至都不敢再从后视镜去观察刚才的那个人,车速也是又稍稍的降了一些,稳稳当当的行驶着,不敢再有丝毫的分心。
他一边开车一边问道:“陈道长,刚才那是——”
“应该是三个月前在那里出车祸死掉的人吧!事故易发地段,横死在那里魂魄无法正常投胎,长期逗留就成了地缚灵,如果找不到替身顶替他的位置的话,估计就得一直在那里等了。可惜啊可惜,咱们两个也算是运气好,没给他这个机会,他只能等下一个倒霉鬼来替换他了,才能解脱这个困境去转世轮回!”陈琅说话的语气很是平静,似乎是对这种现象已经见怪不怪了的样子。
似乎是见刘云还有些疑惑,为了能让他安心开车,陈琅这才继续解释道:“万物皆有道!虽然此道不仁,但是皆为定数!有人得到,就必定会有人失去。生前他虽然也是受害者,但如果不是因为他大意疏忽,也不至于让前一个家伙影响做了替身。刘哥你也不用替他感到可怜,如果刚才你也翻了车,做了他的替身,那么那个时候你肯定就不会再继续同情他了。虽然你心里着急,但是想必也不至于着急到此等地步。最开始的时候你的车速已经远远超过正常行驶的速度了,心神也是极其不宁静,显然是受到了他的影响。你对比一下你现在的情况,或许你依然会很着急,但是也绝对不会像刚才那样,是也不是?”
经陈琅这么一点拨,刘云觉得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自己现在虽然着急,但是一切的情绪仍然是可控的,想想刚才那人的惨烈模样,他真的是忍不住由心里打了个冷颤。如果说之前刘云还有些怀疑陈琅到底有没有真本事的话,现在倒是可以打消了这个疑虑了,这个年轻的小道长,必定也是个有本事的人。
之后的十来分钟里面,陈琅只是闭着眼睛假寐,入秋之后天气已经渐渐转凉,再加上到张家的时候时间也已经七点多了,更是显得多了几分寒意。陈琅紧了紧身上的道袍,然后才打开车门走下车,看着那挂着白布的宽阔大院子,还有外面围着的不知道是为了守灵还是凑热闹的人们,陈琅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真的如一个仙风道骨的小神仙一样。
刘云急急忙忙地带着陈琅穿过看热闹的人群走进了灵堂,对这一脸愁容的张家老大说道:“老板,我把正心观的道长带来了!”
张家老大一听这话急忙回头,可是这一入眼除了年纪轻轻的陈琅之外,再也没有一个在他印象中能被称作是“高人”的了,不免有些奇怪。他皱着眉头看了看陈琅,又回头看了一眼和他一样是一脸吃惊的大知宾,立马强忍着怒意问道:“这就是正心观的张五湖道长?”
刘云连忙拉着陈琅介绍道:“这位不是张道长,而是正心观张道长的师弟,陈琅陈道长!老板,陈道长可是一个真正的高人啊,我刚才在路上——”
话还没有说完,张家老二就已经忍不住了,叉着膀子嘲笑道:“他一个毛头娃子有什么高人不高人的?我看你就是你小子随便找了个人来应付老子是吧?看来我大哥平时对你们这些个手底下的人是太好了啊,这要是换了我,早就——”
“闭嘴!”
张家老大一句话就再一次让自己的弟弟闭上了嘴,他回头看着大知宾,发现他仍然是一脸的疑惑,便轻声地咳了几下,这才让大知宾回归神来。大知宾上前走了几步到了陈琅面前,拱了拱手问道:“小道长是张道长的师弟?”
陈琅平静地宣了一声道号:“福生无量天尊,我确实是正心观的道士,张五湖正是我的师兄!这次张家的事情我师兄交代过了,让我代为处理,劳烦先生再讲一次事情的前因后果!虽然之前听刘哥讲过一次了,但是我希望能有的懂行的人更加准确的描述一下,这样的话处理起事情来也更加的方便!”
本来是想多询问两句看看这个年轻的小道士到底有什么本事的,可是谁曾想到陈琅竟然直接爽朗得略过了其余的步骤,直奔主题。大知宾的眼神微微变化,然后对张家老大点了点头示意道:“行事果断,确实有高人风范!可以试试。”
没有理会站在周围的其他人,大知宾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先是带着陈琅到了张家老爷子的棺材前,指着那依旧无法点燃的长明灯说道:“陈道长,咱们先看看这个长明灯吧,灯点不着,张老爷子现在魂魄很不稳定,我也试过很多法子了,但似乎都不是我以前遇到的那种情况,所以也一直没能解决。这已经不是我们这些做知宾能够解决的了,只有靠你们道士了!”
陈琅前前后后听了一些大知宾的叙述,算是知道了一些基本的信息,他整理了一下道服,伸出手像大知宾之前做的一样,在棺材板上轻轻地扣了三下,虽然同是敲了三下棺材,但是陈琅敲的方式却和大知宾不太一样。
大知宾之前在灵堂帮乔淼他们两个解围的时候用的手法是半握着拳,拳心向下,敲的节奏是两短一长,当当,当。而陈琅伸手作敲门状,手心向外,用指关节来敲,当,当当。虽然只是很小的细节上的差别,但是这细小的差别之中所代表的意思却截然不同。前者是大知宾为了和张老爷子商量而做的敲门询问手法,算是建议和规劝,让他不要生气,而后者则是陈琅在用先礼后宾的手法,先敲第一下表示提醒,后两下连击则是在告诫,凡事留一线,不要闹得太欢,不然对谁都没有好处。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但是大知宾是明白的,除非是有真本事傍身的人才会这么不在乎你翻不翻脸,不然一般人可不敢这么强势,也算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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