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珍玩》
第20节

作者: 花脸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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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受刺激了。
  这就是不入流的待遇!
  无论是闯阴席还是进江湖窜货场,全要靠别人给票。
  古玩是金钱的圈子、地位的圈子、权力的圈子!
  没有这些东西,就如朱自清先生《荷塘月色》里那句名言“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我说道:“以后这种票,必须靠自己面子挣来!”
  肖胖子闻言一愣,回道:“明白!”
  我很少喝酒。
  刚才在陆岑音办公室,我滴酒未沾。

  但此刻。
  我却将一满杯酒喝完,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闯了!”
  与肖胖子分别之后,我直接去了医院。
  到了许清的病房,人不在。
  护士告诉我,她病房已经换成了单人间。
  转到单人病房,病房里摆着好几束鲜花、几提果篮,还有一位专门护工。
  许清半躺在床上,满脸错愕。
  我进去之后。
  许清一见,赶忙叫护工先出去,并吩咐她把门关上。
  “苏小哥,你到底做了什么?”许清不解地问道。
  我:“……”
  许清说道:“胡三这个港比养子!今天上午,小瘪三满身是伤、痛哭流涕来找我,还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我叫他滚起死哇……这些多东西,我也不晓得是哪个送来的,病房也给换了,还请了护工。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别人谁有那么大的本事!”

  王大头办事还挺利索。
  他不仅凶狠地收拾了胡三,还顺道拍了我一记马屁。
  很响。
  我说道:“许姐……”
  许清立马打断,秀眉紧蹙,神情焦躁地说道:“侬伐要叫我姐!你只是我一个租客,我还是一位小姐!你犯不着对我这么好!你虽然本事很大,但今天必须要说出个子丑铆钉来。我说过,我从不欠人!”
  我:“……”
  许清见我被她劈里啪啦一顿怼得闷不吭声,可能觉得她刚才话说重了,转变了语调,柔声说道:“你……坐过来吧。”

  病房没凳子,我只好坐到了床边。
  许清眼眶有些泛红,清泪滴了下来。
  尔后,她抹了抹脸,竟然主动地拉住了我的手:“姐性格直率,说话可能重了。但真的,从来没想过有人对我这么好……”
  我手被她拉着,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
  许清抽泣了一会儿,见我尴尬的样子,突然破涕为笑,反而将我往她身边拉近了一些。
  她仔细打量了我几眼,略带娇羞地低声问道:“跟姐说实话,侬是不是馋姐的身子?”

  不怕渣女玩暧昧,就怕少丨妇丨三十岁,吹拉弹唱样样会。
  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用。
  还是许清身上香水味的刺激。
  我脸红了。
  比许清漂亮的女人,我见过。
  面对九儿姐,我不敢有任何想法。

  面对陆岑音,我可以征服式调戏。
  让我想不通的是。
  对眼前这位性格直爽又带魔都小女人魅惑的许清,我竟然第一次有了丝丝羞耻。
  难不成,是因为她职业的加持?
  或者说,她像极了录像厅里陈宝莲的样子?
  许清瞅见我脸红的样子,格格地笑了:“噢呦,还害羞咧?侬不嫌姐脏啊?”
  我非常不合时宜地摇了一下头。

  许清见状,神情显得非常开心。
  她轻轻地摩梭着我的手,低声说道:“可真漂亮的手啊……”
  尔后,她附在我耳边,嘴里吐着芳香:“你等姐伤好了哈,都是你的。”
  我觉得自己不能再让她这样挑逗下去,站起了身,说道:“许姐,你别误会……我其实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许清闻言,那张又纯又欲的脸闪过些许失望,闪着大眼睛问道:“啥子事?”
  我说道:“我是玩古玩的,最近揽到了一个活儿。想借你伯奇鸟牌用,如果不成功,鸟牌原封不动还给你。如果成功,能换成三百来万。到时钱怎么来分,由你说了算。”
  许清瞠目结舌。
  我问道:“许姐,你不信我?”
  许清反应过来,忙不迭地摇头:“不是!我信你!但这钱也太多,有点不敢想……”
  我点了点头,回道:“要成功了,肯定会有。”
  许清二话不说,从钱包里拿出了那枚伯奇鸟牌,递给了我:“姐是你救的,人是你的,命也是你的。你别说借了,丢进茅坑都没事!”
  我心中一暖。
  父母死了之后。
  我童年记忆相当苦涩。

  后来跟着九儿姐,但她是我师父,严苛到了极致。九儿姐是我心中的女神,不可有一丁点逾矩,敬畏多于依赖。但在许清身上,我却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温情。
  我回道:“行!我拿去了。”
  许清说道:“嗯,姐等你好消息。”
  从医院离开之后,回到出租屋,我感觉酒劲有些上头。
  半躺在床上休息。

  手机响了。
  来了一条信息:“你到底是谁?”
  这号码我不认识,但隐约中对此话有一些熟悉。
  我打开抽屉,翻开之前陆岑音给我留的电话号码。
  确实是她的。
  我在卖佛像金钱时,给影青阁留下了电话。
  看来。
  我走后。
  陆岑音忍不住了。
  这问题困扰了她很久。
  第一次问在出租屋,第二次问在镇江山上草丛,这是第三次问。
  我回道:“抱歉,你问一个我能回答的问题。”
  陆岑音回信息:“好!你在山上,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
  我也有同样问题想问她,便回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你说完,我会告诉你答案。”
  此事涉及对当时自己伪装手段出现漏洞的强烈疑惑。
  玩古董的,天生对这种事情敏感。
  毕竟,我们一生都与漏洞打交道。
  看不出人的差池,弄不清自身缺陷,瞧不出物的瑕疵,被偷冷饭、做局以及打眼,敲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若不搞清楚原因,我和陆岑音始终都会觉得如芒刺背。
  陆岑音回信息:“你最好别太过份!”

  我直接没回。
  几分钟之后。
  陆岑音再发了一条信息过来:“我在牛车上被颠醒,听到了你们的对话。现在,你可以说了?”
  原来如此!

  看来当时对她下手轻了。
  我回道:“因为我认得你的胸。”
  这是事实。
  但陆岑音却可能认为我耍了她,文字显得极端愤怒:“很好!你等着!”

  我寻思不用等。
  明天我们又能再见面了。
  第二天下午。
  肖胖子骑着力帆摩托车来接我。
  他今天戴了一顶帽子,鼻梁架了一副墨镜,腰间别了一根红色短棍。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
  肖胖子今天打扮,摆明让我当老板,他来当护宝红花棍郎。
  这样也好。
  我们不知道裴哥会不会来。
  裴哥认得肖胖子。
  他这样打扮,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一起来到了窜货场的开办场地——丫玉茶庄。
  丫玉茶庄藏在闹市一条巷子里。
  门面装修古色古香,给人一种清幽雅静之感。

  肖胖子有些激动。
  他告诉我,丫玉茶庄向来实行会员制,非会员不开放,来的人全是官商巨贾,非富既贵。平常人难窥其中究竟,今天他也算涨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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