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间守尸人》
第28节

作者: 武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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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站在走廊上,那哭泣的声音也更要清楚直接一些,病房的门很多都是开着的。回想起之前在灵界外看到的,因为病人突然去世而引得很多其他病人家属也出来,就围在病房外观望的场景。
  “啊——”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我加快了脚步走过了一间间空无一人的病房,朝着声音传来的病房走过去想要过去看一看那个不断传来声音的病房,现在又是怎样的。
  突然在已经接近了目标病房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一花似乎是看到了些什么东西,但是却又没能看清晰,好像是一个人影,在刚刚走过的那个病房里面就站在病房的门口。但是那间病房或许是没有病人的缘故,灯是关闭的借着走廊上的昏暗灯光我并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看见。
  心里面有些紧张,因为现在面对的都是一些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就在前面仅几步距离的病房里面的哭声还在不断传来,再配着当前的场景居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觉。
  有些迟疑得往后退了几步,然后退回到了刚才疑似看到人影的病房门口,然而却没有人影更不要说是站在门口了,只是窗子是开着的吹着原本蓝色在黑暗中确实深幽暗色的窗帘不断煽动。不由松了口气,然后告诉自己刚才只不过是窗帘在动,让我产生了错觉而已。
  但是往往在费力安慰自己刚才的一切都是虚幻之后,总是会被事实给打击到。正准备离开的我,突然瞥见不断煽动的窗帘最下端,有一双脚而顺着那双脚往上是被窗帘遮住的,而窗帘煽动的位置却刚好没有到达那里。

  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在那双脚往上些还有点没有被窗帘遮住的位置可以看见,是穿了衣服的而且是裙子是那种过了膝盖不少的长裙,尽管病房没有开灯尽管走廊上的灯光再如何昏暗我居然能看出那一绺长裙的下摆是紫色的。
  与其说刚才我是瞥见了窗帘下的那双脚,不如说我其实是看见了那一缕紫色长裙下摆,然后才发现了在窗帘后面遮掩着一个人。
  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只是下意识地觉得我应该离开,但是身体却并不受我的控制,这一刻让我怀疑电视上出现过很多次孙悟空的定身术是不是真的存在。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窗帘后面的人动起来,等到她动起来才显得那么明显,她的手从窗帘后面伸了出来然后缓缓掀开窗帘。她的动作很缓慢,因为她是苍老的,没错穿着就是在棺材中她穿着的那件紫色长裙,只不过现在没有穿鞋。
  她的背有些佝偻,从窗子后面颤颤巍巍得走出来,然后面向着门口或者说是在面向着我?看着我?就像我看着她一样。
  我在想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尖叫,但是却又觉得尖叫应该是女孩子的专利,所以我只是尽量表现得冷静一些看着她,在想着她会不会突然冲过来乘着我不能动撕咬我的喉咙?

  却又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那是看的电影里面的外国丧尸电影才有的场景。中国的鬼应该是怎么做呢?她是不是应该隔空直接掐住我的脖子,然后顶到墙上这样会方便用力一些,然后我就会慢慢窒息,看着她那张苍老的脸死去?于是我的身体就开始颤抖,我很想说那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因为恐惧但是很快就觉得两个词好像都相差不了多少。
  她看着我半晌后终于动了,往前慢慢走了两步,这让我有些紧张因为我和她相当于是一个直线的距离她看着我然后往前走了两步,就相当于是朝着我走了两步是已经准备动手了么?
  但是现实再一次与猜想产生了分歧,她并不是朝着我走了两步,她只是需要向前走两步,因为走两步才能距离床更近才可以上到床上去。原来她只是要上床,走到了床边弯下腰用一只手按在床上然后才慢慢转身坐下去。
  她的动作很慢,所以显得很认真,铺开床上的杯子然后躺上去再将被子拉过来盖上。于是她就这样睡了下去,就只是普通的睡觉,很简单的在窗子那里看外面的夜景也许什么也看不到,然后回到床上准备睡觉,就像我没有看见我一样,所以刚才只是在看门口而已吗?
  那么我为什么会在这不能动弹呢?又是谁让我定身在这里,是老太太自己吗?只是想让我在这里看她睡觉?我甚至有些邪恶得想着,难道老太太有什么怪癖?
  很快她的呼吸变的缓慢平顺起来,这是睡着的体现。我有些犹豫,老太太好像并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向他询问一些问题呢?或许还能知道他尸体的去向。
  于是在我做了好半天心里战争后,准备开口,却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出现了。因为走廊里面起风了,还是那个走廊上紧闭了窗户的走廊,然而就是一个不可能有风流通而过的走廊起风了,那个风与秋天的风不同要更冷一些,却又与冬天的风不同。
  冬天的风的确很冷,但是确实吹在皮肤上的那种刺疼,但是这个冷却是深入骨头的那种刺寒。
  我转头看向走廊,风起的那一边,然后我看到了一个我熟悉的东西。一只纸飞机,就是我亲手折出来的那只纸飞机它被风带着飞了起来,然后缓缓朝着我飞来。
  之所以是飞过来是因为它是飘在空中的,但是纸飞机看似简单的飞行动作却让我遍体生寒,因为它从走廊的那头一直到我这里都是保持在同一个水平线,没有任何向下倾斜的趋势,它只是一只纸飞机怎么可能永远在空中飞行,所以总会有坠落的时候。
  于是它坠落了,就在我的面前。并不是因为头朝下,那股推动力消失的坠落,而是小孩子厌恶了这个小玩具直接撒手的坠落,直接跌落在了我的脚边。
  “呼!”
  然后我弯腰将纸飞机从地上捡起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那声音就像是嘈杂的风声,但是仔细听的我能感觉到那是哀嚎,是数量庞大的哀嚎聚集在一起形成的嘈杂风声。

  声音从我的身体穿过,然后再吹进了病房,我转头跟着那个正在减弱的声音望过去,才发现我居然能动了?
  眼睛下意识得撇向老太太的位置,然后身体一僵。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太太睁开了眼睛,瞪着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看向天花板,她的眼睛睁的很大所以让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我想要往里走,因为我认为老太太的变化应该是与刚才的哀嚎之风有关,我想要唤醒老太太。但是好像一切都来不及了,老太太的动作出乎我意料的快,来个那只手都从被子里面伸了出来,左手猛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右手则是用力按在心口上。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让我猝不及防。老太太的动作很明显与刚才在窗边苍老的她不同,因为太迅速太大力甚至是那样的果断。
  “咳咳!”

  她发出了咳嗽声,是因为呼吸不顺畅的缘故,然后可以看见老太太的脸色变得潮红,双眼里面有血丝在,表情满是痛苦身体奋力挣扎着。
  她的举动就像是自杀?可是一个年迈的老太太,要怎样才能用手掐死自己?我想就算是一个健壮的年轻人都不应该能做到,光是从心理上而言这就是无比困难的,更何况老太太在挣扎,她在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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