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谦故作惊讶状:“我问心无愧,有什么好紧张担心?”
张宇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严肃道:“梅谦,你是有恃无恐,认定我们找不到证据。还是破罐子破摔,打算一个人将罪名扛下来?”
梅谦抬抬眼皮:“怎么会?我一直老实配合你们啊,可说的话你们压根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砰!”张宇猛地一拍桌面:“注意下态度,你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么?”
“切~”梅谦嗤笑着别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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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漫长的审讯,竟连盒饭都不提供,等梅谦回到监室,已经是下午了。
他真感觉烦了,换了谁,几个问题被人来回反复地询问,这心情能好才怪。
这种情况,饿一顿倒是无所谓了。
可屁股底下还没坐热呢,之前押送他的两个管教竟然又喊他。
梅谦厌烦地皱眉,不是吧?还来?
但出门的方向不是审讯室,问了才知道,竟然是自己律师到了。
可等他进了律师会见室,看到自己的辩护律师,立时无语。
“这可是刑事案件,你行吗?”梅谦瞪着眼睛,看向对面的人
巧了,这也是熟人。
吕天路,曾代理他小说版权的律师,因为接触得多,渐渐和他成了朋友,没事儿也会凑在一起喝个酒什么的。
“大哥你小瞧谁呢?我们事务所本来就代理刑事诉讼,搞版权只是副业好不?这不是因为你给的钱多吗?”吕天路也是一副无语的样子,顿了顿,又道:“看你的样子,过得还不错?”这纯粹就是玩笑话了。
“别提了。”梅谦叹气。
“咳!”吕天路瞥了眼对面站着的管教,干咳一声,肃问道:“梅谦,你确定自己涉嫌盗掘古文化遗址、古墓葬罪吗?”
“我是无辜的,丨警丨察那里的证据只是巧合罢了。”梅谦也知这里不是闲聊的地方,也正容回答。
吕天路又问了很多问题。
在对方的要求下,梅谦讲述了自己被逮捕一直到现在的经历。
确认他没有遭到刑讯逼供,吕天路也放心地点点头。
接着说明了所谓“盗掘古文化遗址、古墓葬罪”的司法解释。
并告知,如果罪名落实,梅谦最高可能面临无期徒刑。
不过梅谦倒是不担心这些。
他坦然自己从未参与过违法犯罪活动,警方的证据并不充分。
他有信心自己会以清白人的身份离开这里。
到最后,双方的问题都问的差不多了,这场会面也即将结束。
可在离开之前,梅谦突然又开口:“毛毛怎么样了?”
吕天路一怔,才笑着回答:“她挺好啊!”
梅谦回头认真看他,许久后,才皱眉,在管教的押送下离开。
毛毛就是他的小助理,是房东的女儿。
后来有钱买了新房,看她大学毕业后没有理想的工作,就留在身边当了个助理,这几年两人相处融洽,他一直拿对方当亲妹妹看待的。
他总感觉吕天路的神情不对,自己被捕,身为助理的毛毛一定承担了很大的压力,不过吕天路说没事,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不过,昨天丨警丨察抓捕时动了枪,这丫头该不会吓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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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提审,一次会见,都花了很长的时间,不知不觉时间就混过去了。
这回没有错过饭点,但梅谦仍无胃口。
尤其看到那黏糊糊的米饭和白菜汤,更不想吃,勉强塞了两口就放下了。
一直到墙上电视传出声音,监室中没有任何人同他讲话,将他当成个透明人。
梅谦也愿意清净,这样更好,学着别人搬了小板凳,直挺挺地坐在上面,然后抬头,观看电视上的新闻节目。
作为一个资深网虫,对电视节目一向无爱,加之心情不好,上面讲的什么内容看过就忘了。
只是,在新闻的后半段,唰唰闪现的闪光灯中出现了一道熟悉身影。
那倒霉蛋被好几个丨警丨察簇拥押送进警车,后面一大堆敬业的记者尾随追问。
靠,Nei不是自己么?
也不知是谁的摄像机,照得可真清楚。
知名作家梅谦涉嫌盗墓已被警方立案调查,目前案件仍在侦办中……
梅谦原以为今晚就要在看电视中度过去,没想到新闻时间一过,正在播放广告的时候。
监室里的人一下子分成了几堆,看书、打牌下棋、有聚在一起小声聊天的,也有一直盯着电视目不转睛的。
当然,仍没有人搭理他,只是偶尔扫过来的目光中,神色复杂。
梅谦觉得电视无聊,暂且放下心事,也去挑了本书看起来。
话说他取书的时候,一旁的人伸手做了个阻拦的动作,也不知为何又缩回去,转过了头。
梅谦冷淡地瞥了眼,想想也当没看见,将拖鞋整整齐齐摆放在地上,他盘腿靠着墙,有一下没一下翻起来。
别看审讯时与丨警丨察说得硬气,可昨天飞机上就没休息好,这么长时间还只睡了两小时,体质再惊人他也困啊。
第一次进来,可关于监狱、看守所的传闻着实听过不少,知道这里规矩极多,作息严格。别人都没睡,他也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给自己找不自在,只能强忍着。
好不容易挨到睡觉的点,脱了马甲倒头便睡。因为他躺在最末尾,晚上有人上厕所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也不知是不是适应了,梅谦却睡得很香。
第二天在铃声中睁眼,他瞄了眼系统,人气值已经到了八百多万,想了想,忍住没有抽奖,他想看看攒到一千万有没有特别的奖励,万一出个金色传说呢?
早饭后,梅谦本做好再被提审的准备,结果很平安地混了一天。
随大流走出后门,在一个能透过铁栏杆看到天空的狭小空间做了套体操,又自由活动了一会儿,这就是所谓的放风了。
下午监室又来了新人,人家可比梅谦听话多了,老实地蹲在光头面前,听着对方讲解规矩。
梅谦耳力好,不想听也听到一些,再结合旁人的闲聊,终于对自己目前的处境有些了解。
原来这个监室就是所谓的过渡仓,里面的人都是第一次进入看守所,来这里是为了适应环境和学习规矩的。
所以这里最严格,做什么都有要求,在呆满一周到两周后就会转到常规监室去。
当然也有例外,那光头与其余几个睡觉靠门的是管教指定的号头,他们基本上要呆到判刑直接入狱,平时协助管教做些管理工作。
如梅谦这样靠近厕所的,都是新人,据说再来人就只能打地铺了。
新人前三天不用承担值日劳动,但只能默默背诵监规,洗冷水澡,不许同别人讲话,不许看书,连上厕所都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否则要罚清扫厕所或者面壁。
梅谦眨眨眼,想起昨晚看的书和那舒服的热水澡,又继续听下去,才不由自主地看向身上的马甲,恍然大悟。
一个监室20个人,只有他和那个叫柯文轩的光头穿着黄马甲,属于“重刑犯”。
看守所里什么人都有,穿蓝马甲的要么刑期短过一阵就出去了,要么罪行不重,在审期间怎的都有希望,这时候就想平平安安混过去,回家或者去监狱,都比这鬼地方要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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