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栋要出去,我叫住他说:“你等一下!”
刘栋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我笑笑拿给烟,分给朱彬华和刘栋各一包,然后说:“副连长,你现在是不是还有点想不通。”
刘栋坐下来,点了点头。
我拍拍他的肩,说:“你呀,脑袋还没有潘磊快,这个时候我不批评你批评谁,批评他,他就彻底泄气啦。我们是连队干部,你不能跟他们一般计较吧,那不太没水平了,想事要想得远一点。我知道你是想学我当初对你们的那种方法,是不是?”
刘栋点点说:“为什么我这么做,就起不到威慑作用呢?”
我说:“时机不一样,现在连队成效出来了,全连官兵责任明确,士气很高涨,这时候就不能靠威力来压制他们,那只会挫伤他们的积极性。相反,那时候连队是什么状况,没有走上正规,是谁也没信心,是谁也不服谁,我不出来震一下,你们还不都跳起来了。所以啊,我们现在的工作重点就是多出思路、多出方法、多做引导工作,具体的事情主要还是他们去做,这样分工明确,又相互配合默契,连队工作就顺了,大家也都省心了不是。”
刘栋恍然大悟似地说:“连长,你就是比我们厉害,你真是高人啊!我们不服不行啊!”
朱彬华说:“连长干军事、干政工都合适,别说你们服,就连我也很服气。他脑子里想的就是比我们透彻,连里没他还真不行。”
我说:“行行行啦!别再这里吹啦,抽你们的烟去吧,我可受不了,我出去一下,呛得不行!”
日期:2010-01-01 20:28:17
六十五
晚上新闻节目以后,我到几个排转了一圈,指挥排的几个班都在加班加点练习专业技能,排长钱志良亲自组织检查,看我过去,立刻喊:“暂停!全体起立……稍息!立正!”然后向我报告:“连长同志,全排正在组织专业训练,请指示!排长钱志良。”
我很认真地还礼说:“继续吧!”
钱志良喊:“各就各位,继续训练!”
我对钱志良说:“晚上适度地搞点加班加点是应该的,但还是要注意让他们有点自由支配时间,写写信,打个电话什么的。”
钱志良说:“是他们自愿的,都是班长们在组织,一般也就半个小时,我只是负责检查看一看。”
我说:“那还不是一样。”转身问一个新兵:累不累?
新兵有点紧张说:“不累!”新一年的兵没来之前,先一年的兵还是新兵,这是部队的常规。
我问:“能跟上吗?”
新兵说:“还行!”我知道,能够在连里拿第一,在团里比武就很有希望,我们的整体素质还是要比较其他连队强一些,这是实力。
班长李和平接口说:“现在新兵素质有提高了,学得挺快。”
我说:“不要太晚了!”
钱志良说:“还有十分钟就结束了,每天都加一点,这样就不是很累。”
我点点头出去了,战士们齐喊:“连长!慢走!”我很满意。
接着到了炮一排、炮二排,二排长谷安平正组织12个炮班长(两个炮兵排的班长、副班长)练习计算作业,其他战士有的在练举炮弹、有的在练装引信、有的在练体能,基本上没有人闲着。
整队报告的程序都是一样的,我不多说。我看了室内卫生,包括被子叠放、东西摆放都按照我原来的要求做的,基本没有一个不到位的。我当时就想,就拿全团所有连队来比,也不见得有比我连保持得这么好的。他们真的训练出来了,干部战士都很自觉,是可以放心的连队了。
我出来时,谷安平送我。我问:“谷排长!你现在跟你对象怎么样啦?是不是弄点什么别扭啦?”
谷安平楞了一下,说:“连长,您怎么知道?”
我笑着说:“我是火眼金星,一眼就能看出来。”其实我哪有什么火眼金星,只不过观察入微一点,官兵们议论个什么事,放在心里了。这段时间,我问过文书,知道他对象有一阵子没来过信了,所以就猜想可能有点情况,就这么简单。
谷安平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想着要过来看一看,我现在事情这么多,老兵要退伍、新兵要入营,也不能请假回去,就没有答应,估计她生气了。”
我说:“赶紧打电话要她过来!我跟你说,谈恋爱要靠处的,你回不去,也不让她来,是要出问题的。今天晚上,你就打电话请她过来,有什么事我负责,记住:这可是命令!听到没有?”
谷安平紧张了一下,赶紧立正说:“是!”
基层连队无小事,件件小事都要当作大事来做,不然小事变成大事就麻烦了。可是我们的大排长谷安平居然把这种事不放在心上,一门心思放在工作上,这哪行啊!工作重要,谈婚论嫁当然也重要,这影响部队的士气呀。你要说都是三十来岁的大光棍,谁有心思干工作不是。这一点,我比他们想得明白,包括朱彬华、毛云鹏哪个不是这样,必须做到工作、爱情两不误,这才是正道嘛!
我想笑,也很激动,发自内心的。连队能搞得这么好,当然离不开上级首长的支持帮助,但更离不开全连官兵的辛勤劳动。我爱部队,更爱这些活生生的战友们,他们是最真诚、最可爱、最无私、最值得敬佩的人。无论是在抢险救灾的第一线,还是在为祖国站岗放哨的位置上,他们以实际行动捍卫着祖国的利益,捍卫着人民的利益,捍卫着军队的尊严……
见到李清源,我发现他比较一年前成熟了许多,坐在我对面,腰板挺得直直的,透着一股英气,这我很喜欢。
我问:“在培训基地怎么样?”
李清源说:“都挺好的,不过好象还没有连队紧张。”
我笑了笑说:“是吧!那情况不一样,你们主要以学习功课为主,相对来说比较单一,没有这么多杂事,所以感觉轻松一些。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呢?现在得看你们的啦!”
李清源说:“跟着连长您干呗!”
我认真地说:“这可不行!干工作必须自己有主见,不然就会平庸,没有什么特色。指导员,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想搞一个炮兵快反分队出来,这事就交给李排长去考虑怎么样?先不要大了,先搞一个排试一试,可以的话,整个连队再搞。现在各个单位行动反应时间、准备时间太长,不能适应现代作战需要了。”
李清源说:“连长啊,您想得真远啊,我看那些教官都不一定想这么深的。这件事我一定努力去办好,我也想试试身手呢。”
我说:“说是说,笑是笑,要搞就要搞出高标准,一流的标准,不然就不要搞,免得看笑话。”
李清源说:“是!”
我说:“你学了一年多,听到什么新情况没有?”
李清源说:“连长、指导员,您还别说,我听教员说,今年部队可以裁减,力度不小。”
朱彬华说:“有这种事?!”
我说:“现在部队确实比较臃肿,架子大、力量散、应急反应能力弱,是该精简一下的时候啦!”
朱彬华说:“你就不怕把我们部队给裁了,到时啊,我们都得走哟。”
我大笑,说:“你们呐,操这么多空心干嘛,真到了那时候,肯定都会有安排的,这些事也不是我们能操心操得了的是不是?”
朱彬华说:“你是不用操心,你个年轻干部,明年指不定又提你一级。我就不行啦,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找上龚慧,这日子呀还没过安稳,要是一动,又不知会有什么情况。哎呀,不说了,听天由命吧!”
我说:“嘿嘿嘿!这是干嘛呢?还没到那一步吧,就这么灰心啦。我跟你说吧,真要走,我发挥风格,我走,你留下,行了吧!”说的是一句笑话,后来真遇上了这个难题。
日期:2010-01-01 21:53:02
六十六
北方的深秋,天气日益寒冷,跟南方的冬天差不多。我连当前的任务有两条:一是推荐改选士官,二是组织老兵复员。至于接新兵的事,我们选派了钱志良。目标很明确,让他锻炼一下,接受考验,为提升创造条件。钱志良当然很高兴地去了,这差要好就好,要不好也不好,很难讲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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