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
第26节

作者: 胡镇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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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箭!”
  赵镬大声命令。
  一队队宋军弓弩手冲到城头,张弓搭箭,对准金兵,一阵急射。
  金兵被射得四处闪躲,中箭的,非死即伤。
  温迪罕大吼一声,一手持盾,一手拿着蛇骨鞭,冒前箭雨向上猛攀!
  轰隆!轰隆!
  就在温迪罕快要爬到城头时,他脚下的云梯被几名宋兵伸出的长木头打断了,发出剌耳的声响。

  哗的一下,云梯塌了。
  宋兵见温迪罕随着断裂的云梯往城墙根坠落,发出了开心的笑声。
  突然,温迪罕在下坠至城墙中间时,纵身一跃,跳到了附近另一架云梯上!
  霎霎霎!
  转眼之间,温迪罕似猿猴一般,窜到了城头!

  因为这架云梯上的金兵早就被打了下去,所以打击这架云梯的宋兵转到了温迪罕前面攀爬的那架云梯上。
  啊!啊!啊!
  温迪罕在城头上立定后,飞起蛇骨鞭,打翻了冲过来的几个宋兵。
  “弟兄们,给我冲!占领枣阳城!”
  温迪罕扯开嗓子大叫。
  金兵敢死队员呐喊起来,不要命地往上猛爬。
  不一会儿,几十个金兵登上了城头,和宋兵展开了生死搏杀。

  赵镬见情势危急,连忙带了一队亲兵,向登上城头的金兵杀去!
  温迪罕看到一员黑脸宋将挥舞双锤,带着一队宋兵向他杀来,急忙组织登上城头的金兵抵抗。
  赵镬所使兵器,乃压把鎏金锤,重一百二十斤。这对金锤在赵镬手里,上下翻飞,如玩泥丸似的,向金兵席卷过来,金兵碰着就伤,挨着即死,端的厉害!
  温迪罕猛地纵起,大吼一声,抡起蛇骨鞭,向赵镬打去。
  赵镬不慌不忙,左锤由里向外一拨,然后疾速地转了几个小圈,把蛇骨鞭牢牢缠住。

  紧接着,赵镬大喝一声,气贯左锤,往里一拉,竟然把蛇骨鞭硬生生扯断!
  温迪罕大惊,急忙丢了小半截蛇骨鞭,扭头就走。
  他想退到安全区域,捡其它兵器作战。
  谁知赵镬的手速太吓人了,右锤闪电般地击出。
  啊!!!
  温迪罕后背中了一锤,口喷鲜血,倒在城头。

  赵镬刚才所使锤术,唤作“缠魔灭妖”,双锤配合,一扯一打,一气呵成。
  当然,没有强劲的内力,是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完成这个高难度动作的。
  温迪罕忍住剧痛,兀自在城头左右滚动,双臂相连,横击宋兵双腿。
  赵镬岂容金将逞狂,他一个鱼跃,跳到温迪罕上面,双脚蹬在温迪罕胸口上,一用劲,温迪罕胸骨齐刷刷折断,发出绝望的惨叫声!
  你还叫,我让你叫!
  赵镬分开双锤,猛地向温迪罕左右二个太阳穴打去。
  温迪罕脑袋瓜子开了瓢,再也活不成了。
  金兵见主将被杀,惊惧不已,开始溃败。有的跪地投降,有的跳下城头。
  赵董指挥弓弩手,发射火箭,金兵攻城云梯全部着火,变成一堆焦末。
  乌古论庆寿大惊,急令收兵回营。
  金兵正往后撤呢,只听得背后金鼓大作,杀声震天。

  为首一员宋将,黑脸黑马,挥舞八荒六合枪,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此将非别人,乃大宋名将孟宗政!
  孟宗政与扈再兴料定金兵正猛攻枣阳城,故率兵二万,昼夜兼程,增援枣阳。史书记载:夤夜赴枣阳,驰突如神。
  金将斐满挥舞三棱狼牙镩,来战孟宗政。

  二马相交,枪镩并举,未及三合,斐满抵敌不住,拨马就走。
  孟宗政率兵杀入金阵,如入无人之境,杀得金兵三停去了二停,四散奔逃。
  完颜赛不见状,急忙点了千余铁骑兵,杀入阵中,协助乌古论庆寿出阵。
  谁知一支宋兵挡在完颜赛不面前,当头一将,手执大楚斧,嗔目怒喝,乃大宋名将扈再兴!
  “认得大宋扈再兴否?”
  完颜赛不听了,胆颤心惊,扈再兴的名号太响了,那是京湖超一流武将,赛不焉能不知?
  被这把大楚斧劈倒的金兵金将,足有上千了。
  毗邻宋境的金国领地上,小孩如在夜间哭闹,妈妈只要说一声“扈老虎来了!”,小孩就吓得停止了哭泣!
  乌古论庆寿见完颜赛不前来助战,急忙带领部下舍命搏杀,遇到孟宗政、扈再兴时,就转到其它方向厮杀。
  一番血战后,金兵死伤大半,狼狈地撤回营地。
  赵董、赵镬见援兵来了,急忙开城,迎接孟宗政、扈再兴进城。
  宋兵打扫战场,得了不少战利品,运进城中。
  赵董、赵镬下令杀牛宰羊,犒赏三军。
  酒席间,孟宗政、扈再兴问了些枣阳城防情况,赵董、赵镬作了详细回答。
  数日后,陈祥的一队亲兵来到枣阳,见到了孟宗政、扈再兴、赵董、赵镬等将领,说了赵观在尚家川壮烈殉国的事。
  赵董、赵镬听罢,半晌不语。
  虽说赵观不是他俩的嫡弟,但从小在一个家里长大,一个锅里吃饭,彼此间感情是很深的。

  赵董红着眼圈道:“这事迟早会被爹娘知晓,似此如之奈何?”
  扈再兴道:“赵观忠勇报国,也不枉了此生。战争总有伤亡,我看就书信一封,派亲兵速去襄阳,交给赵大人吧。”
  赵镬叫道:“不杀尽金贼,难消我胸中恶气!”
  孟宗政站起身来,慨然道:“依我之见,今晚前去劫营,彻底击破金军营垒,迫使乌古论庆寿北撤唐邓,我们用战果来祭奠赵观将军的在天之灵!”
  “我同意。”扈再兴马上表态。
  赵董、赵镬报仇心切,自然也同意了。
  经过商议,孟宗政、赵董、赵镬率兵一万,夜袭金营。扈再兴守城,继续加固工事。

  当晚,孟宗政、赵董、赵镬率兵从金营西侧杀入,一直杀到乌古论庆寿的中军大帐。
  这支金兵多日攻城爱挫,士气锐减,怎禁大宋雄兵冲荡,被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不少金兵是在睡梦中被砍下脑袋的。
  乌古论庆寿、完颜赛不、裴满、徒单冲等金将见大势已去,只得放弃大寨,向唐州方向逃去。
  不少金兵做了俘虏,嘴里直喊:“孟爷爷饶命!”
  从此,孟宗政被金人呼为“孟爷爷”。
  金人就是这样,在他们眼里,谁狠谁就是爷。当年他们称岳飞为“岳爷爷”,今天改为“孟爷爷”了。
  乌古论庆寿一军败逃入唐州时,完颜讹可大军正从邓州向枣阳进发,闻听此讯,气得完颜讹可破口大骂。
  完颜讹可当即下令,乌古论庆寿一军稍作休整,三日后离开唐州,会师枣阳城下,继续攻城。
  乌古论庆寿接到命令后,不敢在唐州逗留,只得留下少数金兵守城,大队金兵开出城外,向枣阳进发。

  一路之上,完颜赛不忧心忡忡,对乌古论庆寿说:“上次攻城器具全毁损了,这次带的攻城器具,大多破旧不堪,这怎么攻城啊???”
  乌古论庆寿听了,苦笑道:“赛不老弟,困难不止这些。要命的是,我军粮草严重不足,运粮车被宋兵抢去不少,运粮能力大大降低,唉!”
  樊城议事厅里,赵林、赵娟相对而坐,泪眼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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