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关,她目光不停往左边看,心里有句话想问又不知该如何问。
庄晏似察觉到,平静开口,“我一般都在公司住,昨天是因为带你来公司不方便,所以才回了那边。”
季云苏僵笑着,盯着电梯上方不停变化的数字,心里咆哮那你不早说,还给什么密码,害得她以为自己是一个人上去睡。
怎么办?下去?可是半途走了会不会显得自己太那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季云苏内心抓狂不已,可不等她做出决定,电梯“叮”的一声,到了。
庄晏率先走出去,留下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密码给你是方便你后面几天进出,你应该要周末才能搬家。”
你是有读心术吗?季云苏心下腹诽,可惜骑虎难下,她只能顶着煎熬跟上去。
不过进去之后她又松了些气,因为内部空间很大,怎么着都有自己睡的一间。
高跟鞋绑带松了,季云苏弯腰去栓绑带,然后就听前方的人对她道“这里空房间很多,随你选。”
季云苏站起身,谢字还没说出口,就“嘣”的一声,一道白色的影子从胸口位置弹出去,刚好打到庄晏身上。
两人面对面站着。
季云苏眼睛余光往下瞄,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崩,就崩开了。
她僵了。
庄晏目光从她胸前掠过,轻飘飘道“这衣服对你来说是小了点。”
季云苏霎时脸红到脖子根,整个人仿佛被放在沸水里反复洗涮。
她默默捡起地上的扣子,将挎包横在身前,随便一头扎进一间房。
“那是”
庄晏看着落荒而逃的季云苏,眼角不由得带起一丝极浅的笑意,没再说话,而是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刚走到门口,已经意识到的季云苏就顶着一张似要滴血的脸,从里面跑出来。
季云苏已经羞得乱了方寸,没注意门口有人,一头就撞了上去。
“啊”鼻子疼,泪腺被鼻酸刺激,立马就湿了眼眶。
她下意识抬头看着庄晏,水汪汪的眼波流转,羞涩难当,原本白皙的皮肤此时绯红的似樱桃,无形中明艳撩人,却又娇柔入骨。
逐渐浓郁的体香,将庄晏丝丝缠绕。
他呼吸微重,感受到怀里的柔软,眼神渐渐深沉下去。
“这是我房间。”
他的声音略有些低,让季云苏恍惚觉得,少了些冷漠疏离,多了些莫名蛊惑。
她心怦怦直跳,咬着唇“哦”一声,侧身离开,迅速钻进隔壁房间。
萦绕的体香渐渐淡去,若有若无。
庄晏身上蓦地涌起一股燥意。
他闭了闭眼,调整了呼吸,进屋。
季云苏进了房间后,匆匆洗漱完就上床睡觉,谁知刚躺下,门外就响起了叩门声。
她没由得一紧张,抓着被子,迟疑了一瞬,才扬声问“怎么了?”
“这里有外伤药,你或许需要。”
季云苏坐起来。
这话从庄晏嘴里说出来,凉凉的,禁情禁欲,愣是让人生不出任何遐想,反倒昨晚像是个梦。
她晃了晃头,赶走杂念,盯着自己的手腕。
白日被谢程抓得狠了,手腕其实有好几处破皮。
“来了。”
她穿好衣服,趿着鞋去开门。
庄晏把药膏给她就回屋去了,季云苏看着尚未拆封的药膏,心里还是有些动容,不管怎么说,庄晏今天是帮了她。
这一晚季云苏睡得不算踏实,出了谢程那事儿,她整晚都被梦魇困扰,早上起来也昏沉沉的。
不过她还是钻进了厨房,一来自己吃,二来也是为了感谢庄晏的收留之恩。
庄晏起来后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女人柔顺的头发松垮垮扎着,鬓角两侧有些许碎发散落,逆着光的时候柔美又温和。
他有那么一瞬的失神,
眼里困惑,仿佛自己身处在某个陌生的地方。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一片清明,因为前面的人已经转过身来。
季云苏端着两个盘子就要往餐桌上走,乍然见庄晏站在身后,吓得脚步一顿。
见庄晏盯着自己,她不好意思地解释,“我看到冰箱有不少菜,房租你肯定不会收,我也不想白住,我做饭还不错,权当是抵房租了,如何?”
事实上,看到那堆满瓜果蔬菜的冰箱,她就忍不住下手了。她也没想到看上去不沾阳春水的庄晏,冰箱里竟然那么有生活气息。
庄晏没太多表情,只是淡淡说了句“辛苦”,就自觉往餐桌上坐去了。
一份葱花火腿蛋卷,一份虾仁锅贴,再配一碗皮蛋瘦肉粥,早饭吃得简单却满足。
饭毕,庄晏搁下筷子,慢条斯理擦着嘴角,说着不带情绪的话,“味道很好。”
仅仅只是陈述事实,一如给她那五百万支票。
季云苏这两天也算大概知道这个顶头上司是个什么脾性了,如果非要让她形容,大概就是没有感情,冷静的可怕。
这种人很适合当律师,他的冰冷无情,让他可以时刻理智应对一切变数。
不愧是法庭上的不败战神。
既然不带感情,她也只当听听,微微一笑,“那就好。”
庄晏视线落在季云苏胸前的扣子上,因为扣子崩掉,那里现在只能用一根细绳勉强绑着。
他起身,“客厅里给你准备了衣服。作为一名律师,着装的严谨应该不需要我多说。”
又道,“碗筷不必收拾,会有家政过来。”
季云苏面上一阵尴尬,她出庭正装也很有质量好不好,这也就是寻常办公才会普通了些。
“我”谢谢您嘞。
看着已经离去的庄晏,季云苏把话咽了下去,虽说有家政,但出于礼貌,还是把碗筷洗了,毕竟这是别人的家。
也不知衣服是不是庄晏买的,但品味是真有品味,明明乍眼一看都是类似的西装套装,可穿在身上,季云苏明显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拔高了。
而且衣服很合身。她的衬衣很难买到合适的,一般都是买大一号,腰身被西装外套收着,倒也看不出来。
这么合适的,还是头一回,毕竟她开庭穿的,都是忍着肉痛去定制。
果然一分钱一分货。
季云苏翻开衣服领子,看到上面的lo,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打消了要和庄晏算钱的想法。
没办法,两套衣服算下来近十万,在自尊心和现实面前,她只能选择现实。
或许账可以先记着,等以后自己有钱了再还不迟。
离上班还早,季云苏下楼去,想看看能不能买到针线,没猜错的话,那件被她崩掉扣子的衬衣,应该是秘书的。
寻了好几条街,总算是找着了,季云苏这才匆匆回公司,上午安心上班,等到中午的时候又偷偷摸摸去了楼上。秘书的衣服她得赶紧缝好洗干净还给人家。
打开门,却闻到一股饭香味,季云苏以为庄晏在家,就要上前解释,结果厨房里是个家政妇在忙活。
家政妇也听到开门声,一转头,吓了一跳,“你是?”
旋即又一拍手,自以为了然,热情道“沈小姐是吧,庄律师还得一会儿才会上来,您先坐,我饭菜马上就好。”
季云苏尴尬笑了笑,“我不是,我只是借个地方缝洗衣服。”她晃了晃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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