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打牌》
第4节

作者: 黄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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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小宁安坐好后便讲起了故事:“从前啊,麻将也叫麻雀,古时候麻雀偷吃粮食,农民苦不堪言,所以官府为了收成鼓励百姓猎杀它们。
  人们打到麻雀后会交往官府指定处,官府会发放奖金。
  有人就认为啊,“筒”代表着猎人的猎丨枪丨,“万”代表着奖金,而“条”就代表了麻雀,你看一条就是一只麻雀,二条就是......”
  这是王宁安依稀记忆中的画面,有时候会出现在梦里,有时候会环绕在脑海里放映。

  之后好景不长,有一天麻将馆被人寻上了门,请父亲出山参与一场麻将局,言语间不无威胁王宁安母子,父亲无奈便跟着去了,可是就是这一去,便十几年了无音讯。
  从此王宁安父亲便失踪了,王宁安到现在也希望能找到一丝线索,虽然心里可能已经有了答案,但也想寻得哪怕半点蛛丝马迹。
  所以这种麻将局邀请,王宁安是万万不想参加的。
  桃枝姐自然也不会放弃拉拢,在王宁安拒绝后,虽然不会有明面上的强硬手段,但随后便安排人调查了王宁安的背景,跟踪王宁安的行踪,之后便是三番五次登门拜访,拉家常长短。
  这王宁安在家里闷了一段时间后,实在百无聊赖,出门去想在楼下麻将馆打打牌。
  谁承想刚出门便遇到了来寻他的宁桃枝,自知今天逃不了的情况下,便邀请一起去打麻将,宁桃枝也想亲自感受一下王宁安的牌技,便一起寻了个就近的麻将馆。
  麻将馆今日很是冷清,只有两个人在一个麻将桌的位置上等着,宁桃枝和王宁安的到来正好凑齐四个人。
  于是乎,便开始了开头的那一局牌局。
  河提上,两个人正缓缓散着步。
  过路行人有些看着宁桃枝精致贵雅的气质,再看看王宁安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心里无不嘀咕,这小子看不出来啊,还挺有钱的。
  王宁安也注意到了路人的眼神,有些无奈,只能装作目不斜视,啥也没看见。

  宁桃枝看着王宁安的样子,有些戏虐的笑道。
  “你知道我来找你什么目的吧。”
  “知道。”王宁安也不多言,简单答道。
  “现在我也不为难你,不要求你加入我们的“代打一组”了,你周末跟我去见一个人就行,或许,对你也有所帮助。”宁桃枝说道。
  “对我有帮助?是什么意思?”王宁安有些不解。
  “我调查过你。”桃枝姐点了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继续说道:“你这几年都在寻找一个人吧,你的父亲。你跟我去一趟,多接触接触,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呢,对川麻,对这个圈子,你还了解的太少了。”
  “不入雷霆处,焉知祸福兮。”

  王宁安此刻已经愣在了当场,脸上从震惊,到愤怒,到无奈,良久没有言语。
  夏日的微风吹来,河提上的树叶随着风晃动,沙沙作响,仿佛王宁安的心境,一直不曾平静。
  “你知道些什么,跟你去了就能知道当年的真相吗,能知道我父亲的下落吗?”王宁安此刻站定,没有再往前走,整个人气势瞬间变得非常凌冽,如铁如钢一样强硬。
  “我不能保证你一定会得到什么答案,但是你不进入这个圈子,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桃枝姐也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前行,优雅的吐了一口眼圈,说道。
  王宁安陷入了沉思,内心翻江倒海,情绪很复杂。

  找了父亲好几年都没有任何消息,没有任何进展,此刻知道原来自己连门都没入,连边都没摸着,一丝辛酸涌上心头,但是一想到那在心头砸了好几年的石头,此刻终于有了一丝痕迹,那沉寂已久埋在心底的希望,此刻重新燃了起来。
  “你跟我去见一个人,打一场麻将,放心,就是一个私人局,输赢都算我的。
  能不能真正踏入这个圈子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决定权也在你。”宁桃枝继续说道。
  风刮起了宁桃枝的裙摆,在风中摇曳,手中的香烟燃尽,也随着风把烟雾吹散,王宁安也该给出一个答复了。
  “好,我去。”

  “很好,周六我来接你,保持联系。”宁桃枝满意的说道,随后伸手一招,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她面前,桃枝姐上车,车子扬长而去。
  没有再犹豫,王宁安答应了下来。
  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父亲的下落,便要踏出这一步,他不管未知会有什么在等着他,他需要勇气去追逐这一切,就算会卷入其中,就算不能全身而退。
  为人要知父母恩,但求心安。
  时间很快来到了周六,一辆高速行驶的黑色轿车正在向城南驶去。
  车内,王宁安坐在后排,看着窗外的城市群怔怔出神。
  他旁边坐的还是梳妆打扮十分精致典雅的宁桃枝。
  王宁安这几天什么都没去干,也没有去社区棋牌室打过牌,这几天他更多的时间是在发呆,整理思绪,或者翻翻已经蜡黄,珍藏许久的小时候的相片,看一看父亲的脸,是否还跟记忆中的一样。

  同时也翻看了父亲之前整理过的川麻资料,父亲把川麻实力分为五种境界。
  初窥、登堂、小乘、大乘以及万中无一的至高境界-----谪仙。
  初窥显而易见,是初窥门径的意思,指的是刚刚入门,刚摸索到一些门道,这是大部门普通人都能达到的境界。
  登堂则指的是登堂入室,麻将水平由浅入深,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在普通老百姓眼中这就是高手的存在,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打法,有一定水准。
  小乘,其词出自佛教,清末还被设立成官署名,是商部附属机构。后在川麻中被称为一种境界,高于登堂入室的境界,在普通人中是高手中的高手,几乎可以做到掌控牌局,顺势而为,无往不利,一般人很难达到这种境界。
  大乘,达到此境界的更是凤毛麟角,传闻中古时候玄奘取经,取得大乘佛法,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
  而在川麻里,想要达到大乘境界,更是难上加难,恐怕很多人穷极一生都难以达到,纵然麻将牌局变幻莫测,但一百零八张牌个个了然于胸,其中所需要的机遇、悟性以及气运是必不可少的。
  最后便是那至高境界,谪仙,谪居世间的仙人。
  在父亲的资料记录里,并没有遇到有人达到过此境界,这也是众多川麻高手毕生所追求的境界。

  谪仙之境,如仙人下凡,神之一手,资料里没有过多的评价,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如若能达到谪仙之境,此生无憾!
  王宁安十二岁初窥,十五岁登堂,十八岁便达到了小乘境界,可谓资质上佳之人。
  但在至今几年间,毫无进展,始终无法捕捉到大乘的门槛。
  小乘境界,也够王宁安纵横在社区棋牌室,小区麻将馆了。
  有一老太太,自诩纵横麻坛数十年,不服气非要跟王宁安这小年轻切磋牌技,结果打五毛钱,输了两百多。
  从此之后,老太太老大妈看着王宁安跟见着鬼似的,都会下意识的捂紧自己的荷包,都知道跟这年轻人打牌,他不要命,要钱啊。
  “快到了,一会跟着我走,别乱看也别乱走。”本来一路无言,宁桃枝突然的话语打断了王宁安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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