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图满大爷,我记得你们在我们后面,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神庙可以躲人。”
这个问题,宋思媛、陆奉简他们也都很好奇,眼神奇怪看向乌图满。
这老头也是惊魂未定,低喘吸气看了他们一眼:“后生,你们对这个地方不熟悉绕了远路,俺们也是刚刚听到枪声,才从后门摸索过来。”
“不对啊,乌图满大爷,你们是怎么脱身的?这些怪尸都没伤害你们?”
陆奉简经历那么多怪事,对他们看到的一切事物都保持警惕心!
他见乌图满和另外三个乡勇浑身干净整洁,连一丝血点子也没有,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强烈。
小心翼翼拿着手电筒,朝着乌图满照了照,确定他们都有影子,才松了一口气。
乌图满似乎是猜到他的想法,坐在地上朝他摆摆手:“后生,别照了,俺们是人,还没死呢。”
这也难怪陆奉简小心,他们这些先逃走的满脸污血,身上全是血道子,反倒是留后的他们整洁又干净,这多多少少有点怪异。
“老叔,你们咋脱身的?身上那么干净。”
小武也很好奇老叔一行人是怎么脱身的,但有些话岳观潮他们问出来,乌图满未必会说实话,由他来问最好不过。
阿牛喝了一口自己带来的酒,冲淡心中慌乱:
“也算俺们命大,本来俺们四个打得筋疲力尽,已经做好歇菜投胎的打算,老叔忽然把那神偶里的骨哨抠出来,对准那些尸体一吹,那些尸体就跟老鼠见了猫儿似的,全都逃没了。”
“后来。”
阿牛说到这里,语气神叨叨,看向所有人:“俺们觉着稀奇,这不过是个普通的骨哨,咋可能把人面蛛给吓走,又回到一楼看了看。”
“秘密,是不是就在神龛!”
岳观潮随口问的一句话,让阿牛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点点头:“你咋知道!”
“是那把赤豹椅有猫腻,我们听声音爬上神龛,在椅子背面瞅见一个铁笼子。”
“这里关着巴掌大的人面蛛,它跟那些尸体脸上趴的蜘蛛差不离,就是外壳是硬的,还有一层细小绒毛,只要骨哨被搬动,这蜘蛛就会喷出一股气体,那些人面蛛就好像发了疯似的,疯狂攻击活物。”
“这蜘蛛难不成是蛊,为啥可以被人拿捏?”
岳观潮听阿牛说里那么久,心里第一个出现的,就是可以被人为控制的蛊虫。
阿虎听阿牛说得心痒痒,也插话进来,他努力摇着脑袋:“不是蛊,老叔说好像是啥虫来着,子母还是啥!”
这番话,让众人把目光看向老猎人,他歇过这一会儿已经恢复体力,慢吞吞点燃烟丝,吐了口烟雾:
“你们听说过子母虫吗?”
“子母虫!”
所有人都摇摇头。
老猎人拿起他的蒲页:“俺也是听长辈讲古才清楚,古时候有种虫叫青蚨,这种虫一旦产卵就会见天照顾他们的卵,等幼蚨孵化出来,会跟母虫之间有感应,甭管母子青蚨身在何处,都能靠体内感应找到彼此,也是因得这个特性,钱币会有青蚨图案。”
他顿了顿,语气猜测道:“俺估摸着,这蜘蛛差不离儿也是子母虫,只要母虫在,子虫就能感应到她。”
“可是,我们遇到的人面蛛在攻击活物,难道这也是他们的自然行为?”
宋思媛把乌图满的话想了一遍,立马察觉这种说法站不住脚。
乌图满老汉似乎也不理解,无奈地摇摇头:
“至于为啥它们铁了心攻击活物,俺就知不道咧,但是看神偶的机巧劲儿,十成十是被人用了机关术造出,可以跟椅子配合起来搞怪事,也许他们用了啥奇办法,能驱使母虫发令,人都死光了,这咱谁能清楚。”
“你们别小瞧了老祖宗的脑子,他们技术很多都失传了,俺小时候还见过能自动走的木工牲畜。”
宋思媛听着他的解释,对义庄的神龛有了新的猜测:
“这么精巧的御虫机关,把子母虫、御虫术、机关全都结合在一起,肯定不会是唐殿戎兵匪的手笔,应该也是巫棺镇工匠所为,我看巫棺镇如此重视祭祀,大概也有祖先崇拜,他们很有可能训练出子母虫,用于保护义庄里的人和尸体。”
她的这番说辞很新鲜,他们齐齐看向宋思媛,想看她接下来会怎么解释。
宋思媛朝众人点点头:“你们还记得椅子后面的木桶吧,我们拿木桶后发现了神偶,把她取下来不久,怪尸就开始攻击活物。”
“是啊,这能说明啥,说明咱们倒了八辈子霉?”
岳观潮只能想到这一层。
她努力摇摇头,眼神精光一闪:“你再想想,是谁把木桶放进去的?”
此话,说得所有人一激灵。
木桶不会凭空出现,而且里面的东西是毒药,分明就是唐殿戎的兵匪用的东西,这些人放木桶时,碰到神龛的概率极大。
“思媛姐……你的意思,是这些兵匪藏木桶时,无意间碰到了神偶,触发子母虫的机关意外被子虫寄生,所以才出现我们看到的样子!”
宋思媛看向阿萤,眼里满是欣赏,她比岳观潮这粗鄙莽夫聪明多了!
她继续解释:“至于他们身上的布片藤条黄纸,应该是人故意装神弄鬼,只是我们在暗处,不知道他们是谁。”
这下,所有人都清楚了怪尸攻击人的秘密,心中大石头落地,脸上渐渐有了笑意。
“咣当!”
众人还没高兴一刻钟,门外骤然巨响,岳观潮听着地面嗤嗤拉拉的颤音,想也能想到是那怪物拖剑赶来。
岳观潮抽出弯刀,眼观六路:“乌图满大爷,这木门结实吗?”
“你觉得嘞?”
话音未落,庙门咯吱掉渣,不过眨眼功夫,被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只虬结手臂捅进庙门,将裂口撕得如脸盆大小。
随后,一双血丝弥漫的眼珠,透过青铜面具肆意打探着神庙里的众人。
它似乎是嗅到了活人身上的气息,脾气变得更为暴躁,抄起祭祀剑,轰隆一声全捅进庙门缺口。
“不好,大家赶紧闪开。”
岳观潮仔细端详,这祭祀神剑接近两米长度,宽五寸有余。
玄铁铸就,通体生寒,剑刃锋利无比,开出一道银白锋刃。
还没靠近它,就能感觉到股股阴寒之气倾泻进神庙。
火焰蒸腾的热气,此时竟也消去大半,再无半点炎热,他们只觉得脊柱发凉,直冲脑门!
那剑身篆刻着晦涩难懂的奇异符文,在漆黑环境中甚至能看到锋刃倒映火光,银光仿佛呼吸般隐隐跳动,飒飒呼啸,剑鸣不止。
“不好,这剑怕是阴寒之剑,大家伙儿千万别被沾上身子!”
乌图满一个踉跄,拉着阿萤朝后倒退,岳观潮和其他人也都依样后退。
只是,众人退后的速度,远远不及神剑前刺的迅疾之势!
随着剑柄捅进缺口,已经将神庙大部分空间占据,这把剑像个永不停息的捣药杵,在神庙里左右摇晃上下戳刺,众人如同被驱赶的鱼群,分成三四堆才勉强躲过剑刃追杀。
乌图满带来的乡勇随着剑刃左躲右闪,力气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再加上这狭小空间躲藏不易,更平添了一丝焦虑,嘴上当即抱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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