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前 男人在后》
第43节

作者: 秋之鹤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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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眼望淅淅沥沥的雨丝,眯了一下眼睛。思绪一下子跑的很远,接着睁开眼睛说,算了吧,我骗你的,没有。冬妮不乐意了,说我又不争风吃醋,你说说怕啥。我看看冬妮渴望的眼睛,片刻,说,唉,说来话长啊!
  我在这个中午鬼使神差的向冬妮讲述了我心中最深的秘密,已经满头白发的我再次回到了那青春勃发的青年时代。
  在我几十年的工作生涯中,我不是属于那种伶牙俐齿、什么场合都能侃侃而谈的人,基本上属于性格内向的一种,沉默寡言。但也绝对不是一个闷葫芦,三杠子打不出一个屁那种,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无论是涉及到生活爱情友谊,国际军事,也都能说出自己的一些见解,这和自己不停的看书、看报、看杂志有一定的关系。但是熟知我的朋友都有一个突出的感觉,我几乎从不谈论在部队的六年年时光,在不得不涉及的时候,我只是轻描淡写的说穿了六年军装,尽快转移话题。我不愿意提及那段往事,并不是我在部队的生活过得多么不堪回首,而是因为心中隐藏了一个巨大的秘密,牵扯到我一生的前途和命运。如果不是现在在我身上发生了极大的变故,远离了体制,这个秘密就会陪着我走进殡仪馆了,几乎不会告诉任何人知道了。现在呢,我已经沦落到养鸡为生,就再没有什么顾虑,也就是说,我再也不用不用胆战心惊,害怕东方事发的那一天的到来-

  考大学失败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下午,我换上了一身肥大的军装,和全县170多名同龄的青年一起,上了南下的闷罐列车,开始了当兵生涯。离开家时,我的两眼饱含着泪水,在众多的精英纷纷进入大学学习的时候,我再也没有精神来面对同学们一个个远走高飞的局面,没有心思再复习高考,当兵似乎成为我离开偏远的农村,走向花红柳绿社会的一条唯一的出路。
  新兵连训练结束后,我以一手漂亮的钢笔字和深厚的的文字功底,被选中进入师电影队,当了一名放映员,正如我们政治部主任肖云辉和我谈话时说的,能够从数千名新兵中,走出来进入电影队的,都是几经考察,是佼佼者,前途一片光明。以前的电影队就是干部摇篮,基本没有复员的,但那目前的政策规定战士不准直接提干,必须考军校,所以对农村入伍的战士来说,唯一的渠道就是转为志愿兵。因此,在放电影之余,我经常为部队的报纸写稿,解放军报和军区报纸,地方报刊也多次刊登我的文章,在本部队是小有名气,可以说,有些战士不知道师长团长叫什么,也知道些写文章的安东的名字。特别是入伍第三年在军报上发表的关于开展战士思想工作的长篇调查报告,更是让我的名声名声大噪,第五个年头上,我就转了志愿兵,只算兵头不算将尾,成为拿工资的战士,算是告别了发津贴的生活。按照规定,志愿兵要在部队服役期满13年才能转业回地方。我是在转了志愿兵的当年和蔡红艳相亲的,彼此都还满意,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年底,蔡红艳要到部队,我们将在直线加方块的兵营举行一个简朴而平淡的婚礼,然后天各一方,过上一种牛郎织女的生活,直到我脱下军装转业回乡。

  而在这年的冬天,在我和蔡红艳的而关系还未完全确定下来的时候,我认识了温柔漂亮的女兵,姬玉波,是她,彻底改变了我今后的生活轨迹,使得我的感情生活丰富多彩而又坎坷多舛,结局却惊心动魄。
  这是春节前夕,我们师临时组织了一个业余文艺演出队,到下属海岛驻军进行慰问演出,演出队共二十几个人,我是作为笔杆子被抽到这个演出队的,主要任务是写串台词,每到一个地方,就把海岛的当地的风土人情和守岛官兵的事迹融入到串台词当中。这工作对我并不是太难,因为在慰问演出之前,我已做足功课,把各个岛上的情况查阅了相关的是资料,做到了心中有数,因此,写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姬玉波是师通信连的女兵,文静秀气,上高中时就多次参加学校及教育部门的文艺汇演。这次她是与高炮连的副指导员联合演出一个独幕话剧《飘香豆腐脑》。姬玉波饰演的是一位军嫂。说的是改革开放之后,军嫂辞去民办教师的工作,到在县城里卖豆腐脑,在部队当排长的丈夫不理解,心中排斥,回家探亲时,在妻子卖豆腐脑的小推车旁的一番舌腔唇战,最后被妻子说服,现场帮妻子卖起了豆腐脑。姬玉波饰演的军嫂,精明能干,能说会道,剧中的装扮有点懒散,做豆腐脑的动作熟练,刷锅洗碗,加上高亢嘹亮的吆喝声,手不停,嘴不停,演的惟妙惟肖,深受干部战士的喜爱。我不知道姬玉波年纪轻轻,何以把一个三十多岁的军嫂的一举一动表现的那么淋漓尽致,或羞涩,或嗔怒,或着急,或喜笑颜开,拿捏的很到位。我曾怀疑她出身文艺世家,后来才知道,并不是,而且也不是科班出身,仅是靠悟性以及天赋较好的塑造了这一角色。创作这个小话剧的是师宣传处的文化干事,卡爱生,他这人大大咧咧,不大讲究什么军容风纪,也不遵守作息纪律,有点我行我素,后来转业时,因为办公室公物使用的事,还和后勤部的人干了一架。办公室有两床毛巾被,走时也没有来得及拿,还是打电话让我帮助给他邮寄到老家江苏海门的。

  我就是在接近一个月的演出中和姬玉波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确切的说,是姬玉波对我产生了好感,她坚信,凭我的能力,以后注定会大有作为,也许能弄个营长连长长的干干。而我对她,只是有点好感,却没有什么感情,因为我不敢,我知道自己不配。
  姬玉波曾是某大军区射击队的队员,后来部队精简整编,射击队解散,她才到了我们师通信连做了一心一名通信女兵。我和姬玉波在演出队成了好朋友,她对我每到一处都能写出恰如其分的串台词感觉到很神秘,因此对我就有了尊重和好奇。当时舞美设计挺忙碌的,有的时候我还能帮舞美设计写写字,这是由于在电影队写会标、刻幻灯片锻炼的缘故。姬玉波对我肃然起敬,口口声声向我学习。吃饭的时候,她把肥肉啊,鸡肉啊、鱼块儿啊什么的都拨给我,说是自己要减肥。我呢,有位年轻漂亮的女兵,在身前身后的忙碌着,听着她好听的声音和歌声欢笑声,心里也很舒服,自信心和自尊心,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满足。有几个晚上演出结束后,我们七八个战士到大海边,又蹦又跳的,尽情嬉笑闹腾,释放着青春的朝气。

  演出完回到单位后,姬玉波和我依然没有断了接触,该她值班时,在电话里总是和我唠个没完,演什么电影啊,什么故事情节啊,机关食堂的菜咸了淡了,那个又谈对象了等等。也经常到电影队来,唧唧喳喳的和我说个没完,工作啊,学习呀,理想啊什么的,我在军报和军区报纸刊登的文章,她都剪下来替我保存着,并且对我说,我以前根本不看报纸,现在报纸一来就忙着在上面找你的名字。我问为什么,她说自豪呗。她送给我了钢笔、笔记本,甚至送了我一台小型采访机。以至于半年之后,给人留下一个印象,好像是-我们两个谈恋爱了。

  说道这里,我往椅子的靠背上一躺,闭上眼睛,似乎真的有回到了从前,心里泛起一种感觉,那时候,真好,年轻,真好。
  见我停下来,冬妮起身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后,就又催我:哥,后来呢,咋样了,你接着说,你俩咋没成啊。
  我懒散的回答:没成,因为我转业回乡了嘛。
  冬妮不乐意了:不想说就算了,哪有能简单啊。
  我说:这还有多复杂,就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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