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苦地捂住头,无助道“对不起岱屿,我想不起来了,剩下的我都想不起来了。”
纪岱屿冷眸俯睨着她,没什么情绪。
片刻后,他才用手臂环住兰湘婷的肩,将她给按到床上,安抚道“那就别想了,先休息一下。”
“岱屿!”
兰湘婷用力握住他手臂,白皙脸庞满是脆弱和不安“你不要走好不好?那女人好可怕,我怕我再梦到她,你在这里陪着我好不好?”
“好。”
奚筠听见纪岱屿温和应下这样一句,心脏仿佛被用力攥紧般,一片生疼。
他们破镜重圆、重归于好,她身为唯一观众,品尝到的都是苦涩和酸楚。
默默走到门外,奚筠翻阅通讯录,找到“关助理”三字,正准备按下,一道冷冷淡淡的声音就忽然在头顶落下
“你在做什么?”
奚筠下意识将手机屏幕扣在胸膛,仰起头看向男人。
他们距离极尽,纪岱屿手臂撑在门框上,微微俯身看她,气息相融,唇瓣近乎相贴。
奚筠呼吸一窒,忙拉开距离,尽可能冷静道“您要在这里住下来,需要生活用品,我让关助理给您送。”
有关宴在这里,她就不用留下来了。
“谁说我要住下来。”纪岱屿冷淡道,“奚助,在你自作主张前,我希望你至少能问问当事人的意见。”
奚筠一怔。
不是他自己答应兰湘婷,要留下来陪着她吗?
“在这里等我半小时。”
纪岱屿留下这句命令,就转身回到病房。
奚筠能听到病房内医生们的话语,和兰湘婷向纪岱屿撒娇的声音。
她默默走远些,将自己置身在安静的暗影里。
不多时,医生们相继走出,病房门紧紧关闭,只留下兰湘婷和纪岱屿在里面,让奚筠止不住的胡思乱想。
时间在她脑海里都愈发清晰起来。
在半小时时间刚刚到时,病房门就被开启,纪岱屿从里面走出来。
身后还有兰湘婷急促的声音
“岱屿,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纪岱屿没什么反应,冷漠地将门给带上,迈步向电梯处走去。
奚筠听到门里隐约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她微愣一下,就快步跟上了纪岱屿。
不经意间扫过纪岱屿的手腕,发现那只女士手表已经不见了。
吵架了?
她疑惑地看眼纪岱屿,就很克制地收回目光。
二人坐上车,奚筠调整导航,准备送纪岱屿回去,就听男人淡淡道“去你公寓。”
奚筠置若罔闻,在调好后就开车。
纪岱屿冷眼扫过,眉梢微微一扬,并没有阻拦。
车内开着适宜的温度,却总有一股冷气在缭绕,两人间始终都保持着沉默。
接近四十分钟的路程,车子开到了纪岱屿的私人别墅。
奚筠淡淡道“纪总,到了。”
纪岱屿侧眸看她一眼,骨节分明的手伸来,十分自然地将她车钥匙给抽出,便开门下了车。
奚筠眼眸里闪过错愕,忙喊他“纪总!”
“进来。”
纪岱屿站在门口晃着钥匙,唇角勾着一点漫不经心的笑“奚助,想要躲我,不需要这么明显。你如果打算不要这辆车了,也可以走回去,不用进这扇门。”
话音落下,他将钥匙握在手中,利落地转身向里面走去。
奚筠“……”
奚筠还是进来了。
站在纪岱屿房间里,她幽幽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余光不住瞥向他随手放在桌上的钥匙。
“怎么不来拿?”
纪岱屿好整以暇地陷在单人沙发里,慵懒地看着她,眼眸里都是戏谑。
奚筠轻咬一下唇瓣,用控诉的目光看着他。
同纪岱屿相处这么久,如果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那就太失败了。
只要她敢过去,她今天就都不用走了。
“不拿?”纪岱屿薄唇徐徐吐出话,“奚助,要留下来吗?”
奚筠仍旧没有话。
“你知道我没什么耐心。”纪岱屿道,“如果你不回答,我就默认你会听从安排。”
奚筠在心里呵呵一声,说得好像她有选择一般。
她冷淡提醒“纪总,明天去公司,报价的事情就会有结论。”
“所以?”
“我想我应该没办法再留在盛嘉了,当然,鼎盛也不会有我的位置。明天之后,我和纪总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您何必要硬留我最后一晚?”
纪岱屿黑眸一点点沉下来,逗弄奚筠的轻松愉悦尽数消失。
他凉凉道“谁告诉你,你会离开盛嘉的?”
奚筠嘲弄“难道您要不顾股东的意思,将我硬留下来?”
他不是这种人,她也没有这样重要。
纪岱屿喉间“呵”出一声,愈发凉透“奚筠,先不管这件事,你凭什么觉得,离开盛嘉就可以摆脱我?”
“兰小姐……”
“我说过别提她。”
纪岱屿冷冷打断,脸庞彻底覆上层寒霜“你与其担心惹她不快,不如仔细想想惹怒我的后果。”
奚筠倏然噤声,紧紧闭上了嘴巴。
“去沐浴。”纪岱屿冷冷吩咐,“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耐心和底线,我再说最后一次,在我没有说要结束前,我们的关系照旧。”
他一直都是这样霸道,奚筠早知道的。
颤抖着眼睫闭闭眼,她没有反抗,乖乖进入浴室。
妆台上都是纪岱屿的东西,他不用护肤品,只有最基本的洗面奶等物,还有剃须刀,都是男士的用品。
奚筠有点犯难。
但她不想再出去面对纪岱屿,想着男女也没什么区别,就打开了花洒。
热水兜头罩下来,将她给笼罩其中。
奚筠紧绷的双肩渐渐放松,泪水混着一同落下来。
脑海里浮现出白婉华发疯的画面,再想到兰湘婷令人生厌的演技,她忽然生出些恶劣的想法。
既然兰湘婷要算计她,要她不好过,她凭什么要考虑兰湘婷的想法?
用力掐紧手臂,她死死忍着要溢出口腔的哽咽。
忽然,一道温暖手臂将她给环住,把她给拥入怀抱中。
奚筠浑身一颤,男人薄唇贴在她肩头,低哑道“怎么又哭?”
“没有。”奚筠强撑着声音,没有让颤抖溢出来。
“又撒谎。”纪岱屿低沉嗓音里不自觉透出点无奈“就这么不愿意?”
“……不是。”
不是不愿意。
正因她始终无法放下纪岱屿,才让她这么痛苦。
如果她能没心没肺些,只做他的床伴和情人,反而会好受许多。
“别哭。”
纪岱屿在她耳边低低落下温热气息,难得有温柔意味“做我女朋友,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不……不行……你有、有老婆。”
虽然她就是他的合法妻子。
“哦,是吗。”纪岱屿深深拥着她,将她给困在臂弯间,暧昧的吻愈发密集,“那你帮我想想办法。”
“凭什么是我想,我……唔……”
她的话语渐渐消失在男人的薄唇里,浴室蒸腾的热气里,慢慢被两人粗重呼吸给填满。
从浴室到卧房,不知缠绵多久,奚筠意识昏昏沉沉,急于发泄的情绪仿佛终于有了宣泄口,让她尽力配合着纪岱屿,整夜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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