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前 男人在后》
第20节

作者: 秋之鹤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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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罗明亮骑车要离去,小贩又盯住了一句记住啊,破纸箱六毛钱一斤,报纸不止八毛,你吆喝的时候声音要洪亮,别不好意思,只有大声别人才听得到,称称的时候别搞小动作,人家会揍你的,我也我也挨过揍。
  罗明亮朝他点点头,没再多说话,骑上三轮车,径直朝省政府家属院的方向走去。
  在骑到一个售楼处附近,罗明亮看看四周无人,两眼对着正前方的一个广告牌,大声的吆喝了一声:收破烂喽------
  罗明亮和黄瑶瑶最初设计这样场景的时候,还是在福州三坊七巷附近的一个酒店里。
  那时春暖花开。黄瑶瑶的母亲以百岁高龄,走完了她人生的最后一个冬季,平静的离世。黄瑶瑶回福州奔丧时,副省长刚刚接到调令,要赴西部的一个省任职,她没有陪同。黄瑶瑶和家人料理完母亲的丧事之后,想在故乡住几天,向厅里续了假。之后约来罗明亮相会。两个人亲亲密密的度过了几天如漆似胶的缠绵生活。就是这几天,黄瑶瑶把心中的担忧向罗明亮和盘托出,她历数了副省长的种种恶劣行径,贪污腐败,包养情人,欺骗组织等等,她说,他的狐狸尾巴总有一天要漏出来,党的纪律检查部门或早或晚得要给他拉清单,他要进去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她不得不为自己的后半生考虑。她提出要罗明亮为她暂存一部分资金和物品,以便家被抄时,这些东西还能保证她后半生的基本生活。罗明亮开始时有点犹豫:我这会不会是帮助转移赃款啊?黄瑶瑶安慰他说,你别想多了,这件事我知你知天知地知,我俩不说,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副省长对于家中到底有多少钱,有多少价值的名人字画玉器翡翠古玩黄金根本就不清楚,只要我们把事情做得缜密,就是检察院动用何种手段都查不出来。

  黄瑶瑶的再三劝说和撒娇许愿,罗明亮最终答应下来,他想,副省长真的出事,这百儿八十万的能保证心爱女人的衣食无忧,自己也算立了一大功。于是他们反复演绎和推敲,才定下了这种这种既能躲过摄像头又能把卖破烂的名义把家中的阿姨作为挡箭牌的模式。
  他们觉得天衣无缝。
  在这个看起来平淡无奇的上午,罗定亮以神秘的装束和诡异的动作,完成了一件他终生不会忘记的事情,在省政府宿舍大院,在原人民政府副省长的家里的无数个摄像头的关注之下,他成功的进行了,乾坤大挪移,将近四百万元的名人字画玉石翡翠,银行卡,成功的转移出来。
  这个四百万元的详细数字,罗明亮还是在法庭上知道的,第一次意识到这个数目如此之大。他心里还产生了怀疑,真的有这么多吗?当时的整个运作过程,他和黄瑶瑶没有超出正常的买卖的范围,呈现出来的只是一个收破烂的小商贩,从一位市民家中收购大量的废旧纸箱、书报,在他整理的当儿,黄瑶瑶把一个四四方方的纸箱,放在了三轮车的一角,对罗明亮说,说这个纸箱里的一些茶叶可能过期了,不过还能喝,你如果想用的话就留着吧。她用手指轻轻的敲了两下纸箱。罗明亮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下黄瑶瑶的脸,说了一声,好的,我知道了,谢谢。简单的对话没有引起在旁边的阿姨的丝毫怀疑。在来来回回的装东西以及罗明亮给阿姨破烂的钱的时候,罗明亮似乎想用眼神和黄瑶瑶交流,但黄瑶瑶没有理他这个差,也就是说他们没有任何四目相视的机会。在旁边忙忙碌碌的阿姨根本不会知道二人相识。罗明亮蹬着追成小山似的三轮车离开她家时,心里怦怦乱跳,骑出很远了,才长舒一口气,,他心中有了完成既定任务的轻松和成就感。

  他抬头看看天,蓝蓝的天空白云朵朵,他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惬意和满足。
  他在正午十二点之前,把装满废品的三轮车骑到了他们交接处,把那身破烂的衣服往三轮车上一放,换上了一身刚买的衣裤,匆匆的离开了此地。
  他回头望望静静停靠在大槐树下的三轮车,心里默默的对收破烂的小贩说道:这辆车要与不要,是你的事了,下午你来与不来?我都不关心了,再见,愿你生活一切美好。
  日期:2022-10-15 18:33:45
  第二十二章
  在参加沙海追悼会的头天晚上,我失眠了。
  近年来,失眠的痛苦弄得我憔悴不堪,我用过多种偏方,进过许多次医院,几乎都不管用,只有服下去几粒安眠药才真正能行,但这东西据说有很强的依赖性和副作用,不到万不得已,我也就不依靠它来进入梦乡。熟悉我的朋友说我是我多年熬夜些材料落下的毛病,也有的说我神经衰弱,不大好治的。睡不着觉成为我精神上的一个负担,几十年了,失眠一词和我如影随形,几乎从未离开过。深更半夜,两只眼睛困得生疼,然而脑子却依旧清晰,毫无困意。我数过星星,数过山羊绵羊,可结果是事倍功半,数星星时想到了嫦娥奔月,她一个人寂寞单调和无聊,为她牵肠挂肚,为她可能遇到的各种不测提心吊胆。数羊时又想到到底是哪里的羊好,是内蒙古大绵羊还是曹县的小尾寒羊,绵羊还是山羊的肉比较好吃,哪个部位适应清炖,哪个部位适应红烧,单县羊肉汤肥而不腻,熬煮时里面加不加罂粟壳。想来想去大脑细胞异常的活跃,离睡意相差十万八千里。也按照某些专家所说的,我尝试着把注意力集中,想象着一阵风吹来,树梢开始娓娓的波动,慢慢的到树枝到树干,也想像树干的破损处,经年累月挂上去的细细的绒毛,被风吹动的徐徐飘动,也想象着树下的落叶被风吹得遍地滚动。也想象着自己是江河中的一滴水,在浩浩荡荡的水流中,随波逐流,流过高山,流过平原,流过大桥,流过村庄,慢慢的汇入大海。可已经流入大海了,可是我的大脑却没有出丝毫的疲劳,依旧不能入睡。

  这晚,我想了和沙海相处的点点滴滴,想了沙海的妻子儿女,父母弟兄,想到他单位里与他关系好的、关系紧张的人,想到小媚,又想到明天追悼会的具体细节,反反复复,一直到天光大亮才有点睡意,然而,看看表,六点多,我知道自己不可能睡了,犹豫了片刻之后,起身走下床来,机械的洗漱一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掏空般的难受,头脑昏昏沉沉,脚步也轻飘飘的。
  单位的车在小区的门口等着我,我准备上车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出现了,小媚却在一个墙角处窜了出来,挡住了我的去路,声音颤抖的叫了一声:哥!我吃了一惊,她头发散乱着,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一脸的憔悴。
  这几天一直在忙乎沙海的事,没有见到她的身影,我以为她精神受到了打击,躲起来了,或者是回四川老家了,想不到在这里看见她了。
  我说:小媚,你没走啊。
  她用手捂了捂嘴,带着哭腔说:安哥,我能到哪里去呀?我都这样了。沙海说过要和我结婚的,他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我狐疑的问:你当然得要好好生活啊。沙海他人已经不在了,而且此事是闹得满城风雨,领导们都很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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